[军文]特种年代 第160章

作者:翠寒烟 标签: 军旅 强强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我爱他?”文睿哑然失笑,乌黑的眸子深潜着说不出的可笑与无奈,“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

  

  “从你看我的眼神。”祖天戈笃定地说:“黄泉也暗示我要挖掘真相,我知道你肯定说不出口。”

  

  这……

  

  祖天戈笑了,意味深长,“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歧视你,我会替你保密。在老挝时我就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不一般,不过当时没往这方面想。”

  

  文睿扭过头,留给祖天戈一个清隽的侧脸。

  

  “我知道这种事情恢复起来很困难,你也找不到人倾诉。”看到文睿现在这模样,祖天戈心里不好受,“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要是我这张脸让你觉得难受,我可以暂时不在你面前出现。”

  

  文睿没看祖天戈,把几乎揉碎的纸巾扔到地上,片刻后又捡起来丢进垃圾篓。

  

  “文睿?”祖天戈放低声音呼唤,声音温柔,传进文睿耳朵里却说不出的刺耳。

  

  “你同情我爱上一个男人?”文睿突然斜睨着祖天戈,冷淡地说。

  

  祖天戈倒没尴尬,只是略带抱歉地回答,“这种事情通常难以启齿,遇到的人会产生自卑的感觉。”

  

  “我没自卑过。”文睿的眸光清澈坚定,“也没后悔过。”说完他竟然笑了,笑容里隐藏着苦涩,“你看不起同性恋,你觉得我很恶心?”曾几何时,他故意用这话伤害过一颗温柔的心,现在,一切反过来了。

  

  “没有!”祖天戈立马否认,只是他的语气很快发生了变化,“只是这种感情不容于世。”

  

  原来这就是祖天戈真实的想法!蓦地,文睿起身,逆阳而站。他不怪他,当年的祖天戈什么也没说,恐怕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现在的祖天戈,他又拿什么去责备?

  

  香烟的灰烬掉落在地,被风一吹,四散消失在房间的角落里。

  

  文睿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就住这。”祖天戈站起来。文睿弯腰拎自己的包,祖天戈按住他的手,手很凉,仿佛对方是一个没有体温的人。

  

  文睿抬头,眸底波澜不惊,“我要回家。”

  

  家在哪?

  

  “你家在哪?”祖天戈问了句,“我送你。”

  

  文睿哑然不答,两人突然就僵持起来。

  

  祖天戈直起腰,“还是我走吧。”

  

  祖天戈真的离开了,动作异常迅速,好像他不走,文睿真会从这房间消失一样。在他心底,他并不希望文睿的行动脱离掌控。

  

  刚走出老旧的单元楼到达停车的地方,地面日影斑驳,一个秀气的军官脸皮紧绷,杵在祖天戈的车旁。

  

  “是你。”祖天戈看到他时并不惊奇。

  

  “首长好!”军官敬礼。

  

  “你来干什么?”祖天戈走过去,右手撑在车前盖上,站没站相,不耐烦地问。

  

  军官圆圆的眼睛透着委屈,“我也不愿来。”

  

  “你看到了,我跟他什么事都没发生。”祖天戈无奈地笑,“爷爷怕我食言?”

  

  还记得吗?有那么一段时光,孤独奔跑到世界尽头,静静凝望那遥远的灵魂。

  

  作为祖天戈的爷爷,祖少将没有隐瞒任何东西。核心记忆,最重要的人,甚至察觉孙子的爱慕之人是个男人。

  

  祖少将对震惊的祖天戈说:“我是军人,军人不说假话,你对他的感情这个社会不允许。你把军人当做天职,他在部队也前途光明,你自己抉择。”

  

  “我根本不记得爱他的感觉。”祖天戈懵懵地回答。

  

  祖少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犹如一块经历多年风吹雨打磐石。“你不记得没关系,既然你曾经爱他,那么现在就给他你认为最好的东西。”

  

  “最好的?”

  

  “是的。一旦选择,绝不反悔。这是我作为军人的法则,也是你的。”

  

  军官敬了个礼,对陷入沉思的祖天戈说道:“首长,少将最近老毛病犯了,他还等着您,您就让他宽心吧。”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祖定邦亲自在文睿的名字上打了勾,在祖天戈的名字旁打了个问号。他的前面是一份红头文件:即将组建特种部队“烛龙”,直属总参。

139、第 139 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绍博最近情绪比以前变得好些,基本推了所有的应酬,一心一意在家里陪肖淑敏。那天从中央台看到一句话新闻,老挝的山头发生爆炸,新闻很简短,他也只瞥了一眼,然后侧身递给肖淑敏一杯茶。

  

  文睿再次漫无目的行走于枫城的街头,汽车的喇叭声交织成不算和谐的音符,嘈杂凌乱。他略略皱起眉,金色的碎光打在脸上,有些刺眼。祖天戈家住不下去,那个人说的话狠狠伤了他。那个人已经不是从前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即使他现在也很好,可他不是他。文睿停住脚步,心里开始冲动,他想知道祖少将对祖天戈具体说了什么。

  

  曾几何时,他真的把祖天戈当做兄弟,直到后者匆匆离去,他居然从别人嘴里得知他对他的感情,一步擦肩而过,终身错过。缘分在当今有个搞笑的说法:猿粪,果真失去了就应该像大便般抛弃么?因为知道了,起了执念,便有了攀缘之心,落入求不得的苦,进而痛苦无尽。祖天戈的顾虑,无论是现在的还是从前,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正因太为明白,他才痛苦,求不得,他们谁也求不得,在祖天戈如此明确的暗示下,他还要强求什么?

  

  文睿在一家军用招待所门口停下,出示证件,住了进去。房间不算好,可是贵在简洁干净,雪白的墙壁和床单,一套书桌椅,一张单人床,像他在部队的寝室,处处透着军人的干练。文睿想,自己不喜欢强人所难,特别对于祖天戈,他不愿求,不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只不过没有立场,对方可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原本还好,他觉得自己隐忍惯了,但到了晚上,对着一直没还回去的钥匙,他又有点受伤的感觉。离开了,钥匙依旧舍不得还给他。出门买吃的,招待所的前台不知看的什么节目,一笑一嘴白牙,十分开心。

  

  “战友,你回房间把电视机打开,我们国家狠狠打击了外国的恐怖组织,正播呢。”前台兴奋地指着屏幕。

  

  文睿笑了笑,脸色苍白,甚至不如呆在老挝的时候。他买了点吃食,顺便捎了两瓶啤酒,两人叫对饮,一人叫消愁,文睿能喝不贪,可到最后,他有了醉意。空寂的房间没有人气,人容易产生孤单的感觉,文睿想了想,打开电视机,夜间新闻重播,他刚好看到前台服务员说的那条新闻。

  

  新闻很短,配了武警战士威风凛凛的军照,背景是云南,正是西双版纳。西双版纳的天气比枫城暖和多了,翠绿的山,清澈的河流,还有在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黄色花影。文睿突然愣了,明明在老挝时不曾这么注意占巴花,可到了国内,他已经两次注意到它们。

  

  佛曰缘分,手指高空流云,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

  

  当天,也就是文睿离开几个小时后,祖天戈专门请文睿的老同学管志林跑了趟老房子,给文睿送些必备的日常用品,比如现下最缺的棉被,然而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家里没人。

  

  走了?祖天戈接到电话后,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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