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隐
“我就不能自己吃么?”沈竞嘿嘿一笑。
“不行。”程越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沈竞抱住程越的脖子亲了亲,嘎嘣带响,“送给他吃,然后咱两可以趁他吃苹果的时间躲起来接个吻……”
程越的心里甜丝丝的,嘴角的笑意逐渐扩散,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低声耳语,“你困吗?”
沈竞抿嘴一笑,“我要说困你这会让我睡么?”
程越挺动身躯,两人的小腹互相蹭了蹭,“这么懂事了?”
“可以稍稍快一点点吗?”沈竞眯缝起一只眼睛,比了个小小的手势,“明天一早还要去拍海报。”
“好……”程越笑着吻住他的嘴唇,用力压实了。
《骁鹰》的后期剪辑在十月份全部完工,只是在审核上遇到了不少麻烦,在反复删减调整后,终于在十二月末,从《骁鹰》制片方那儿传来了好消息。
“定档三月中?”姚焕问。
“是的,本来是想定在一月初上映的,但没办法,上边审核下来延误了不少时间,最终定在了三月份,好在是避开了春节档,不然收视绝对扑。”孙韩潇说。
“先不管收视不收视,我们反正都得一样准备好前期的宣传工作,尽人事听天命吧。”姚焕说。
沈竞和程越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孙韩潇他们几个聊着收视和宣传的事情。
因为《骁鹰》是一部刑侦题材的正剧,工作室并没有像宣传其他电视宣传一样,从主演身上入手,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八卦来营销宣传,而是改用以剧情为主的微博话题作为最主要的一个宣传方式。
接着和一些主流官方媒体打好关系,达成合作,分别在电视上因前期,中期,后期,做大量引导式宣传。
由于最近很多新剧都利用剧里男主男配暧昧不明的台词来炒作营销,包括沈竞的那部《逆天行》都被贴上了“卖腐炒作”的标签,引来了众多网友的非议,说是剧情干涩无太大亮点,女主又没什么演技,全靠两男主的颜值和兄弟情在死撑。
这样的炒作对于一部剧的收视来说也许是成功的,但对用心做剧的幕后工作人员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大家的重点都放在了双男主的“恋情”上了,剧情出彩的地方也被无情地忽视,评分反而被拉低了不少。
《骁鹰》虽然有大量兄弟情出现,但姚焕还是和制片方商量,前期不利用顾航骁和关星舟的兄弟情关系炒作。
一是怕大家重心从剧情上转移,二是怕观众把感情上升到演员身上,真扒着程越和沈竞两人的关系不放,到时候惹来一系列的麻烦。
工作室的大家打着哈欠,加班加点赶出了详尽的计划,姚焕也利用人脉关系,给两人安排了不少综艺和访谈节目的录制。
许多细心的粉丝发现,但凡是和程越一起参加的节目,沈竞整个人就会变得格外欢腾,嘴角一直挂着温柔又宠溺的笑容,甚至还很超有梗,跟程越一聊起某个话题就没完没了,直到主持人重新把话题扯回去他才又恢复正经,但绷不住十秒就又会被程越给带偏。
程越在节目经常一不小心就开车了,刚开始采访的时候,只要程越一开车,沈竞就会羞赧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渐渐地就也被带的满脑子黄色废料。
在主持人问到“那你觉得程越身体的哪个部位最硬”的时候,沈竞居然下意识地往程越的裆,部瞄去,脸一红,干咳两声才缓缓道:“胸肌腹肌吧,都很硬。”
一时间弹幕刷得飞起:夭寿了,摸过!他居然摸过程越的胸腹肌!
程越挑眉一笑,“你确定?”
主持人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不然还能是哪里!”沈竞低吼一声。
“牙齿啊。”程越粲然一笑。
弹幕:竞竞肯定想歪了!脸都红成柿子椒了!
随着两人一同上节目的次数增多,逐渐就有CP粉在超话里整理截图和视频剪辑,然后发现不管任何节目,两人的眼神基本上都落在对方身上,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两人的视线只要一对上,就会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
镜头下,经常能看到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玩趣味抱团游戏的时候,两人第一反应就是扑向对方;喝饮料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接过对方喝过的一饮而尽;在沈竞遇到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时,程越会直接抢过话筒替他回答;在拍照合影的时候,程越的手总会出现在沈竞的腰上,但跟别人合影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在《骁鹰》宣传期间超话社区简直天天都在发糖,同人文,同人漫画更新不断,点赞量激增,更有甚者会直接@程越本人。
有一次两人参加一档网络独家专访节目,节目组想要拍摄两人在私下的真实样子,于是就按了两个隐藏式摄像头在休息室。
休息室里故意只安放了一张沙发,节目组本以为两人会因为争抢这个座位,闹出小笑话,结果谁都没有料到程越大马金刀坐下后,迅速往后一挪分开双腿拍了拍沙发垫,示意沈竞坐过去。
平日里看似跟谁都不算亲近的沈竞居然丝毫不带犹豫地坐在了他的双腿中央。
程越圈着沈竞的腰,沈竞低头念着节目组准备的一些小问题,画面竟分外和谐,监控内还时不时地能看见程越在沈竞腰上挠痒痒,对着他耳朵吹气。
沈竞挣扎着扭动身子想要起身的时候,程越说了一句,“你再这样我要硬了啊!”
第89章 回家过年
围在监视器后的工作人员有的发出CP粉同款尖叫,有的瞠目结舌,还是见多识广的主持人比较淡定,赶紧去休息室敲门,以防他们俩再有什么更深层次的“交流”。
这段小花絮被放出来之后的效果可想而知,好在主持人和姚焕相识合作多年,先知会了一下姚焕,程越录完节目后被“传唤”进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后才灰头土脸的出来。
孙韩潇跑去跟这档节目的负责人协调,后期最终把“你再这样我要硬了啊”这段减掉了播出,并且配上许多可爱的小表情,表示这两兄弟平常的感情很好。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谁想到几天后网上竟流出了那一小段被减掉的内容,网友们疯狂安利转发,在某站的点击率甚至在一夜间飙到了三百万。
孙韩潇再次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对方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会调取监控彻查此事。
姚焕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手底下的人故意泄露出去,第二就是对方根本就是拿了钱不办事儿,找借口推给员工,其实就是想要炒火节目。
因为在那段花絮播出之后,节目的播放率破了历年来的记录。
《骁鹰》未播先火,直接上了个热搜,但这样的热搜挺让人害怕的,因为它突如其来,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控评,怕对作品造成不利的影响。
既然节目组不仁,工作室也只能不义了。
程越第一时间在微博上澄清,说是早就发现了隐藏镜头,为了节目效果故意跟大家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工作室买通稿买水军,在评论区带节奏,说是节目组事先通知过他们,就像真人秀节目都有剧本一样,是炒作,为《骁鹰》炒作,也为节目炒作。
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批炒作也比被当成同性恋强。
只有一小部分CP粉们觉得程越这个解释尤为苍白。
从他坐进沙发的那一刻视线就都落在沈竞的身上,哪还有工夫发现隐藏摄像头,更何况两人就跟热恋中的小情侣似的,一个耍流氓一个小害羞,互动的那么自然,鬼才会相信两个钢铁大直男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两人就是有一腿!
也许是迫于网络压力,也许是怕给《骁鹰》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总之在之后的节目上,粉丝们就很少见到他们两人的亲密互动了。
网友们的重心又转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去,CP粉吃不到粮,只能剪剪旧料喂饱自己。
二月中旬,B市再度被强冷空气侵袭,工作室里大部分人就开始放假,各自回家欢度春节。
程越因为要参加晚会的直播,年初一这天才算是真正的放假。
窗外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大风刮在窗户玻璃上发出野兽凄厉嘶吼一般的声音,令人寒毛直竖。
程越凌晨到家时,发现沈竞躺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雷打不动,电视机还没有关掉,估计是守着自己的节目看睡着了。
客厅空调的温度打得挺高,沈竞的脸颊看起来红扑扑的,让人不禁敛声息语,心生怜爱。
程越洗好澡后回到沙发边,将人拦腰抱起,带回了卧室。
沈竞拧着眉毛低声呓语,程越将他放到床上后,自己也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翻身圈住了他。
“新年快乐,宝贝。”程越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
“嗯……”沈竞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半梦半醒间无意识的呢喃,声音软软的。
程越又低头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餍足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沈竞被一阵熟悉的闹铃吵醒,一翻身,摸到了熟悉的身躯,心情如暖阳。
他之前答应了爸妈要把程越领回家吃个饭,睡前定了个很早的闹钟,旁边的人昨晚大概是很晚才回来,这会听见闹钟铃声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屋内安装了地暖,沈竞光脚踩在毛毯上,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一片,伸了个懒腰。
机票是上周就订好的,行李昨晚上也收拾过了,就是程越一些私人的东西他没弄。
吃过早饭回到楼上,看见程越已经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了。
“收拾好了吗?等会外边可能又要下雪了。”沈竞问。
“下就下呗,开飞机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程越卷起了一条长裤,放进箱子里,“内裤你带了几条啊?”
“住几晚带几条呗。”沈竞说。
“万一有特殊情况一晚上换两条呢。”程越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沈竞扭头抓起一个靠枕砸在他脑门上,“变态!”
程越嘿嘿一笑,又帮他多准备了两条。
沈竞的老家S市在南方,虽然今年没有下雪,但温度跟B市想比,相差无几,下飞机之后,全副武装的程越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双腿就跟踏进了冰库似的,走两步能碎一地的冰渣子。
“机场到你家要多久啊?”程越扭过头,只露出一对眼睛眨动了一下。
他今天穿得是件棒球夹克,兜里不怎么暖和,很自然地就把手伸进了沈竞的衣兜里。
“最快半个小时左右吧,先坐地铁然后打个车,如果直接打车回去的话,起码得一个小时,我爸今天去外地进货了不在家,否则就能来接咱们了,”沈竞扭头问,“你要坐地铁还是直接打车回去啊?”
“坐地铁吧,我还从来没坐过地铁呢。”程越有些期待,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没坐过地铁?”沈竞瞠目结舌,“一次都没坐过?”
“骗你干嘛。”程越笑了笑。
“你是我生命里遇到的第一个没坐过地铁的B市人!”沈竞说。
“我家有司机啊,满18岁我就直接考证了,这辈子出门都没坐过地铁,公交有过几次,很小很小的时候,都不记得怎么乘了。”程越解释道。
“哎,好可怜,那你小时候是不是时时刻刻都被监控着啊,”沈竞掰着手指,“不能随便迟到早退,不能泡网吧游戏厅,放学时候也不能在校门口小摊上买辣条年糕炸肉串吃了。”
“我们学校门口没有那些,”程越扭头好奇道,“扎肉串是什么?”
“炸!炸肉串,哎,我的天,你的童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沈竞感到十分震惊。
“上课写作业啊,下课也有很多休闲娱乐爱好,我们对面就是图书馆,文化宫,可以报很多兴趣小组,上实验课,组织写生,旅游,音乐,体育,舞蹈各种都有,其实我小时候家里人也不怎么管我,我周末经常泡在音乐教室,或者去一些音像店听音乐,有演唱会的话,会让我哥带我一起去看。”程越说。
“好高级的童年。”沈竞点头总结道。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地铁口附近,沈竞先去排队买了两张地铁票,程越还很稀奇地拍照发了朋友圈。
大概是因为都赶着回家过年,地铁里有许多拖着行李箱和编织袋的外来旅客,抢座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两人正对着面,一个倚在扶手栏杆上,一个握着头顶的把手。
“第一次坐什么感觉?”沈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