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长歌
他茫然了半晌,都没搞明白释雪庭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他没说话,释雪庭却以为他陷入了回忆,忍不住动了两下问道:“嗯?陛下可是想念了?”
李从嘉被搞得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抽着气说道:“你……你这是抽什么风?谁想那些了?”
释雪庭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李从嘉脑子里的思维被折腾的并不连贯,半晌之后才明白,今天这场婚礼大概还是刺激到释雪庭了。
但是刺激重点不对,李从嘉本来以为他是黯然于没办法跟自己光明正大站在一起拜天地,但释雪庭在意的却是他跟周娥皇那一段感情!
以前释雪庭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李从嘉也以为他完全不在意,再加上他自己也不太在意周娥皇,就没当回事。
谁知道都在这里攒着等着还给他呢?
李从嘉也很冤好嘛?跟周娥皇成亲的那个不是他啊,哪儿说理去?!一瞬间李从嘉都有冲动坦白自己来历了,然而他还记得,之前为了让释雪庭不怀疑,他直接将所有的情况都推到了宿世慧上,现在好了,这条路也被堵死,根本不能说,否则就是承认之前欺骗释雪庭。
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到头来还在欺骗,真要说出去大概就是分手的节奏了啊!
李从嘉干脆偃旗息鼓,也不说话,就看释雪庭能够折腾到什么地步。
然而释雪庭的醋意来的快,去得也快,等释放过后,他就又有些心疼被他折腾的毫无力气的李从嘉。
这种事情本来就讲个先来后到,周娥皇比他早,他这个醋吃的毫无理由,更何况就算他是先到的那个,也未必能够阻止李从嘉成亲。
难道他还真的要李从嘉违逆父母的意愿吗?
释雪庭爱怜的亲吻着李从嘉,一边亲吻一边道歉:“是我昏了头了,重光,别生我的气。”
李从嘉怎么会生他的气?缓过气来之后,摸了摸他的光头说道:“不气,你要是不在意,我恐怕当你真要成佛了呢。不过以后别这么搞,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沟通一下比较好,这样来一次真的伤身体。”
释雪庭瞬间松了口气,连忙帮李从嘉清理好了之后,才抱着人入睡,还好第二天是休沐日,太子和太子妃不会起太早,或者说给他们规定的时间就不是太早,否则李从嘉这一晚上就别睡了。
第二天李从嘉洗漱穿衣全程都是释雪庭亲手做的,等都折腾完了才勉强打起精神,好在他装模作样的功夫一流,往紫宸殿上一坐,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
一大早李仲寓就带着太子妃过来拜见父亲,太子妃不是第一次见到李从嘉,因为名分早定,她从小到大接受新娘教育的同时,对李从嘉的事迹了解的比李仲寓还清楚,再加上一个对李从嘉算是比较了解的赵匡胤。
所以太子妃虽然有些羞涩,却依旧大大方方行礼。
李从嘉笑吟吟的等他们行礼之后,直接一份赏赐下来,都是成双成对的东西。
然后就是让太子妃见过李从嘉唯二的后宫,太子妃在出嫁之前想来是被提醒过,对这两位也十分礼貌,当然行礼却是不必的。
李从嘉看着太子妃的一举一动,不得不感慨,赵家的家教还是不错的,当然这里面大概没有赵匡胤什么事情,想来是他的夫人教导的好吧。
不过,这才多大呢,比李仲寓还小两岁,今年不过十五,还是个萝莉的年纪就背负这么大的压力,李从嘉难得的觉得有些心虚。
他知道如果他坚持的话,这小两口肯定不会这么早就成亲,然而出于他的私心,他希望李仲寓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既然不能给他一个完美无缺的童年,那就别压着了。
见过父亲之后,李仲寓就带着太子妃又回到了东宫,小两口收拾东西准备去龙首原上待几天。
耶律特里古两人等太子和太子妃离开之后也从容告退,她们两个过来就是打个酱油的,也没什么感触。
至于羡慕嫉妒这一类自然也没有,投胎是个技术活,她们两个没那个运气还能怎么办?
好在日子过得也舒心,就别跟段素素一样自找苦吃了。
她们走了之后李从嘉整个人就直接瘫在了宝座上——难得他坚持了一早上都没有松懈,之前全凭着意志力支撑!
释雪庭连忙将人抱到卧室,李从嘉本来想要找他麻烦的,结果正好看到释雪庭僧袍掩盖下的锁骨之上有着几个看上去略显狰狞的牙印。
李从嘉一时之间有些心虚,昨天释雪庭是有些过分,然而他也不甘示弱,差点给对方全身盖章。
释雪庭把他放到床上,试了试额头之后松了口气:“幸好没发热。”
李从嘉笑道:“哪那么脆弱了?”
释雪庭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乖,我那么过分都不反抗,下次我更过分怎么办?”
是的,在释雪庭眼里李从嘉咬他那几口压根算不上什么,大概是对方太过激动导致,毕竟昨晚他是把李从嘉逼的狠了些。
李从嘉半闭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有分寸的。”
虽然昨天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死在床上了,但实际上每一次释雪庭都会给他留一口气。
释雪庭无奈刚想说什么,却又见李从嘉睁开眼睛说道:“陪我躺一会吧,别急着回去做事,一个人怪无聊的。”
释雪庭现在正是满腔柔情蜜意之时,被人宠着的感觉太好,好到他恨不得将李从嘉放在心尖上呵护。
现在听到他软绵绵这么一求,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往后放放,什么都没有陪着心上人重要,更何况他还没有天大的事情要处理。
李从嘉趴在释雪庭胸膛上,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打了个哈欠问道:“这两天没有不长眼睛的外族闹事吧?”
释雪庭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越看越觉得顺眼,听了之后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应该没有,若是有十一郎早该来告状了。”
李从嘉含含糊糊说道:“说不定十一郎不想扫兴,没跟我们说呢?”
“那他就只能怪自己太过无能,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释雪庭这句话说的实在是斩钉截铁,惊得李从嘉都清醒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这样也太严格了,他已经很好啦,之前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
李从嘉觉得有些不对,他本来想要给杨新说些好话,用别人比不不合适,就只好他自己上了,结果说着说着就发现这个比喻更加不恰当,因为李从嘉在杨新这很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让邻国闻风丧胆的大唐皇帝了。
果不其然,他立刻听到释雪庭说道:“他如何能与你相比,就算用你十年前的成就来比,也比他要强。”
李从嘉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说道:“十年前我还在西域吃沙子呢。”
说起来做如今大唐的鸿胪寺卿,事情一点也不少,不比当初西域管理的两座城来得容易。
释雪庭却一味说杨新不如李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