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长歌
李从嘉总觉得释雪庭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他眼睛刚转好的缘故?
不过他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李从嘉对着铜镜看着脖子上那鲜红无比的唇印, 恨不得穿回去把脖子擦干净再回来!
这尼玛完全就是一夜风流, 还留了罪证的节奏啊。
可李从嘉偏偏根本没风流到,比起李景遂, 知州还是保守许多,请来的都是杨花院的小娘子,小郎君一个也没有!
李从嘉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一出来就看到杨新拿着他昨晚的手稿在读,正巧读到了“教君恣意怜”。
李从嘉:……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一把将诗稿扯回来说道:“功课都做完了?”
杨新笑得略带些猥琐:“做完了做完了, 郎君这词写得真好,教教我啊。”
李从嘉嘴角微抽:之前是谁根本不想学的?现在又来这套?孩子, 你思想很有问题啊。
释雪庭含笑看着李从嘉尴尬的模样, 等欣赏够了才慢悠悠说道:“郎君既然当场写词,想必田五娘子的事情也已有了眉目。”
李从嘉一脸郁闷地说道:“昨晚被灌了个够呛, 都忘记有没有提了。”
幸好这年头酒精度数都不怎么高,如果是他搞出来的蒸馏酒……估计今天他就要横着回来,哪像现在只是有些轻微的头痛。
释雪庭立刻问道:“喝多了?”
李从嘉揉了揉太阳穴:“是啊, 这群人真能喝。”
最可怕的是他不喝还不行。
杨新颇有些过意不去:“郎君受苦了,都是我的错。”
李从嘉摇了摇头,这事儿没有谁对谁错,毕竟人是他要救的。
释雪庭开口说道:“春生,去给郎君煎两碗醒酒汤。”
春生刚答应,李从嘉马上跳起来:“别别别,我现在很清醒,用不到醒酒汤。”
释雪庭说道:“那个对宿醉后的头痛有效。”
“也……也不是很痛!”李从嘉想了想,头痛跟醒酒汤那个味道比起来,他果断选择头痛!
释雪庭略有些无奈:“既然如此,我便帮郎君按一按吧。”
咦?这个可以有!
杨新看着两人往李从嘉的卧室走去,心中颇有些疑惑,为什么非要回房间?还是去郎君的房间?
倒是在李从嘉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李从嘉直接躺在释雪庭的腿上,将发髻解开,闭上眼睛美滋滋的等着服务。
“郎君若是真的救下田五娘子,会让他和杨新成亲吗?”
李从嘉感受着释雪庭修长手指轻柔按在头皮上的感觉,懒洋洋说道:“这要听你的啊。”
释雪庭颇为意外:“嗯?”
李从嘉睁眼笑道:“你才是十一郎的师父啊,这件事情你说了算,我们把田五娘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更何况田家出事,她父兄尽皆罹难,怕也是要守孝的,想要成亲都没办法。”
释雪庭原本低头看着李从嘉,然而在看到对方言笑晏晏的模样之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没敢再去看。
不过李从嘉的这番话的确让他意外,他还真没想过杨新的婚事,他一直以为是李从嘉决定。
李从嘉见释雪庭不说话,又慢吞吞地说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十一郎自己也喜欢才行,那孩子主意正,如果他不愿意到时候怕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释雪庭说道:“这件事随你做主。”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反而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李从嘉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了头上舒服的按压。
睁开眼之后,他才发现室内已经略有些昏暗。
李从嘉揉了揉眼睛,声音略带沙哑:“你……一直没走?”
释雪庭微微一笑:“可觉得好些了?”
李从嘉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总算是活过来了,再来几次,真是要折寿了!”
释雪庭说道:“既然如此,教坊使的邀约我便替郎君拒了吧。”
李从嘉一愣:“教坊使的邀约?什么时候的事?”
释雪庭回答:“未时一刻派人送来的请帖。”
李从嘉又问道:“宴会是在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郎君可要参加?”
李从嘉果断说道:“去!”
释雪庭皱眉:“饮酒伤身。”
李从嘉苦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既然已经做了,自然要继续做完,否则我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释雪庭颇为无奈,却也想不到别的理由来劝说他。
李从嘉其实还有一个不得不接近教坊使的理由,那就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周国的情况,如果能够通过赵匡胤的敌人来打击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