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金宝
信息素?
这三个字在石朔风脑中出现。
我能闻见信息素了?是谁的信息素?家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信息素?难道我离开的时候有人来过?那也说不通啊,刚进家门那会儿没闻见……
石朔风……
石朔风打了一个激灵,扭头张望,刚才有人在叫他名字!?而且这个声音他认得出来,是黛青!!
“黛青!!”石朔风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你在哪!!黛青!!!”
没人回应,只有香气依旧。
是他没错……是他准没错!!这信息素也是他的!!!肯定是他的!!!虽然自己身为普通人却能闻到信息素这件事情很诡异的,但石朔风很笃定,这绝对是黛青的信息素!
如果能闻见能听见,那说明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可为什么看不见也摸不到?
石朔风又坐回行李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肩膀腰侧,这些地方,都应该有疤痕的,可现在没有,连醒来时穿的衣服也不是那个世界的。而相应的,石朔风记得自己当初穿越到那个世界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运动速干衣,就是夜跑时的衣服。
这次衣服明显不对……为什么……难道这里的一切是假象?
石朔风越想越糟心,正抓耳挠腮时,一阵冷风吹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不觉间,外面起风了,还不小,吹得窗帘整个鼓胀起来乱,桌子上的空易拉罐和食品袋也被吹得乱飞,发出清脆的响声,听着很不舒服。
石朔风暂时放下满腹的乱麻,去收拾吹了一地的垃圾。
他对这些零食袋易拉罐都有印象,全都记得自己在吃第一口和最后一口的场景,只是全部很遥远,跟高中时的回忆一样。
一道闪电忽然划亮夜空,瞬间亮如白昼,吓了石朔风一跳。
“雷阵雨?”石朔风喃喃道,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把窗户关上,锁窗的时候又是一道闪电,比刚才还亮。
石朔风心头一紧,怔怔的站在窗前看了会儿,瞬间如梦方醒,一步跨到行李前,拎起一个大包外加行李箱就往外冲。
这闪电来的太诡异了,停留时间也过长,好像从上到下的一束顶光,好像一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讯号。
石朔风跑到小区门口时,雨就下大了,街上几乎没人,只有石朔风一个,跟傻子似的抱着大小行李在雨中狂奔,溅起朦胧水雾,他急的连门都没关,连拖鞋都没换,现在两只鞋已经跑飞了,但他没有停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在几乎让人窒息的雨幕中挣扎。
石朔风眼睛里都是水,看的画面氤氲不清,只有那道越来越近的光柱是清楚的。
“别消失……别消失……”石朔风的声音低成气流,几乎成了哽咽。他希冀着有奇迹发生,他在没有奇迹的地方生活的太久了,熬得自己成了自己的奇迹,黛青也是他的奇迹,结果一场爆炸全给炸没了。
其实石朔风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这束光线是否能带走他,但他想抓住这最后的一线希望搏上一搏,行的话就行,不行的话……
石朔风不敢往后想了,他适应力强但不代表不会绝望,但让他放弃,他不甘心啊。
石朔风最终真的跑到了那束光下,此时的他已经快被刻骨的寒冷冻住了,大口的呼出一团团的白雾,他浑身湿透的在光下站稳,抬起头向上望。
他直视了光源,只是那光源太亮了,亮的几乎成了白昼,亮成了太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然后闭上,闭上也没用,眼珠被灼的生疼,疼的不只眼睛,还有其他地方,胸口,手腕,后背,大腿,甚至下体和脑仁儿都疼……
强光和疼痛刺激的他咬牙切齿,浑身发抖,就在他要忍不住发出嚎叫时,身体却是猝然失重,随即失去了知觉。
一个穿着浅色罩袍的女beta照理巡查石朔风所在的病房,推开房门时,她脸色一变,瞪大眼睛快速巡视了半圈,立刻找到了罪魁祸首。
这屋里的omega信息素浓到离谱,连刚进来的女beta都随之脸红心跳,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个身体健康正值风华的omega在发情,再加上空间小而封闭,简直可以醉倒人,而这个罪魁祸首,也就是黛青,正瘫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病人手边一动不动,脚底下放着抑制剂的针管,看不清是用过还是没用过。
这个女beta捂着脸,不知道是上前查看一下还是赶紧扭身就跑,她记得自己每天都有给他提供抑制剂啊……怎么竟然会压不住!?难道他的抗体……有这么强了?奇怪了……佐铎先生怎么还不标记他!
女beta压下满腔的好奇,赶紧出去关上门,同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上午刚吃过抑制剂,不然谁知倒会被影响成什么样,不管了……先报告给主任再说!
女beta关好门转身刚要跑,却是一头撞上了别人的怀里,这怀抱一点也不温暖,很硬很直,伴随着泥土岩石的冷冷味道,这味道吸进去,能从鼻腔一直冻到脑髓。
女beta立刻认出,这是他们研究所的所长兼投资人,佐铎。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佐……佐铎先生……”女beta再次捂住口鼻,同时感觉面对他的身体已经冻得汗毛竖起。
“他在里面。”
这是个疑问句,却被佐铎说成了命令的口吻,声音沙哑含糊,带着隐忍的欲望。
女beta觉得要不好,他这是被信息素影响了,但转念一想,他们本身就有婚约关系,现在不正是标记的好时机吗,也没什么不好的……
“您稍等,我去给您预备房间!”女beta很有眼力见的要去找空房,佐铎却是一挥手拒绝了。
“不,就在这,你先出去,不要让人进来。”
“是!”女beta一点头,捂着涨红的脸小跑着离开了。
佐铎脑中还有理智尚存,支撑着他表面的威严和礼数,其实全身的细胞早就沸腾了,叫嚣着要喷薄而出,甚至跃跃欲试的要去教训那个散发致命诱惑的小恶魔,要狠狠的对待他,让他疼,让他哭,让他出点血,扒光他的翎羽和骄傲,让他面朝下,噘起白嫩的屁股,老老实实哭哭啼啼的,以最屈辱的姿势接受训斥。
不行……
佐铎摇摇头,把这些带有危险性的刺激想法稍稍压了压,虽然他连骨缝都在做痒,指关节嘎巴作响,但他一遍遍的跟自己强调,深川是不一样的……是不不一样的……不能这么对他……
门锁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热而暧昧的馥郁信息素像是浓稠的汁水,兜头浇到佐铎身上,他步子一顿,闭上眼睛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爆炸声在他大脑中响起,再睁开眼,蓝色的双眼仿若深海,痴缠的望着那个半伏在病床上的人。
黛青在他进来的时候也有察觉,一张桃红的小脸从自己臂弯中露出来,黑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滴水的葡萄,焦点一直聚不上,颤微微地似乎要流出泪。
“别怕,”佐铎脱下外套扔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靠近;“我会很温柔……很轻,你闭上眼睛享受就可以,一切交给我。”
黛青依然望着佐铎没说话,眼睛不知道是看着他还是透过他望向远方,身体在他逐渐的靠近中开始微颤,但并没有逃走。
“很好……”佐铎靠近他,右手摸上了黛青的后颈。
黛青已经浑身潮湿,他本能的一缩脖子想躲避,那只干燥的大手却立刻变成了铁爪,死死地扣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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