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太咸
沈栗:“花艺灯有视频,等处理好会放上来的。”
家住门前大桥下:难么难么?
沈栗笑笑:“难倒是不难,只是费时间。材料是我自己攥的,院子里的花我处理成的干花,你们没准备的话可以买成品的干花方便一些。再有通电线什么的毕竟有危险,女孩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月半不月半:蛋挞蛋挞蛋挞蛋挞!
看着看着就睡了:蛋挞蛋挞!我蛋挞!
蛋挞是暖男:啊啊啊,我们蛋挞!
.....
这些是蛋挞的铁粉。
沈栗笑了笑,早知道会这样,于是打了个响指,等了半晌原本应该屁颠屁颠跑过来的蛋挞却迟迟没有现身,沈栗脸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评论下是一片嘲笑,哈哈哈哈。
爱爱爱爱爱哎呦:哈哈哈哈哈哈,栗子失去了蛋挞的宠爱。
姣姣月滑:哈哈哈哈,蛋挞不爱栗子了。
偶记八克:哈哈哈哈,喜闻乐见,蛋挞来我家吧,狗粮大床都是你的!
......沈栗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去看看。”
果然。
沈栗走到客厅,就见到蛋挞与顾易正在对峙。
沈栗转身去找蛋挞时,佩佩正通过弹幕与不相识的粉丝聊天。
栗子的粉丝各个圈的都有,有美食爱好者,有园艺爱好者、有DIY爱好者、有萌宠爱好者、有汉服圈的、有cos圈的,也有纯正的颜粉,但是大家其妙的相处得很和谐,没有跨圈撕逼现象的存在。
她正在和汉服圈的一位妹纸谈论栗子前不久出的两套衣服,耳尖的听见屏幕的另一端传来谈话声,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但能听出绝对不是一个人。
佩佩有些激动,他看了那张截图,虽然模糊不清,但是那绝对是一个身材超好的男性!佩佩对帅哥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佩佩倒是没有多想,栗子有个男性朋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只是对于帅哥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佩佩激动的跟小伙伴分享她的直觉
不是佩奇是佩琪:啊啊啊啊!栗子是在和那个人说话吧!那一定是个帅哥!堵三个鸡腿!
幕与光:啊啊啊!我堵5个鸡腿!
天色:一只鸡!!!!
沈栗牵着蛋挞回来的时候就见弹幕在刷鸡腿与鸡,他有些诧异道:“咦,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做炸鸡?”
弹幕飘过一片哈哈哈哈。
沈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不告诉我,那我往上翻翻弹幕好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
“好吧,尊重你们女生的小秘密,那现在可以跟蛋挞打个招呼了吧,它在我腿边儿都要转晕了。”
“对,蛋挞没胖,冬天毛长厚了。”
“没有,狗粮还没换,蛋挞最近喜欢这个味道的狗粮就没给换。”
“外面雪很大,我最近没有让蛋挞出门,它都在家里活动。”
“对,肯定会弄得满地都是毛,吸尘器噪音太大,蛋挞不太喜欢,我用的是扫地机器人,蛋挞很喜欢他。”
聊了会儿放蛋挞离开,话题又换了个圈子。
“新品还在筹备,原本就这几天了,但是最近雪太大,可能会延迟一个周左右。”
“这次设计了四款,两款男装两款女装。”
“图我这里没有,还在阿扬那里。预览还没上吗?等我问问吧,最晚应该也就这两天了。”
聊着聊着话题又偏了,沈栗面对屏幕上一群对顾易感兴趣的女生的撒娇打滚卖萌觉得头疼不已。
都怪自己当初手贱,没事发什么微博...
沈栗笑了笑:“是,家里来了朋友,会住几天。”
“他比较腼腆,不太方便出镜。”
“不行哦,背影也不行。”
“不是藏的严实,”沈栗见这群难缠的小妖精还不肯罢休,于是厚着脸皮问道:“难道有我还不够吗?”
佩佩看到这里捂着心口就是一声尖叫。
天呢!这也太犯规了!
这把嗓子,这张脸,这委屈难过的表情,佩佩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只为向他表明自己的衷心——够够够够够!
第九章
见话题转移成功,未免粉丝们反应过来继续发问揪住不放,沈栗不在啰嗦,抄家伙开始做饭。
沈栗调整了摄像头,将画面转向料理台,开始报备:“今天要做的是韩式炸鸡,主料都在这里,一袋翅根,葱切段备好,大蒜2头绞成蒜末。辅料是盐,黑胡椒,料酒,生抽,淀粉,面粉,鸡蛋、韩式辣酱,蚝油,辣椒粉,白糖,番茄酱,香叶。具体比例还是老样子,直播之后会整理出来。”
“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沈栗将翅根洗净,两侧开两刀放入盆中备用,向翅根盆中加入葱、盐、黑胡椒粉、料酒和酱油腌制。
“把翅根两侧开两刀方便入味,这样腌制10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腌制过程中我们来调制&炸粉&。因为家里没有面包糠只能用面粉与淀粉调制。”
所谓的炸粉就是炸物上裏着的一层外衣,沈栗将面粉与淀粉混合,加入一点点盐,再搅拌均匀“炸粉”调制完毕。
沈栗边说边动作:“将腌制好的翅根取出,加入两个鸡蛋,倒入炸粉,搅拌均匀,搅拌时要确保翅根上的外衣裹得均匀,这样炸出的外衣才又香又脆。”
沈栗熟练的用筷子将所有翅根裹上外衣,起锅加油,“油温七成热的时候下锅,沿着锅边儿滑落,这样不会溅起油花,炸制3分钟,翅根炸制定型后捞出。油锅不用换油重新加热一分钟,再放入翅根,复炸2分钟,直至翅根表面炸制金黄时捞出。”
沈栗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已经炸好的翅根放进了以便让粉丝观看,“如果不想麻烦的话,这样已经可以吃了,我撕开一个你们看看。”
沈栗说着将翅根放在盘中,“我没找到叉子,直接上手撕吧”
说着就用食指拇指直接撕开翅根,金黄酥脆的外衣,露出里面滑嫩的肉质,沈栗用手多撕了几下,很容易就将翅根的肉撕成一条条,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翅根滑嫩的肉质与金黄酥脆的外壳的鲜香滋味。
更有沈栗修长纤细的手上沾染着金黄外衣上的油花,衬的白得若白玉,黄得如鎏金,如此视觉冲击力,怎能不叫人口水大动。
沈栗抬头忘了眼弹幕,弹幕刷得飞快,礼物也不要钱似的刷着,沈栗有些不明所以,这群女孩子们又因为什么事儿激动了?
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只继续道:“不过这道韩式炸鸡特别之处就在于酱料,所以如果不嫌麻烦又想尝试新口味的同学,可要好好观察下面了。”
沈栗起锅油,边做边说道:“倒入蒜末炒香,然后加入蚝油、韩式辣酱、辣椒粉、白糖、番茄酱、香油搅拌均匀,炒制冒小泡时,加入翅根翻炒均匀。出锅。撒上一层白芝麻,色香味俱全。”
笑这将翅根盛在瓷盘中,磁盘设计感十足,黑色磨砂质地不规则方形,有种神秘的高级感。
沈栗摆好盘,将镜头转向自己,“好了,今天的韩式炸鸡分享就到这里,有问题的可以给我留言,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小仙女们也该进食了。我们下次见。拜拜。”
画面的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幕是沈栗略显僵硬的笑脸,和身后露出的一只偷吃的手。
沈栗关了直播,啪得一下打在顾易胳膊上,顾易胳膊一抖,即将送入口的翅根就戳到了下巴上。
顾易怒目而视,“干嘛!”
沈栗怒瞪回去:“你说干嘛,没看我直播呢,上赶着送话题呢你。”
顾易闻言气焰矮了一截,“我没露脸。”
沈栗道:“你露手了。”
顾易转身在洗手台边洗了洗戳在自己下巴上的酱印,不以为意:“露手怎么了,我手上又没刻上:这是顾易的手这几个字。”
沈栗道:“你看看你手上戴了什么。”
顾易抽了张纸巾擦干手,“就个戒指,又不是限量款,没事的。”
沈栗板着脸道:“你几天前出席颁奖典礼带的就是它。”
顾易闻言差异的挑了挑眉:“是吗?我这么爱它吗?我都不知道,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啊。”
沈栗还欲再说,顾易却不愿多说。他习惯了公众的关注,对于只露了一只手这般的小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觉得沈栗小题大做,不耐烦道:“还吃不吃了,饿死了。要不是饿了,我至于巴巴得过来挨骂吗?”
沈栗闻言又心软了,是他过于草木皆兵了,顾易早上吃的不多,他直播的时间又长,估计是肚子饿了,又闻着香味,才会过来偷吃,他以前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没有招待好顾易,于是软了声音道:“不是给你做了甜点了吗?”
顾易一手端着盛放炸鸡的盘子,一手推着沈栗向外走:“甜食吃多了嘴里发酸。我要吃肉,肉你知道吗?”
沈栗做了一大盘的翅根,满满一盘足够两人吃饱。
两人也不往餐桌走,将盘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沈栗从橱柜里搬出一箱啤酒,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
两人席地而坐,柔软的地毯被地暖烘烤的干燥温软,蛋挞不知何时从宠物房跑出来,趴在沈栗腿上打盹。
两人边吃炸鸡边和啤酒,电视里是电视盒子里随便挑的免费场,十多年前大火的片子,当时时兴的套路如今看来其实索然无味,但两人就着炸鸡啤酒,竟也看的认真。
温暖的屋子里,有电影的嘈杂声,有蛋挞小小的呼噜声,有时而碰杯的脆响,还有两人低低的断断续续的交谈。
电影的插曲不知何时响起,当年口口相传的金曲早已成为过时已久的的老歌,悠悠扬扬的飘荡在温暖的屋子里,像是一本泛黄的日记,煽情又伤感。
两人的谈话声不知何时停下,静默无语间外面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两人似有所感,纷纷将视线转向窗外。
雪天、老歌、旧友,有什么被心照不宣的两人忽视已久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闷。
“第一次听你说你要考美院的时候,也是一个雪天,只是没有这样大,这样冷。”顾易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情绪道。
“我当时没有当真,只以为是你和我开的一个玩笑。”
“第二次...”顾易喝了一口酒,他似乎喝醉了,又似乎没有,声音似乎是不带情绪,又似乎压抑着什么“第二次你说你要考美院,我得到的就是一句通知和一个背影。”
沈栗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他小口的啜饮着,当年的一切他以为会被时间冲淡,但时间只是化作灰尘将其掩埋,只需一阵微风拂过,当年的一切便分毫毕现,心结仍未解开,丑陋的伤疤依旧狰狞痛疼。
他与顾易的相遇是万千不可能中唯一的一丝侥幸,是再来一次绝不会有的幸运,如今想起来依旧不可思议。
沈栗的故事非常俗套。他出自书香世家,爷爷奶奶都是国内知名教授,父亲也是闻名中外的学者,母亲是国内知名时尚杂志的主编。
父母各自醉心事业,感情日渐淡薄,最终决定和平离婚。当初双方正值事业的上升期,无暇照料幼子,沈栗被发配到退休乡下养老的爷爷奶奶家里。
待父母事业稳定,沈栗已是少年,与父母几乎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更不愿离开爷爷奶奶。沈栗父母也不强求,银行卡上一笔笔数字联系着所谓的亲情,几年后又各自成家,沈栗更是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沈栗这个被放逐的孩子就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长大。
老家是一个滨海城市的小县城,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与先进,这里尚未被高楼大厦吞并,有着大片的田地、村落,平和且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