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徐图之
王锦道:“他以前是散打运动员。”
彦容惊讶道:“像李小龙那样吗?”
王锦道:“差不多吧。”
彦容道:“哇。”
王锦道:“哇什么哇?”
彦容向往道:“我想看看你哥哥。”
王锦道:“下回吧,他挺忙的……他和我爸长得很像。”
彦容想了想,王锦的爸爸是个光头,戴粗金链子,胳膊上有纹身。
他说:“那我不想看了。”
王锦在那边笑起来。
彦容又问:“他真的揍你了吗?疼不疼?”
王锦道:“就说了说,没动手,教训了我几句。”
彦容道:“那还好。”
王锦催促他:“去找找有没有药,明天就去上学了,带着病可不行。”
彦容去找了,翻了几个抽屉都没找到,药箱里的感冒药盒是空着的,他不想让王锦替他担心,便说:“找到了。”
王锦道:“先吃一片,晚上睡前再吃一片。”
彦容答应了。
晚上,王齐和王超也一起,母子四人出去吃了饭。
第二天上午,兄弟三个送王妈妈去机场,她乘十点多的飞机回哈尔滨。
下午王锦刚上班,接到彦容班主任打来的电话:“ian发烧,还一直咳嗽,校医给他打了退烧针,建议他回家休息,您方便来接他吗?”
王锦请了假,到学校去接人。
彦容低着头和班主任告别,跟在王锦身后,从办公室里出来。
王锦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不怎么烧了。怎么不说话?”
彦容说:“对不起,我昨天没有吃药。”
他本来是不想让王锦觉得他麻烦,结果好像更麻烦了。
王锦安慰他道:“好了,回家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两人上了车,王锦看他还是耷拉着脑袋,说道:“这事儿其实怪我。”
彦容道:“不怪你,怪我。”
王锦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是我带你去欢乐谷玩,弄湿了衣服才着凉,回去还非要和你做爱,不然你这么强壮,怎么会感冒发烧?”
彦容想了想,道:“不对,是我先提出来想做爱的。”
王锦笑道:“我比你想。”
彦容咳了两下,说:“还是我不够强壮,以后要好好锻炼。”
王锦既不想他强壮,又不想他生病,十分无奈,只好什么也没说。
到家以后,他给彦容吃了几片伤寒咳嗽的中成药,然后看着彦容睡了,才回医院去上班。
傍晚,彦容醒了过来,给王锦打了通电话,王锦说等一会儿就能下班。
他提议道:“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吧。”
王锦惊讶道:“你会做饭?”
彦容道:“在福利院的时候,我是大哥哥,什么都要做的。”
王锦顿了片刻,说:“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做饭还得去买,太麻烦了,等下我回去接你,还是去外面吃吧。”
彦容道:“超市又不远,我不发烧了,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
王锦道:“那你穿件外套再出去。”
彦容道:“嗯。”
王锦又说:“不能买冷饮,也不能买冰激凌。”
彦容不说话,他还真打算要顺便买个冰激凌。
王锦道:“回去我要检查的。”
彦容奇道:“怎么检查?”
王锦道:“尝尝你甜不甜。”
彦容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一边咳嗽一边笑,说:“我才不怕你来尝。”
他在超市里挑挑拣拣,想做的东西很多,又觉得做太多两人吃不完,最后剩下会浪费,难以取舍了半晌,才决定要做奶油蘑菇浓汤,还有肉丸配意大利面。王锦不喝酒,他也不喜欢,就买了些新鲜水果,准备回去榨汁。
天黑透了,他从超市里出来,提了一大袋东西回家,路上还想着要怎么摆盘,想到王锦看到他做出丰盛的菜肴来,一定会大吃一惊,他就忍不住高兴。
快到家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铁栏门外有一个人,坐在行李箱上,低着头在那里玩手机。
彦容只见过他一次,记得他姓金。
第三十四章、三十七分钟
那位金先生也看到了彦容,表情比他还要惊讶。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都在这样想着。
彦容走近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金先生已经站起来,脸上挂起了笑容,道:“出去买东西了?”
他上次来时穿了正装,像是刚参加完什么会议,这次就穿的很休闲,连帽衫牛仔裤,显得年轻了很多。
彦容也回了个礼貌的微笑,说:“对。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客气的说:“上次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我叫金越。”
彦容说:“记得一点,你说你是王锦州的同学。”
金越怔了下,才笑着说:“倒也没错,他还真是在锦州问世的。”
他用了“他”这个字指代王锦,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亲密,仿佛故意在炫耀他和王锦之间有故事。
彦容抿了抿嘴唇,道:“他不是我大爷。”
金越道:“哦?”
彦容听不出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人讨厌,开门见山宣示所有权:“他是我男朋友。”
他注意到金越的视线向下低垂了一瞬,才重新抬起来看他。
金越似笑非笑的说:“哦。”
王锦下班回来,远远看到有个人坐在他家大门对面绿化带的台阶上,身边还有个行李箱。
只一眼,他就看出那是谁。
到了近前,他停下车,从车上下来。
金越坐在那里没动,仰着脸看他。
王锦道:“你又来干什么?”
金越朝他笑了下,说:“你的小男朋友很有趣。”
王锦转过头看向家里,铁栏大门锁得很严实,一楼亮着灯。
彦容把金越关在了外面。
金越道:“我饿了,能请我吃个饭吗?”
王锦道:“不能。”
金越也不生气,退步道:“那能送我到附近的酒店吗?从这里出去挺远的,出租车也不让进来。”
王锦又转过头看了看家里。
彦容在二楼没开灯的房间,趴在窗边向外面看。
他看到王锦停车下车,和金越说话,然后金越站了起来,把行李箱放进了王锦的车里。
然后两个人上车,一起走了。
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大门外的几盏路灯都很亮,他看得清楚金越的笑容,应该是很高兴吧。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让金越进来等王锦,他找不到那么做的理由。
金越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那眼神里似乎对他充满了同情。
他曾经被很多人同情过,失去父母的时候,总是不能被领养的时候,要离乡背井到中国来的时候,被同学知道他是孤儿的时候,甚至在王锦知道他怕老鼠的时候。
但是金越同情他什么?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明白,也不太想明白。
他也不明白王锦为什么会和金越一起走。
他们两个会去哪里?又会做什么?
王锦会和金越上床吗?应该不会,王锦连和床伴交往都要事先讲好“排他性”,已经有恋人的情况下,更不会和别人做奇怪的事。
那如果金越勾引王锦和他上床呢?
既然以前被王锦喜欢过,那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彦容刚才偷偷观察过,发现他虽然长得不帅,但是腰细腿长,身材比例在亚洲人里算很好的,而且还有点肌肉。
说不定,床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