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羡宇幸
他还来不及发脾气,顾家双唇已经堵来了,深深吻上。
一夏试图挣一挣。
没有挣掉。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了,只得抚上顾家宽厚结实的背,微启双唇,顺从回应。
星期天,炙热、Y靡。
几乎一整天,两人都在床上度过。
一夏后来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一夏猛地一醒,却发现顾家不见了。
这天已经是星期一了。
一夏拿着顾家留的字条,连顾家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夏看了时间,心惊肉跳,急急忙忙起身去打了水洗澡,才刚洗好,收拾湿衣服,已经有俩孩子进学校来了。
“老师!”
来的是小哥哥,弟弟还是跟在他后头,一夏看到他啪嗒啪嗒跑来,便是一愣,慌:“你怎么进来的?”
孩子奇怪了,眼睛眨巴眨巴,小手往外一指:“你不是开了门了么?”
一夏奇怪了。
难道之前一直忘了关学校的门么?
一夏再想,莫非是顾家走的时候留它开着的?
一夏后来看到牛校来了。
他想打个招呼,但是牛校走来,眼神怪怪的,也没等他开口,就这么走过去了。
一夏更是莫名了。
他在想,是不是因为阿翠的事没谈成,把牛校得罪了?
但是想想,他知道牛校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一夏打心底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而且这个预感很快就被证实了。
村里以前见面都会打招呼的乡里个个看到他都不再跟他打招呼了。
有些人直接避走,或是叫了也不应。
有一些老的,见到了一夏,直接往地上吐口水。
有些人甚至不让孩子到学校来了,见到他,也是一脸的鄙视。
一夏心里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一时混乱无措,直到有一天,这层“模糊纸”被人捅破了。
这天中午,小哥哥在学校井边树下和弟弟玩儿的时候,问在那洗东西的一夏:“老师,什么是兔爷?”
一夏一愣。
这词也算是复古了。
一夏奇怪,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大人都说老师是兔爷。”弟弟大声抢着答,但是想来挠挠自己小脑袋,小眉头拢起:“可是老师没有兔尾巴啊……”
一夏一愕。
那一瞬,心里一悬。
到底是顾家当时跟人说了什么还是被谁看到了什么?!
一夏心里狂跳了。
想想乡亲们这么多天对自己的态度,一夏心里砰砰直跳。
他缓缓坐到了井边。
他双眼眨巴眨巴,突然明白过来,知道他已经没办法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一夏中午想了很久,下午他去了校长的办公室,牛校原本在跟阿翠说着话,看他进来,大家都沉默了,阿翠连个招呼都不打,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怎么了?”牛校貌似并不欢迎他,把本子一放,也不看他一眼。
一夏看他这般,想了想,只道:“……我想跟你说,我有点事要离开这里……跟您说一声,以后不会回来了。”
牛校有些意外。
他抬头,看一夏垂着眼站在那,本来想说劝他留下的,但是又没说话。
这里地方穷,师资本来就不够,本该动用一切可利用的方法把教师留下。
但是牛校想了想,又不想留他。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虽然很突然,但是真的很抱歉……”
怎么说在这几年了,都是有感情的,一夏说完看牛校没给反应,心里很难受。
他转身要出去,却听牛校叫他,他微怔回头,牛校叹一口气,说:“谢谢你这几年为这条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