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心伤
可他越是平静,严晰越是底气不太足。
他只有虚张声势地说:“刚才朋友太烦了,所以我才挂你电话。”
“没事。”蒋云舟说,听不出来喜怒。“其实喊你朋友一起去看也不错。”
“我又不太想了。”
蒋云舟那边空了几秒,然后他说:“是不是不想他们见到我?”
严晰张张嘴。
太敏锐真的不好。
蒋云舟忍不住说了出来:“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这个问题。”严晰烦躁地拨拨刘海。
在这个城市他没有亲人,朋友就像他的亲人一样,如果真的把蒋云舟介绍给他们,严晰总觉得就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我明白了。”蒋云舟说。
“你明白什么了?有什么好明白的?”严晰说话不知不觉冲了起来。
这又回到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上。
说是炮友,可明明已经有了更自然的联系,可说是恋人但又没有到那个份上。
蒋云舟无数次想问严晰,但是觉得似乎时机未到。
蒋云舟决定今晚先把这个问题掩盖过去,于是他问:“那你一个人还来看电影吗?”
严晰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暴躁的情绪,说:“那好吧。”
“我去接你。”蒋云舟说,“你在哪里?”
严晰抬头看看四周,说:“我在xx路,就在广传娱乐的大楼附近。”
“你在附近找家店坐会,我马上到。”蒋云舟说。
两个人约好,严晰就挂了电话。
他倒是不太想坐着,在附近走走也挺好。
广传娱乐是全国有名的娱乐公司,它附近的地盘已经成了本市的文娱集散地,分布着各种音乐吧、社团,还有文娱市场。
严晰记得这附近有个打口碟市场,他想过去转转。
路过广传娱乐的时候,他看见有个青年在大楼的正底下的马路边唱歌。
就是那种背把吉他,边弹边唱,地下放个打开的吉他盒,人们可以往里丢钱的类型。
本来严晰对于路边和地铁上的这种人向来不太关注的,但那天等蒋云舟有点闲,就稍微放慢脚步听了听。
要说那种一听便引为绝唱听完之后魂牵梦绕到也谈不上,但这个年轻人唱的确实是大街上卖唱的中最好的了。
当然也可能是严晰听卖唱听得太少。
严晰觉得有点意思,就站在那里听了一会。
那个年轻人一边唱,眼睛却一边往广传娱乐的楼上望,目光里全是憧憬。
严晰顺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心想怪不得他在这里唱歌,果然志向远大。
如果被这家公司签了的话,就是前途无限了。
但紧紧实在人家大楼底下唱歌就被什么星探发掘,继而一步登天的故事实在太童话,实现的可能性太小了。
可这个年轻的歌手还在不停地唱,唱的都是严晰没有听过的歌,大概是自己原创的吧。
严晰想了想,掏出钱包,丢了一些钱在歌手的吉他盒的。
然后附近所有的人都转头看他。
严晰慢条斯理地收起钱包,冷冷看向路人,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有钱人吗?”
唱歌的人也停了下来,盯着吉他盒里的钱,从来没有人给过这么多钱。
而且这个有钱人还是个大美女。
歌手立刻就紧张了,说:“那个,谢谢这位美女,我为你唱首歌吧。”
严晰示意让他唱。
他微微红了脸,开始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围观群众哄地笑出来。
严晰也笑着摇摇头。
严晰干脆也不去逛了,就在那里听他唱歌,过了一会,蒋云舟就来了。
蒋云舟走到严晰身边,倒是没想到会这副情景。
“唱的不错。”蒋云舟听了一会。
严晰点点头,突然“随手解救落难美男子的个人英雄主义”又发作了,说:“你说我把他整到酒吧去当驻唱怎么样?”
“……”你能确定他不是直男吗?
严晰当然只说说笑,冲唱歌的年轻人摆摆手,表示再见,然后牵着蒋云舟转身离开。
可是年轻人居然追了上来。
“请问刚才您说酒吧驻唱……”他似乎有点腼腆,但是又很急切,红着脸问严晰,“能让我去吗?我比较缺钱,我什么都能唱。”
严晰“噗”地笑出声来,问他:“那你是gay吗?”
他立刻就呆住了。
严晰转身又想走,结果他又喊住了严晰:“刚好我是耶。”
第39章 我的歌声里(2)
这次轮到严晰瞪大眼睛了,他看看年轻人,又看看蒋云舟,问他:“真的到了随便在大街上丢个石头都能砸到同性恋的时代了吗?”
蒋云舟实事求是地分析:“可能搞音乐的比例会大点。”
“我们是gay吧。”严晰对年轻人说,“而且我说话不算数,你要跟我们经理说。”
“好的好的,那个,我叫欧阳力。”年轻人掏掏口袋,却没掏出能写下自己联系方式的东西,他只有说,“能告诉我地址吗,我明天登门造访。”
严晰说:“我姓严,你记下我的电话吧。”
欧阳力立刻说了无数个谢谢,严晰瞪他:“是男人就直起腰杆来,不要唯唯诺诺。”
于是欧阳力连忙恳切地点头:“好,好。”
“……”严晰给了电话之后,就对他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再联系我吧。”
说完就和蒋云舟一起走了。
上车之后,蒋云舟问严晰:“你也不问人家的来路就招到店里,不怕是问题人士。”
严晰耸耸肩,说:“问题人士又怎么样,我会怕吗?而且反正又不是我把关,有罗煊呢。罗煊肯定会调查清楚。”
蒋云舟发动汽车,在启动声中说:“你很倚重他啊。”
严晰点点头:“他很能干啊,有他我就放心了,本来经理走了我还有点着急。”
“可是他的来路,你也不知道。”
严晰侧过头,看蒋云舟,问:“你这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蒋云舟说,“你心太软了。”
严晰觉得莫名其妙:“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去看电影吧。”蒋云舟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路上。
严晰“切”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严晰正趴在蒋云舟身上睡觉,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操,谁他妈一大早打我电话,老子把丫菊花爆了。”他闭着眼睛骂,却不想动。
昨天看电影看到三点多才回来,然后他夜猫子惯了睡不着,拖着蒋云舟折腾到天亮才睡,还没睡多久,电话就响了。
蒋云舟无奈地去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要接吗?”
“挂了,关机。”严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蒋云舟照做,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继续睡觉。
严晰傍晚时分才从蒋云舟的房子里出来,打着呵欠拒绝了蒋云舟送他,慢悠悠地晃向酒吧。
等他到了酒吧,径直走进去,这时候还没什么客人,酒吧提供晚餐,有几个吃饭的人,严晰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到吧台上。
罗煊走出来,看见严晰就笑,说:“我给你打电话但关机了。”
“原来早晨打扰我睡觉的就是你。”严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我哪敢早上给你打电话,而且早上我也在睡觉,我快五点才打给你。”罗煊解释。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本来想说让你今晚不用来了,好好过周末。”罗煊看看严晰,笑道,“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严晰努力把眼睛睁大点,看起来精神些,说:“还行吧。”
他掏出手机,果然是关机中,依稀记得早上是他叫老蒋关掉的。
严晰马上开机,然后就接到通信商的短信,通知他有15个未接来电,除了一个来自罗煊,其他都来自于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严晰这才想起来,大概是昨天那位流浪歌唱家。他想了想,突然有点气短,清了清嗓子,对罗煊说:“我找了个人来当店里唱歌。”
罗煊挑起眉毛:“嗯?”
“就是有个人要来我们店里,唱歌。”严晰一字一字地说。
罗煊打量打量严晰,一语道破天机:“老板,你又捡人回来了吧。”
“……”严晰咳嗽一下,说,“反正又不差钱,捡一个两个无所谓啦。而且捡你回来还能给我当经理,捡昨天那个还能唱小曲儿呢,多好。”
说着,唱小曲儿的八哥少年就又打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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