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酲
“宝宝?”
“……不是。”
宁澜又翻到另一边:“那我不知道了。”
隋懿不厌其烦地跟着转过来,满脸期待地:“再想想,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宁澜恼羞成怒,捂住他的嘴,大声喝止道:“不准说!”
在剧组待满一个星期,宁澜才收拾东西回首都。
隋懿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然而他近几天一收工就往酒店跑,“金屋藏娇”的行径太过明显,早就被剧组的演职人员看透而不自知。
宁澜走的那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分别在即,依依不舍,在酒店电梯里情难自制地拥吻,轿厢下降一层就停了都不知道。准备出去晨跑的导演在恍惚以为自己拥有了隐身技能,在电梯上硬生生看着他们俩忘我地亲了半分多钟。
到楼下,三人依次走出电梯,宁澜羞得头都抬不起来,隋懿还算淡定,把宁澜护在身后,恭敬礼貌地对导演说早上好。
导演点点头,严肃道:“小隋啊,既然跟对象关系这么好,发个微博给咱们辟辟谣吧,剧组上下谁不晓得你有家室?这口‘离间新婚夫夫’的黑锅,咱们可背不起。”
飞机刚在首都落地,宁澜打开手机,就刷到隋懿新发的微博。
照片上是戴着同款戒指的两只交叠的手,配上简单明了的四个字:已婚,勿扰。
宁澜不记得这照片是他什么时候拍的了,只觉得隋懿这向全世界宣告的举动幼稚非常。
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快三十的人了,越活越回去了,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不过,爱情大抵就是这样的吧,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变得傻乎乎的,想依赖他,想恃宠而骄,还想回报给他更多。
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隋懿,中午收到了一条来自宁澜的语音消息,有59秒那么长。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聚精会神地听了58秒半的自然噪音,在最后半秒终于听到一声短促的“老公”。
然后意犹未尽地又重复听了无数遍,一边听,一边心满意足地笑。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所幸时间的沙漏流淌缓慢,跑累了停下休息,依旧会忍不住扭头看走过的路,回味穿越荆棘丛时的痛,和掬一捧山间清泉时的甜。
初次见面,宁澜拍着隋懿车子说:“这是我老公的。”
彼时的他们,一个在车外故作骄傲地昂着头,一个在车内冷静又好奇地审视,谁都没想到,这一幕会成为一个不可逆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