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ssensia
老太太在后座抬起头来接话:“孩子不在了。飞机失事没的。”
要不是坐在车里,宋宗言估计得鞠躬道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老太太摆手,“好几年了。”
女儿、女婿早移民国外,三年前带着小孙子一起回国时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车内一时间只剩高昂的摇滚乐从耳边轰鸣到胸口。沉默了十来分钟后旁边的看着窗外景色的老太太又跟着轻轻哼起来。
“不会唱,其实也都听不懂。”老太太转头对着闻邱笑,“我孙子喜欢听,我也是跟着听着玩儿。挺吵的,不过热闹。”
“嗯。”闻邱点头,跟着笑,“我也喜欢听。热闹。”
老太太算大半个当地人,很会吃,沿途带着两个小辈吃了许多当地特色美食。闻邱挺爱吃面,自制调料时浇了大半碗辣油,红彤彤地特别吓人。
宋宗言一直盯着他吃面,闻邱卷起一团示意他尝尝:“光看干嘛,你来试试。”
对方摇头,坚决地拒绝:“辣吗?”
“不辣,这儿的辣椒一点儿辣味都没。”闻邱非常诚恳。
“你都冒汗了。”宋宗言不信。
闻邱说:“我是热的,这店里空调太足了。”
他俩一个进攻、一个退守,为了一筷子面闹的不可开交。跟七八岁的小孩儿似的。最终闻邱把那筷子塞进了宋宗言的嘴里。
宋宗言咽下去后:“……还好,是不辣。”
“本来就是嘛,”闻邱不满,“我能骗你吗?”
老太太跟她丈夫在旁边看着直笑。
年轻真好,拥有蓬勃的生命力与浓烈的爱恨悲喜。
西北的夜晚才降临便黑了个彻底。151基地空旷静谧,司机要抽烟,他们便停了车,几个人靠在车身上聊天。夜风萧瑟,每个人都裹得严实。
“光污染都看不见多少星星了。”闻邱抬头看夜空,唯有一颗星明亮的挂在天边。
“是啊,咱们小时候一到夏天连北斗七星都能看见。”老太太说。
“你们小时候是什么样儿的?”闻邱靠在她旁边问道。
“我们小时候啊……”
四周只有楼房的幢幢黑影和来往车辆明亮的灯光。闻邱静静地听她说故事,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才到闻家来的那个夏天,自家老太太在院子里搬了张简易床,与他看星星说故事。
抽烟的男人回来了,听她絮絮叨叨以前吃不上饭、上不了学、跟丈夫只见过一面就结婚的琐事,便道:“谁爱听你说那些啊,对着人家小孩子絮叨这些。”
老太太跟他顶了两句嘴,又问道:“是不是很无聊?”
闻邱说:“不会,以前上小学大家写作文还都爱写夏天晚上看着星星听奶奶讲故事。”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那都是你们编的!”
这之后她也不絮叨了,走到丈夫身边给他保温杯。
宋宗言与闻邱还靠着车身在看只点缀了一颗星的夜空。
宋宗言开了个玩笑:“现在星星没了。”
闻邱看了看他,说:“奶奶也没了。”
宋宗言:“……不好意思。”
闻邱却扑哧笑了,遥望着那颗明亮的星:“你要不要这么不走运,随口说句话都戳人伤心点。”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第六天时这对老夫妻跟他们道别。闻邱当天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吃多了牛羊肉,发起了低烧,一直精神恹恹。上了车便昏睡,吃饭只吃得下酿皮和酸奶。
老太太担心他,让丈夫把车内空调的调低点,以免出去时温差太大加重病情。
闻邱烧的不严重,就是昏昏沉沉觉得恶心。睡着时抓到了谁的手——粗糙干燥,手心都是厚厚的茧子。
这是双老人家的手。
他本来沉重的呼吸忽然轻了许多,抓着那手不放。
等闻邱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抓着人的手,赶紧道歉。老太太直说没事没事,末了又怕他尴尬,指着他手腕上的佛珠,问道:“你个男孩子怎么戴着个佛珠?我还当只有我们这种老太太才喜欢呢。”
闻邱摸着手腕上颜色沉沉的佛珠,目光低垂,好半天才回:“我奶奶的。”
老人家心如明镜,一听便明白过来意思,笑了笑不再提。
四个人在酒店门口道别。西北狂风吹的老太太在满头银丝在空中飞舞,她抱了抱闻邱和宋宗言。老人家身上的气味很相似,闻邱一闭上眼,恍惚间都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对了,”老太太说,“这几天给我们拍的照片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删减一下,你们回去后好发给我一份。”
“嗯。”宋宗言把相机递给她,“等回去我拷贝到电脑里打包发给您。”
“哎,谢谢。”老太太摆弄电子产品还算娴熟,只是眼神不好,一张照片看半天,“这张不好,拍的我胖了。”
“嗯。我技术不好,没选好角度。”宋宗言虚心接受批评。
“不怪你,是我人长得胖。”老太太逗他。
照片一张张往下,忽然宋宗言一惊,伸出手想去拿相机:“等一下,我……”
却已经迟了。一张照片已经显示出来,两个男孩在在辽阔天地间拥吻。
宋宗言抿紧了唇。
闻邱不太舒服,却也抬眼也跟着凑过来看了下,登时眸光一闪。
老太太手顿了一下,看了半天,旋即又笑了:“这张好看,真好看。到时候也发我一份吧,行不行?”
闻邱和宋宗言对视了一眼。
老太太把相机还回去,没什么惊诧的神色,她眼睛浑浊,眼神却温暖,说:“挺好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西北狂风太凶猛,吹的人胸腔与眼睛都如呛进了磨人的砂砾,差点掉下泪来。
闻邱靠在宋宗言身上,看着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越来越远,很快便在辽远的公路上凝成一点。然后他转过身来,把自己的脸埋进宋宗言颈侧。
“我想我家老太太了。”
宋宗言微微叹气,摸他的脖子:“风太大了,先回酒店吧。”
夜宿宾馆,闻邱在被子里捂了大半晚。凌晨宋宗言醒过来摸他额头,估计是不烧了。
闻邱被他吵醒,看着抵着他额头、近在咫尺的男孩,轻轻吻了他一下。这个吻随即被加深,唇舌交融,水声滋滋。不多时两人便呼吸急促灼热起来,闻邱在人身上像小动物般微微蹭动。
“明天还要赶飞机。”宋宗言箍住他的腰,不让人动。
“用别的方法。”闻邱轻轻舔他的下巴,抬起头来眼神晶亮,精神在一场病后回光返照般的振奋起来,“你没试过的。”
宋宗言哑了几秒,虚心好学问道:“什么?”
闻邱伸出鲜艳的舌头,拉过他的手放进自己温度偏高的口腔,眼睛微微弯起,诱惑道:“试过这个吗?”
他伸出舌头舔舐对方修长的手指,不多时那两根手指便都是晶亮的口水。
宋宗言很快便被挑逗地起了反应,腹下烧起火来。他俩这阵子旅途劳累,有时白天要坐车,有时要骑骆驼,根本没什么机会抚慰情欲。
他把两根手指往闻邱嘴里戳刺,这动作富含着十足的情色意味。
闻邱含着那两根指头舔舐,又吐出来,手臂下身,挑开他的内裤,握住那根起了反应的阴茎。
“还有更舒服的。”他撸动几下手里的器物,忽然拿起酒店提供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宋宗言没来得及阻止:“你不怕又烧起来?”
话才落下,闻邱已经趴到他下身,张口含住了那根慢慢挺立起来的阴茎。
宋宗言:“!”
刚浸过矿泉水的口腔冰凉,却又很快热起来,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谁都抵挡不住。胯下那根东西立马硬起来,直戳戳抵着柔软湿润的口腔。
闻邱埋在他下身生涩地做着口活,他甚至想尝试深喉,直把那根粗长的东西往深了含。
宋宗言感受他喉口的紧缩,一瞬间爽的头皮发麻,他忍着强烈的欲望不往那柔软的口中抽插。
然后把那张痛苦的脸的主人往上拖了一下。
“行了!”他制止对方。
深喉确实太为难了,闻邱也不再坚持,他乖乖的舔舐吞含那根东西,直到宋宗言忍不住射出来。
射了他一脸,甚至嘴里也有几滴没躲过去的。
宋宗言射完立刻拿纸给他擦脸擦头发:“难受吗?”
闻邱嘴唇和眼角都泛红,却摇了摇头:“不难受。你舒服吗?”
宋宗言亲他的嘴角:“下次别做了。”
“不舒服?”闻邱问他。
宋宗言有些难以开口:“舒服是舒服……”
“舒服就好,”闻邱抱住他,“你舒服我就高兴了。”
宋宗言去摸他的下身,已经有了反应,正微微发热:“你……需要吗?”
“用嘴就算了,”闻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体贴道,“用手吧。”
他闭上眼睛享受宋宗言的手指在他胀大的阴茎上撸动,一瞬间心口也跟着发涨。
“舒服吗?”这回换宋宗言问他。
“舒服。”闻邱仰着脖子喘息,“不过你技术、术一般。”
宋宗言惩罚般的加重了手上的动作,闻邱啊啊叫了叫声,赶忙讨饶:“好好好,你技术好,撸管技术全世界第一好。”
宋宗言抬头啃噬他的脖颈。
闻邱张口喘息的愈发剧烈。宋宗言在他这儿不需要技术好,光是他随意动动手,自己怕都会精尽人忙死在他身上。
快感愈发强烈,身体灼热到快要爆炸。闻邱忽然想到高考完那一晚上,在宾馆里,他偷偷躺到宋宗言那张床上,在喝醉后熟睡的他身边动情地自渎。
“你知道……我以前……”闻邱忍不住开口。
“什么?”宋宗言问。他也有些兴奋,手指摸进他的衣服里,揉捏那结柔嫩的腰,然后捋起上衣去吸他敏感的乳珠。
闻邱浑身一颤,张口只会喘息呻吟,再说不出来话,不多时下面那根便喷出了白浊。他整个人像虚脱般倒了下来,紧绷的肌肉全撤了力。
“没什么。”闻邱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又不想不告诉你了。”
宋宗言好笑道:“你是不想让我睡个好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