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水
自从许琛心脏病突然进了医院,他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每天守着病床耐心仔细地照顾父亲。可谁想,就在几天前父亲再一次突发心悸昏迷不醒,当他在医生的口中得知’不行‘这两个字时,那一瞬间,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爱他,不希望他的离世……
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了,整天都呆在这里二十四小时的陪护着自己的父亲,只盼望他能够苏醒、健康,哪怕让他去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愿!
“志雄……”
艰难地开口叫着儿子的名字,许琛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爸……”
红着眼眶,许志雄跪在病床前,愧疚、自责、悔恨等种种情绪如刀绞般深深地揪痛着他的心,但是,那些道歉的话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扶……我起、起来……”
刚刚清醒的身体还处在非常虚弱的状态,可脾气倔强的许琛一点也不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展露他的不堪,一直以来,他都以自身为榜样的在教导着儿子,就算是临死前,也一样。
“爸……您先躺着别动,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吸着鼻子站起来的许志雄欲转身离去,不料,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了,尽管力道薄弱,他也不敢轻易地挣脱,扭头望着自己死里逃生的父亲,担忧起来,“爸,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别走……”
没说一个字就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许琛的脸色愈发地苍白。
“好,我不走,我陪着您。”
湿润了眼眸,强迫自己不留下一滴泪,许志雄老老实实地坐在病床前,伸手摁了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并没有依照父亲的意思将他扶起。
“小、小泉……”
平躺的姿势只能歪着头看向儿子,许琛现在连一点力气也屎不出来,只能扯着干哑的嗓子颤颤地说着话。
“他……”许志雄犹豫了一下,随即牵强地笑了笑,“他在公司,这段时间都是我们俩轮流在照顾您,现在他或许正在忙,等下我给他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睁着眼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许志雄心里却是苦涩异常,难道要他说,你疼爱非常的那个外孙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并且他正和别人在谋划着怎样打垮许氏?
“快……叫、他过……来……”
也许是弥留之际,许琛全身的雷厉的精明已不复存在,只有垂暮者的最后留恋。
“嗯……”
许志雄像是看出了什么,立刻点点头站起来转了过去,不让自己酸涩的眼泪被父亲看到。他掏出手机打通了霍天泉的电话,而此刻,闻讯赶来的医生正好推门进入。
示意医生们务必要认真检查父亲的身体后,许志雄走出了病房,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渍,用一种深沉严肃的表情取代了此刻的无力和悲伤。
“什么事?!”
冷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得出,霍天泉很不高兴自己被打扰。
“如果你还认你这个外公的话,就快点来医院吧,见见他最后一眼。”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许志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直鼓舞着他自己,坚强一点!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推门进入病房,见那几个他专门请来的专科医师围站在病床前摇头叹息,他的心脏骤然间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不……千万不要……
“爸爸--”
立即冲上前推开了几个挡住他的医生,许志雄面色惨白,双眼惊恐又无助地跌跪在床边,看了过去。
“志……雄……”
许琛还留着最后一口气,他浑浊的双眼斜视着自己的儿子,张着嘴想说些什么。
“许总,对不起!我们也无能为力……许老先生刚才只是回光返照……你陪着他走完这最后一刻吧……”
35-2病逝
其中一名医生轻声地宣布出最后的判决,他同情的目光在许志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和其他几个医生一同悄然地离开了病房。
“爸……爸……”
哽咽着支起身体抓住了父亲的双手,许志雄沉痛地呢喃着,似乎这辈子只在这一天叫的对多。
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得安逸享乐,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也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过失负气任何的责任.
他以为,只要有父亲在,那些所谓的烦心事都不会沦落到他的头上,他犯下的所有错误都会被平息,只要他不过分不冲动,那么他的生活就会一直潇洒至极、风流不断。
可没想到,在终于走上这条人生必经之路的时候,除了彷徨无错,他竟然在担心,担心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承受着一切,是否有信心去面对这一切?!他怕自己没有任何的精神支柱,到最后,会撑不下去的……
老人手上的那支输液的针头已经被拔掉,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针眼冒不出一滴血迹,只有一滴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上面。
诺大的空间内,回荡着老人在病床上最后的喘息,以及即将失去父亲的儿子呜咽的哭泣。
“小……泉……”
回光返照的时间很短,短的让人想控骂上天的残忍。许琛的呼吸近乎薄弱,面色已呈死白色,两只手却紧紧又不舍地抓着许志雄的手,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
“他收到了,爸,您再等一下,他就快到了……”
通红的眼眶被悲哀的泪水浸满,许志雄来不及用手去擦拭这些,只是不断地用自己紧握的手作为安慰,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全身都处在冰冷的状态,他的双手在不停地发抖。
“志……志雄……好……好好……照顾……小……泉……”
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最后的心愿,许琛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长大了嘴巴,还想说些什么。
“爸,您想说什么?”
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许志雄赶紧站起身伏趴在许琛的耳边,怀着剧烈沉痛的心情,他静静地听着他想说的话.
“遗……嘱……方……律……师……”
微弱细小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许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爸--”
一道悲痛而绝望的嘶喊声爆发在病房中……
终究,还是唤不回逝去的亲人……
碰--
伴着一声巨大的撞门声响,霍天泉神色慌乱地赶来了,听到的却是许志雄悲鸣的哭声,顿时,他愣住了,冰冷的蓝眸瞬间划开了一道裂缝,伤心的泪水滑落而下,是一片苍白哀痛的面容……
双眼无神地流着眼泪,许志雄坐在病床上抱着许琛的尸体,一动不动。
他在想。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好好地听父亲的话,做一个让父亲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惜,错过的时光永远都不会回来。
那些在记忆中他认为是对的和错的事情,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的重复在自己的眼前,可笑着他的愚蠢,讽刺着他的人生……
36-1疯狂的强占
在东方仁的记忆里,每一个和他上床的人都有着不同的特点。
比如安楠,他是他认定的爱人。在俩人结婚前后的一年里,他从来没有再去和别的任何人有过瓜葛,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温婉柔雅的美丽男子是他唯一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尽管在情事上他是那么的羞赧和生涩,但却是他最宝贵的所有物。
又比如霍天泉,他只是他一时性起的临时玩具。这个拥有让人惊叹之美的艳丽少年的确让他很满意,除却那副让他爱不释手的青涩酮-体,更多的是他的热情和开放取悦并满足了他的生理需求,但是,他从来不以为上-了-床就能把他当成自己的什么人,到时候腻了直接扔掉就行。
可就在今天,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做想把一个东西彻底占为己有的疯狂念想!
高翔,就是让他想私藏一辈子的’东西‘,他想要将他掠夺成为自己的私有物,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爱还能彻底满足精神上的空虚,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和火热,几乎把他的所有神智都吞噬殆尽,那种强烈的美妙燃烧了他全身的热情。
要不够!怎么也要不够!
甚至在身下人从昏迷和清醒之间徘徊的痛苦和折磨,都被他认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表情和姿态,所以,促使了他体内长时间压抑着的邪虐因子骤然迸发,使得他根本就没有理智的进行了一场极致狂暴的欢-爱。
羞愤的眼神,迷离的目光,湿润的黑瞳……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合适的词汇可以描述高翔的那双眼睛,他只知道,就是那双欲迎还拒的深邃眼眸让他迷-乱了心智,又仿佛那是一片深不见底又神秘莫测的汪洋之海,激起了他的好奇之欲想要探索那里面所有的奥妙。
高翔的身材偏瘦,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修长匀称的完美肌肉,柔韧、光滑、白皙、紧致,每一寸,每一个地方,他都情不自禁地烙下自己的专属痕迹。
一点也不温柔,却也感觉不到粗暴,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了赢得身下人的彻底臣服。
看得出,他成功了!
这个男人,真的让他非常的惊讶和欣喜。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有好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
呵呵……
没想到啊,他东方仁只不过是想狠狠地侮辱一下这个让他失望且痛恨的男人,却不想,让在他无意中捡到了一个他认为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的人。
为了这个男人,他可以运用任何的力量,不惜一切的代价,就只为了得到他!
这个理由,他认为很值得!
第一次,除了爱人安楠,他很温柔地抱着高翔为他仔细地清理身体内的残留痕迹,也是第一次,他发自肺腑的强烈嫉妒那个叫琼谋仁的男人,他竟敢拥有了高翔的一切……
没有任何复杂的感觉,也没有任何吃惊的错愕,他只是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或许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对这个老男人有任何的欲-望,也更不会对一个被别人睡过的人多看一眼,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在前一刻他还不屑一顾的男人,让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之中,愿意为了他而沉沦……
扭头看着怀里早已昏死过去的男人,东方仁勾起了唇角,一抹既温柔又残忍的弧度。
“只要能够彻底的拥有你,我不介意,折断你所有的羽翼。”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情事后的慵懒沙哑,他一定会彻底暴怒的……
东方仁从不抽烟,也从不醺酒,但现在他特别的想点一根烟,享受欢-爱后的余温和回味。
拉开床头的抽屉,不出所料,那里面有烟,而且还是上等的意大利特制雪茄。
对于这个,东方仁挑眉,很意外高翔的品味竟这么的独特。
会抽烟的人,往往都喜欢思考,这种人比较内敛稳重。会抽雪茄的人,很懂得享受生活,这个人睿智深沉。而能够抽这个味道独特的雪茄,那就说明,这种人非常懂得什么是生存之道。
点燃手指上的雪茄,东方仁淡淡地抽了一口,不出所料,那种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浓重烟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透过喉管到达肺部,是一种特别刺激的感觉,让人有种被窒息扼住的惊恐,但在这刺激过后,竟是一股醇厚的香味从口中溢出,就好像经历过一声劫后余生,彻底放松了所有的神经。
上扬了唇角,东方仁很高兴自己看上的这个男人没有让他失望。
灭了烟蒂,他翻身侧躺在高翔的身边,支着下巴,仔细地观摩着这个男人,忍不住轻轻一笑,前倾着身体吻了上去。
“唔……滚……不要……混蛋……走开……”
也许是下意识的躲避,高翔梦呓着轻吐出一系列的反抗之语,拧起的眉头让他处在一个噩梦的边缘,紧闭的眼角滴落出滚烫的泪水,灼痛了东方仁的心脏。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