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羲澜
夏扬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站在门口,双手都插在兜里,动作随性而自然,几缕微长细碎的刘海被楼道窗口漏进来的风吹着拂过饱满的额头,深刻的五官本来会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锐利冷硬,却在方泽析开门的瞬间就柔软下来,眼角上翘,收敛锋芒。
他笑着说:“嗨,竹签儿~”
方泽析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心脏砰砰砰跳得像是要挤破胸腔,脑子里一阵接一阵地炸着火花。
次奥!
这种时候他来干什么?!
夏扬也没料到方泽析会是这个反应,开了一半的门突然就砰地再次关上,差点给他撞了一鼻子的灰。
这是怎么了?自己穿了风衣的样子像僵尸还是像杀手?
他摸了摸鼻子,重新抬手敲了敲门:“竹签儿,是我。”
方泽析靠在门内,腹诽着:废话,谁不知道是你,我虽然近视,还不至于近视到认不出人的地步。
“我说过,我不会一直等。”
方泽析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打开了大门,沉着声音说:“进来。”
夏扬笑起来,眼睛被玄关的顶灯照成闪闪发亮的琥珀色。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方泽析面无表情地问。
“我有一个尽责的司机。”
方泽析突然就觉得牙根有些痒,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夏扬很认真地看着他,说:“虽然我并不想打扰你,但是……竹签儿,我想你了。”
方泽析叹了一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做朋友呢……”
“我不甘心。”夏扬伸手扶着方泽析的脸,在他唇上偷了个吻,然后弯腰脱鞋子,说:“竹签儿,你不讨厌我,所以……唔……”
方泽析扯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对着他还在开开合合说着话的嘴便亲了下去。
夏扬有些惊讶,但只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张开嘴辗转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方泽析的嘴里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夏扬并不抽烟,却觉得这种味道也并不是很讨厌,反而让他有一些气血上涌,心跳如雷。
这是不是说明,竹签儿也是喜欢他的。
心情飞扬得无法言表,身体内部像是有急湍激流四处冲荡,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栗,只能用深吻来宣泄感情。
舌与舌交缠着,周遭的空气都像是起了化学变化,散发出了浓重的荷尔蒙味道。
方泽析的吻带了几分野性,与他的表象极不符合,却勾起了夏扬的欲-望,他喜欢这样的方泽析,喜欢他在自己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不同的样子。
结束长长一吻后,方泽析微微喘着,在夏扬的耳边问:“夏扬,你准备好了吗?”
“嗯?”
“去床上。”
方泽析租住的屋子是三十平米的一居室,小小的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两个人一边亲吻抚摸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
看片的时候总觉得衣服丢满一路是件很夸张的事情,但此时他们衣服确实从玄关开始沿着过道扔了满地。
屋内暖气充足,夏扬觉得自己在外面被冻得冰凉的皮肤此刻已经热得像要烧熟。
方泽析将他压在床上,推起他的毛衣,舔咬啃噬着他的锁骨和腹肌。
“竹签儿……”夏扬呼吸急促,双手在方泽析的腰腹上不停抚摸,那里肌肉结实漂亮,皮肤却并不粗糙,细腻光滑得让他爱不释手。
方泽析顿了顿,伸手去脱自己的裤子,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弹出来,他故意慢慢地在夏扬的小腹上蹭了蹭,然后说:“哪里是竹签?嗯?”
夏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得整个人都发抖,翻身将方泽析压在下面,矮下-身子低头在那东西上亲了一口,说:“你太可爱了,竹签儿。”
“喂!啊……别……”方泽析感觉到一阵温润柔软将他包围,忙起身想要阻止。
夏扬给了他一个勾人的眼神,然后认真地吞吐起来。
次奥!这根本就是个妖孽吧?!
方泽析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舒服之外他脑中不停盘旋着的七个大字是:
我刚射过……我刚射过……我刚射过……还没洗……还没洗……还没洗……
简直……要死了……
再次射出来的时候,方泽析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蛋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用技术征服以技巧取胜?
主动的明明是他,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被动的情景?
就在方泽析发愣的时候,夏扬亲了亲他的嘴角,在他耳边轻轻地问:“竹签儿,你家里有润滑剂吗?”
润……润滑剂?
方泽析满脸通红,咳了两声:“我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你带过来吗?”
“你以为我来做什么?还带着那种东西。”夏扬哭笑不得。
“嗯?你不是来躺平献身的吗?”
夏扬挑起眉:“果然是你。”
方泽析缓过神来,翻身将夏扬推在床上,邪笑着说:“你躺着,让我来好好疼你。”
“喂……别闹……哈……”
方泽析埋下头去,礼尚往来地帮夏扬解决问题。
夏扬的呼吸明显加重,唇齿间漏出几声细微的呻-吟,他抓着方泽析的脑袋,又往下按了按。
……
“方泽析。”
“嗯?”
“你也……嗯……你也喜欢……的吧?”夏扬问完,突然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明天去我家录音吧。”
方泽析忍不住笑起来:“嗯。”
☆、44
第二天方泽析醒来,看到腰上的手时怔了很久。
还是一样的姿势,他先醒来,夏扬仍睡着,从背后搂着他,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半放松地微微收拢。
第四次了。
原来所谓的事不过三,并非一句空话。
方泽析翻了个身,和夏扬面对面躺着。
虽然已经是第四次睡在一起,他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夏扬睡着的样子。
五官轮廓依旧是坚毅的线条,却因为闭着眼睛的关系而跟着柔和了许多,但没有他笑起来时那么好看,那种冰雪消融的温暖是要有对比才能够呈现的。
第一次看到那种强烈的对比时,夏扬是在对着柠乐笑,还喜欢伸手去揉他的头发。而如今,新人已经换掉了旧人……而且新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旧人那么好看。
他们怎么就发展到了这种关系。
夏扬被方泽析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用暗哑的嗓音低低呢喃一声:“嗯……竹签儿。”
他似乎每次刚睡醒都有几秒钟这样的状态,迷迷糊糊的样子,声音性感到人神共愤。
方泽析忍不住就压了上去,把人按着亲了又亲。
上一次念乘法表控制着冷静下去,这一回就不需要了。
夏扬的嘴唇很薄,轮廓却很分明。
起初,方泽析还吻得很温柔,舌尖在夏扬的唇上舔过,然后一点点入侵,撬开牙齿触碰上颚,再轻轻地卷住舌头,慢慢吮吸,细碎而绵长。
夏扬从睡梦中彻底醒来,伸手按住方泽析的后脑勺,将步调打乱开始反击,单纯的吻变得激烈,浓郁而疯狂。
方泽析逐渐失去了理智,抛弃温柔表象,和夏扬纠缠在一起,双手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并在他挺翘的臀上揉来捏去。
夏扬有些不习惯,紧张地喊着:“竹……竹签儿……”
“夏扬……”
“嗯?”
“你昨晚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啊?”夏扬的呼吸有些急促,努力地保持着思想的清明,说,“你总是避着我,我想你了,就来了。”
“送货上门却不带润滑剂,拆吃不顺利,给你差评哦亲。”
夏扬一头雾水,眨了眨眼睛。
方泽析看着他的样子,心情愉悦地握住了下面的火热。
嗯,按昨晚那个情况,不带就不带吧,还是改个中评好了。
两人在床上来了一发,才冷静下来穿好衣服。
夏扬很体贴地先下楼暖车,方泽析长出一口气,跑到电脑前将录音录到死机的aa关掉,又拿了条毛巾在桌上重新擦了擦,收拾完毕才关了暖气出门。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竟下了一夜的雪,树枝上挂满了白茫茫的一片,路面上也还残留着一些积雪。
方泽析钻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问:“昨晚下雪了?今年怎么这么早。”
“嗯,我来时就在下了。”
“那你还来。”
“总是想你,睡不着。”
方泽析被肉麻得掉了一生鸡皮疙瘩,不在搭腔。
他终于让夏扬当了一回司机,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翻看cd.夏扬的cd大多是外文歌,吉他伴奏的居多,夹杂着少数中文,却比较生僻,并不是唱满大街的那种,虽然没有用来装文艺的钢琴古筝交响乐,却依然显得很有品位。
不像方泽析的车里,放外面的全是古典交响乐,但收音机调了一个频道,打开mp3就能直接听广播剧……
没有外人坐车的时候,里面就是传来高h啪啪啪也不足为奇。
夏扬把车子开进车库,停到了方泽析的车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