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飞
张叔又跟他讲了,靳少四岁就没了爹妈,说是出了意外,但内底子里究竟怎么个原因,谁也不敢明说。
反正第二年,有个和靳少可亲的堂舅就犯了事,一家几口都进去了,没三年,也都死在狱里面了。
靳老爷子忙的很,别的亲戚,靳少从那以后,也很少沾。
后来靳少得了只狗,喜欢的很,没事就摆弄摆弄。
狗是靳少一个二爷送的,结果养了一段功夫,发现这狗皮肉里也不知道怎么植了个窃听器。
靳少把那狗扔在后院,几天没管,把狗活活
饿死了。
之后,再有人送东西来,靳少没一个收的,再也信不过别人了。
最后他自己去孤儿院千挑百选,选中了沈念。沈念是靳东阳七岁那年带回家的,到现在,跟了他十几年。
张叔说:“你知道这说明啥么?”
小王那会儿还有点戆头戆脑:“啥?”
张叔把烟头按了,笑:“惹不得呗。”
“靳少和别人不一样,没个兄弟姊妹,别看他风光,内底子里,也是没人能信,没人敢用。沈少爷这一出,兴许别人都把他瞧轻了,但咱们可真不敢。”
小王那会儿还没明白彻底,现在算是清楚了。
小王过来说请进的时候,陆思远恼了。IS
“什么个意思?就面对面,还不说句话,非要让你来传信?看不起谁昵?
陆远成把陆思远按住,冷着脸说:“安静点,我们是来求人的。”
陆家兄弟进去了,靳东阳坐在床边,把鞋脱了,正给沈念看他血淋淋的脚。
“念念,你心疼不?
沈念没有出声。
陆思远一看到沈念,眼睛就发了红。
现在陆思远算是明白,为什么他第一眼瞧见沈念,就觉得亲近,这人竟是他兄弟。
道理他是明白了,可眼神落在沈念身上,外人瞧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古怪的缠绵悱恻。
三个人再见,屋里古怪的沉默。
陆远成恨沈念恨得牙痒,也没个办法。沈念现在是斬家的人。
终还是陆远成先开了口,他微微低了头:“靳少,我母亲确实有错,但她也只是一时激动,
您……”
陆远成这个“您”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您局抬贵手吧。”慢
沈念皱了眉头。
听了两句,沈念才知道陆家出了大事。
不但把柄落到被靳东阳手里,受人牵制,陆母前几天在医院里看病,有男护士进来送药,吃完之后,陆母竟然暂时性失聪。
送药来的男护士,则是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陆远成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想起来,那天那一巴掌。
靳东阳笑,不置可否:“今天叫二位过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事,是念念想见你们,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这会儿医生进来了,拿着医用镊给靳东阳把扎到脚底的玻璃一块块儿摘出来。z
靳东阳对沈念说:“念念,我有点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的。不说还好,说了反而更叫人不信了。
沈念心思没在他身上,侧了头问陆远成:“我想知道,有关我母亲的事。”
靳东阳受了冷落,嘴角的笑沉了沉。
陆远成顿了顿:“关于令母,我也不曾过多了解,去询问先父亲友,也没问出个一二。”
那是当然,翟思燕这泼辣脾气,怎么能丟的起这个脸?她当年把陆柏年管的死死的,还是没把人管住,当年是有一点风声,就被翟家压下去了。
知道陆柏年外面有人的还有几个,却几乎真没谁知道,陆柏年那时候沉溺的红颜知己究竟是哪个。
“不过这几天,我重新打理先父生前遗物,找到张照片。”
陆远成从包里掏出来张照片。这时候,靳东阳却轻笑一声:“是么?我倒想看看,念念的母亲,得是多么天姿国色。
小王过来,把照片送到靳东阳手里。
沈念着急,要过来抢。
他在陆家待过两天,对陆家并无太大留恋,那兄弟并非一脉同生,那所谓的母亲对他憎之入骨。
沈念父亲已死,他如今只想知道生母是否在世,为什么方面又要把他弃之荒野。
靳东阳看了一眼,沈念过来捣乱,脚上一动,被镊子戳得痛了。z
靳东阳皱了眉,脸上的笑全都隐没了:“你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