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飞
蒋平出门前来看了他一眼,蒋安似乎是烧糊涂了,问他:"火化那天,你去了?”
蒋平没回头:"去了。”
说完人就走了。I
蒋安烧了整天,退不下去。等蒋平回来的时候,都不怎么清醒了。、
夜里蒋安中了邪似的,他到了张扬睡过的屋里,把里头砸的乱七八糟。
蒋平和侬蓝听到外头的动静,到了门□,看着蒋安把张扬用过的东西从窗户扔到后院里头,几张仅有的照片都一张张点了。、
照片烧着的火光,衬着蒋安的脸,在纸片焦黑的灰烬中极其狰狞。
侬蓝退了一步,小声问了一句:“二少疯了?”
蒋平没有出声。、
蒋安对蒋平说:“我算看明白了,咱们都以为他傻,他其实一点也不傻。”
“他觉得他死了,咱们会难受,他是故意的”蒋安说着就笑了:"可我偏偏不难受,我高
兴着昵,他死了,我有什么损失,我以后有还有别人。”
蒋安从门口出去,绕到后院,哪里有张扬曾经种的菜苗,后来没人打理,早就萎了。、
蒋安就着枯枝,把扔出去的东西一把火点了。
等火熄了,蒋安也回屋了,他说:“这样好了,干净。”
蒋安的烧过了两天才退。、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蒋安也没再有过什么过激反应,蒋家两个兄弟,对张扬这个人绝口不提,像是不曾遇见过这么个人似的。、
家里也没有了一点那人在过的痕迹。、
蒋平好像喜欢上了侬蓝,把人宠的不成样子。
纪霆军到蒋家来,说蒋家在质监局那边关系硬,让他们一下子把沈念的店看到死。就不信从沈念嘴里掰不出来点什么。、
蒋安本来答应了,夜里却又作了个梦。、
醒了,脸上竟然是湿的。
蒋安好久没梦到他了,甚至不太愿意醒。、
他凌晨三点,给纪霆军打电话:“沈念这个人,我保了,你从别的地方下手吧。”
纪霆军没想到蒋安大半夜里来了这么一句,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还和善:“这是大少知道么?
蒋安冷笑:"怎么?我要保谁,自己还做不了主了?”
俩人说的不大愉快,没两句就挂了电话。、
蒋安从屋里出来,他有点口渴,拿着杯子本来是要下楼,却莫名其妙转到了张扬的门口。、
他把门打开,窗户是开的,风刮得厉害,窗帘被扬的老高。屋里头乱七八糟,是他上次砸的。
他走到床边坐下,屋里一张照片都没了,灰都被风扬的不见踪影。、
蒋安在张扬的床上躺了一会,挺不舒服,硬膈膈的。O
屋里挺冷,蒋安待了一会就走了。、
他真没怎么想张扬,就是忽然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
天亮了,蒋平接到纪霆军的消息。侬蓝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头,还睡得正香……
蒋平给他盖好被子,从床上下来,换了衣服去蒋安屋里。
蒋安也醒了,正看着后院里头发呆。、
蒋平眯着眼睛问他:"你要保沈念?这会儿纪家谭家还有那边的陆家,张局什么的都对斬东阳不满意,靳老头子也快死了,正是靳家乱套的时候,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保靳东阳的情儿?”
蒋安看着后院,现在已经收拾干净了,早就没了以前的痕迹。
蒋安说:"我昨天梦着他了。”
“他看着我,又不肯和我说话”蒋安笑
了:“我好久都没梦着他了,他肯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想求我。”
“我想了想,那个警察活的好好的,还用他的命升了三级警督,不是他,大概就是沈念了。”
蒋平似乎有点恼:“他已经死了。”
蒋安问他:“那他都死了,我还搞靳东阳干什么?
蒋平愣了。、
蒋安说:"我以为哥你活的挺明白的,结果你自己都忘了,当初和靳家结下梁子,无非也就是个他。”
“他都死了,你还在废个什么劲?”
蒋平沉默了。
蒋安指着后院荒了的地,说:“找人来换上别的吧,光秃秃的看着难受。”
早饭的时候,又有那道糖醋小排,侬蓝这次学聪明了,一筷子都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