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飞
两天后,蒋平到了火葬场。、
尸体被推进火炉之前,蒋平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把张扬的脸。
人都僵了,摸起来也并不舒服,不再有以前的柔软。
蒋平笑:"死了挺好,解脱了,也还帮了我。”
蒋平眼睁睁看着人进了火炉,一把黑煤,几缕青烟,埋葬了条鲜活的命。
骨灰被蒋平收敛走了,火葬场老板小心翼翼的问:“蒋少,那外头那个?”
蒋平眯着眼睛:"还用我教您么,张老板?”
张老板看出蒋平不悦,背上出了一层汗,点头哈腰的把人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买了个骨瓷薄胎瓶,遍体透白,漂亮的很。、
蒋平把张扬骨灰灌进去,笑道:“看你活着也没个漂亮皮,死后送你一个
蒋平把这瓶子摆在床头,随手就能摸上两把。
蒋安消停了几天,却还会时不时发疯,这事传到蒋父的耳朵里,蒋父放了手上的笔,皱了眉头,骂道:"没出息的。”
蒋平说:“养个猫狗也会有感情,这忽然没了,伤心也是人之常情。”
蒋父冷哼一声:"呆童钝夫,难成大器。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却没进一步表示,蒋家
大政还是没能落到蒋平一个人的脑袋上来。
蒋平摩挲装着张扬骨灰的瓷瓶,暍了口沁好的大红袍:"我不着急,我等着瞧。”
两个月后,蒋安忽然开始酗酒。、
蒋平去拽他的瓶子:“胡闹。”
蒋安又哭又笑,道:“哥,我后悔了。”
蒋平问:"后悔什么?”
蒋安死死盯着桌面:“那年夏天,我就不该同意你掺和进来,如果不是有个这样作践的开始,他兴许也不会死
蒋平忽的笑了:“你不是嫌他脏么?玩起来的时候,你可是比我手段高明多了。”
蒋安揪住自己的头发,眼睛通红:“我是不甘心,他是我带回来的,凭什么你也要吃一嘴?”
“我想独占他,却做不到,一股子怨气,就都留给他了。”
蒋安哭的难看:“我真后悔,我该好好抱抱他,给他个亲吻的。”
“我没有机会了。
“我等到他死了,对我失望透顶,不可能再回来了,才知道我喜欢他。
蒋平回了自己屋子,抱着瓷瓶,像是个捧着宝物的盗匪,笑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两个都说喜欢你,可是你最后却在我手里。”
蒋安自己提出来去国外散心,归期不定。、
蒋父大怒,说蒋安要是敢胡闹,将会失去蒋家财产继承权。
蒋安没回头。、
蒋安带着张扬织给他的帽子,坐上飞机去了威尼斯。、
蒋安说:"张扬喜欢那里,他以前说过等他攒够了钱,要请我和沈念一起去。”
蒋平送机的时候拍了拍蒋安的肩膀:“旅途愉快。”
蒋安没什么表情:“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愉快了。
蒋平看着飞机消失不见,没过两天,就接到了蒋父的电话,叫他出去吃个饭。、
饭局上,蒋父说以后蒋家就拜托他了,谁叫他还有个那么不争气的儿子,还有份他想了很久的遗产公正。》
蒋平暍了点酒,难得的带了点喜色,到了床边摸着罐子说:"扬扬,我终于如愿以偿。”
侬蓝在他身边,一脸惊疑:“蒋少,您再和谁说话?”
蒋平把侬蓝压在身下,亲了口他的脸蛋:“恭喜我吧,我终于如愿以偿。”
侬蓝以为自己终于要得到雨露,巧笑嫣然道:"恭喜蒋少。”
他刚敞开腿,蒋平就起了身,抱着瓶子去了浴室洗澡。、
侬蓝脸上实在难看,愤愤咬牙。、
第二天,蒋平出了门,侬蓝把这个带了封口的瓶子仔细琢磨了下,打开罐子才瞧见里头白惨惨的灰。、
蒋平从外头回来,一身风雪,他脱了外套,露出条红艳艳的围巾。、
他给了侬蓝一个吻,很普通的晚上,蒋平陪侬蓝吃了晚饭,上楼准备休息。、
蒋平刚进屋,就闻到股香气。、
侬蓝说:"我在屋里熏了香,从泰国带来的,市面上可是买不着的,舒缓神经,对身体好。”
蒋平笑了笑:"你还真是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