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飞
靳东阳扶了把沈念的腰:“走吧,我看你累了,我一会让小王过来一趟,把锟行卡带过来。”
沈清见沈念和靳东阳要走,脑袋里全是她监
狱里的儿子,她急红了眼睛,冲到沈念面前拦人:“等等!你们不能走
“要不是你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怎么会把我们一家搅得乱七八糟?乐乐以前是个那么好那么听话的孩子,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沈念脚步停了,他回头:"所以说,你是在怪我么?”
沈清对着沈念,说不出眼神里那抹猩红是癫狂还是憎恨,她丧失了理智清醒:“对,你看到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心里头很高兴?你没得到过的东西,乐乐得到了,是不是很嫉妒?!”
人被逼到悬崖边上,歇斯底里总是难免,外人看起来多难看,也敌不过心头溺爱过火的一块肉。*
一棵树苗长得歪斜,种树的浇水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瞧不见歪枝,瞅不见黄叶,一味溺爱,看不到他的毛病。、
直到现在,沈清都没有发觉,张乐在他们毫无底线的疼爱之下,已然变成了一坨社会垃圾。、
沈念眯起眼睛,他看着沈清,很久,才红了眼眶轻声笑了:“是的,我卑鄙无耻,我丧心病狂,我对这样的结局喜闻乐见。那既然已经撕破脸,我也对这个结局也十分满意,这两万五,我也不留下来了。”
“恕我能力微薄,帮不到你了。”
说完,沈念转身就走,沈清在后头喊:“你多狠的心,你知道监狱里是什么样子么?乐乐在里头去了,一辈子就毁了啊!”
沈念头也没回,任凭身后那人怎么叫嚷,沈清似乎是要追过来,被警察拦住了。、
靳东阳心说,沈念怎么不知道监狱里是什么样子,他在里头待了三年,留下了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烙印。
出了警察局大门,外头已经三月,风还是透了冷,却有了点春的味道,铺在脸上,凉丝丝的清爽。
靳东阳问:"你真不打算帮她?如果你为难,我可以出手。”
沈念淡淡道:"不用了,这样的人,就像是刘小天的狗皮膏药似的爹,你帮了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
“她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迟早是会出事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越早其实还越好,他们现在虽然艰难,但也不是无路可走,卖车,卖店,坐牢,每个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沈念对沈清有情意,是雏鸟对于母亲的向往憧憬,只可惜,这一点情意,今天都被捻灭践踏干净了。
沈念不是爱拖泥带水的人:"我不想沈清第二次找到我。”
靳东阳心里一动,把沈念搂进怀里:“我知道了。
几个月以后,靳东阳得到消息,说沈清后来还找过沈念,说是想要那两万五,却找不到人了。
沈清为了给张乐凑钱,去了黑市卖肾,把张乐换回来了,不过张乐在监狱里待了一段日子,性格大变,打爹骂娘,日子凄惨。
靳东阳眯着眼睛笑了,关了电脑爬上床,抱着熟睡的沈念又亲又揉。、
沈念不高兴的嘤咛一声,伸手去推他。靳东阳攥住沈念的手腕,贴在唇边亲吻。、
多好,沈念终究还是他的。
时光荏苒,靳柯靳醒已经牙牙学语,叫沈念
爸,叫靳东阳爹。
两个孩子生来乖巧,至少在沈念面前总
是乖巧。总喜欢赖在沈念身边,嘬沈念手指头。、
靳东阳手钻进沈念衬衫,揉捏他的乳.头,舔着唇角说:"这是他们从小没吃到奶,馋的。”
沈念一脚就把靳东阳踹到边儿上去了。、
沈念病情进入稳定期,癌细胞暂时得到控制,沈念除了每天还要吃大把的药片,和正常人看起来没多大区别。
沈念回了靳家,一边治病一边也没闲着,把以前落下的课程拾起来了,第二年考回了母校,第三年考上了硕士,第五年因为成绩优异,被破格提升成实习导师。
沈念忙起来,却开心了,连不丁点大的靳柯靳醒都能感觉到。
从小到大,他们的爸爸总是不开心,不苦着脸,却也很少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沈念对他们的爹从来都是冷眉丧眼。
他爹脾气不好,平日里他们有点什么小错误,就吹胡子瞪眼,拍桌子打他们屁股,像个狂躁症患者。
可他坏脾气,却从来都不对他们爸发。在他们爸面前,他爹就是个夹了尾巴的狗。
两个娃娃人小鬼大,背后议论。、
靳柯说,爸爸是不爱爹的,他爹却爱惨了他爸。*
靳醒撇嘴,就算不爱,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臭不要脸的叫他爸“宝儿”,他爸拒绝了一段日子,后来也被迫习惯了。
他爹会做饭,别管多忙,都会回家做一桌子菜,却从不会一个人先吃,无论他爸看书备课到什么时候,都要等着。、
等人下来了,边吃边同他讲今天在外边发生的好笑事情。、
沈念偶尔会笑,大多数时候还是用勺子敲靳东阳的碗:"闭嘴。”
靳柯说,我说的对,爸爸真的不爱爹。、
可有天,他爹晚归,提前来个电话,叫了保姆来家做饭。、
沈念按时间下楼,任凭饭菜摆了满当一桌
子,却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换的很快。
靳醒问他:"爸爸,不吃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