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恩顾
“找,找柏为屿?”段和咳得满面通红,接过纸巾把脸擦干净,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哥:“不要和我说,你和他……”
“是哦,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段杀面不改色,“我过来上班也是他的意思。”
夏威一心只想钻到桌子下去:般若波罗蜜!不关我的事!
“不可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段和抓狂。
“过年的时候吧。”段杀掏出一根烟,在桌面上敲一敲,折掉过滤嘴叼上,点燃,悠哉游哉地吐出烟圈儿,“不行吗?”
夏威瑟瑟发抖:为屿,你好自为之吧阿门——
柏为屿做了好几天心理准备,看到段杀的时候,还是瞬间崩溃。
杨小空看着柏为屿洒泪狂奔进妆碧堂,无以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柏师兄,我那次说的话全部收回……
魏南河和段杀握了握手,“原来是你啊,呵!呵!呵!”
阿胜也和段杀握握手,“你好你好,为屿是个好孩子,哈!哈!哈!”心说还有人长的比我更像黑社会!
杨小空跟着握,“你好你好,段和的哥哥啊,有点像,有点像。”
夏威心底闹得慌:哪点像了?我家和哥哥长的多……妈的,还真的有点像!
段和扯扯段杀:“哥,为屿跑了。”
“看到你太害羞了吧,这孩子,哈哈……”魏南河给段杀倒茶,“他就住对面妆碧堂,这几天两位漆工陪曹老去云南,晚上那里就为屿一人住。”
杨小空:喂喂,大师兄,你干嘛强调这一点啊?
乐正柒还搞不清楚状况:“段杀,你要住这里吗?”
段杀道:“不,我在单位附近租房子。”
魏南河热情挽留:“住这算了,反正木楼有空房子,叫为屿和你一起住。”
段杀婉言谢绝:“不了,谢谢,住这上班不方便。”
“也对!”魏南河点头,“过几个月为屿就毕业了,你们还是住市区方便。这样吧,公安厅那一片我有朋友,帮你问问房源?”
段杀喝着茶,礼貌地婉拒:“不用客气,我同事帮我定好一套房子了,我明天过去看看。”
“那今晚?”
“不麻烦您,我在柏为屿那里凑合一晚。”
魏南河笑得很猥琐:“也是也是,你们小别有一段日子了。”
段和嘀咕:“今天魏教授怎么给我一种很阴险的感觉?”
夏威用腹语回答他:“他一直都是这么阴险的好吧?”
段杀觉得,他和柏为屿睡都睡过了,两个人也短信确定了情侣关系,木已成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不是?柏为屿你这小闷骚,害羞个什么劲啊?恶心!
“段和他们回去了,明早来接我。”段杀如是说。
“只是睡一晚?”柏为屿缩在床角。
“嗯。”段杀在床沿坐下,看着柏为屿,感觉一段日子不见自己还真的有点想这家伙了。
柏为屿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把粉笔,在床单上划三八线,“他们都说我得替你负责,我其实是不想管你的,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那那我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让你留宿一晚,喏,喏,不能过三八线!”
不要以为沉默寡言的人都是含蓄的人,段杀是特殊例子,属于沉默寡言又直白霸道的人,他今天心情很好,而且柏为屿的表现如他所预测的一样别扭得可爱,让他很是蠢蠢欲动。
柏为屿包着条薄毯子,把另一条毯子踢给段杀,“灯就不用关了。”
段杀站起来把灯关了。
“操!我不是叫你别关吗?”柏为屿两眼冒火。
段杀伏下身子,在黑暗中准确地握住柏为屿的脚踝往自己这拉了一把,将他连人带毯子拖到自己身下,口气很无辜:“你干什么?”
“喂!这话应该我问好不好?”柏为屿一拳往段杀门面招呼上去。
段杀轻而易举地捏住他的拳头,声音柔和的道:“我开了一天车,有点累,你别和我闹。”
“谁和你闹啦?”柏为屿努力抽出拳头。我靠!怎么这么像撒娇啊?!!
段杀抱着柏为屿躺下来,“你上次不还说要找我报仇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谢提醒,你这个强|奸犯!”柏为屿在他怀里拼死挣扎。杀人了杀人了,老子怎么说什么话都像小娘们闹别扭啊!娘希匹的!
“你还欠我六千多块。”段杀平静地说。
啊咧……柏为屿疯狗一样咆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想怎样?”
“不用还了。”省去的话是:乖乖从了我吧!
柏为屿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休克。
段杀腾出手来摸摸柏为屿脑门上的伤疤,“疤浅了。”
柏为屿愣了愣,安静下来,“去你妈的!别碰我!”
段杀说:“我看到你,挺高兴的。”
柏为屿合了合眼睛,吐出一口气,彻底安静了。
第48章 喜欢得死去活来
“嫂嫂,早啊。”夏威像往常一样被栓在树下,举爪子朝柏为屿挥挥。
柏为屿三步两步走过去,举起牙杯,水哗啦啦浇在夏威头上。
“你!”夏威抖落一头水激怒地跳起来,正要挥拳头,眼角瞥见段和跑过来了,忙蹲下嚎啕:“段和——他欺负我——”
柏为屿拿牙杯敲他,“有本事我们决斗,别叫别人,你这贱人!”
段和过来,毫不客气地搡了柏为屿一把,“你想干什么?”
“哎哈!”柏为屿把牙杯一摔,揪住段和的衣领,“想打架是不是?”
“你干嘛拿水浇他?他肩上有伤不能碰水你知道吗?”段和也火了。
段杀刚洗了个冷水澡,刺棱着的短发湿答答的,脸色阴沉地喝道:“一大早吵什么?”
叼着牙刷兴致勃勃地旁观着的乐正柒开口了:“你弟弟先推为屿的。”
段杀皱眉头,“段和,你……”
“你没看到他拿水浇夏威吗?”段和脱下衬衫给夏威擦水,生怕水浸到他的绷带。
柏为屿指着夏威的鼻子:“他先骂我!”
夏威反驳:“我骂你什么了?”
杨小空插嘴:“柏师兄,嫂嫂不是骂人的话吧?”
柏为屿哑口无言。
段杀沉默片刻,有心想偏袒新婚媳妇儿,又不愿骂弟弟,于是一脚把夏威踹翻,“你这灾星!”
夏威跌了个狗吃屎,泪奔:这日子没法活了!
段和开车送他哥下山去,一路上段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很是不错。段和不满地抱怨:“哥,你别对夏威那么凶。”
段杀闷哼:“你要为那个骗子来教训我?”
“他不是骗子……”段和从小和他哥说话都气短。
“他怎么耍你的,忘记了?”
“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段和傻乎乎的抓抓脑袋,“他答应我以后会乖就行了。”
“你这么信他为什么还栓着他?”
段和苦笑:“不提我了,哥,你住到单位附近离为屿太远了,两个地点几乎横跨一个市区。”
“没关系,不用天天见。”
段和疑道:“我真不懂你了,不是为了他才来这工作的吗?”
段杀打开车窗,迎面刮进来初夏的暖风,吹在面庞上很舒服,他淡淡道:“我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他对我没多喜欢。我过来只是想和他试试,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算了。柏为屿……”他想了想,继续说:“我是挺喜欢他,但也没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段和失笑:“哥,你这个性格,会喜欢谁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啊?”
“有过。”
“谁?”段和很惊讶。
“一个很优秀的人,”段杀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打架比我还厉害,单挑没人打得过他。”
“哦哦,后来呢?”段和黑着脸,脑袋里浮现出斯瓦辛格的形象,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好这一口?那柏为屿确实相距十万八千里!
“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很好。”段杀说的轻描淡写,“他退役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不联系?”
“联系不上。”
“喂,”段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你想联系,不可能联系不上。”
“是,我从来不敢找他,”段杀掏出一支烟,掐掉过滤嘴叼在嘴巴上,“如果联系上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改变我的生活。段和,你不会知道什么是喜欢得死去活来。”
段和不屑:“我怎么不知道?”
段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喜欢那个骗子?长长脑子吧你!”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飞快地迎面而来,与段和的雪弗莱擦身而过。歪歪斜斜的火苗在风中忽灭忽明,段杀用手捂住火机,低头点燃了烟。
凯迪拉克骤然刹车,正在打瞌睡的杜佑山一头撞在玻璃上,捂着脑袋勃然大怒:“武甲,你想谋杀我啊?”
武甲拉下车窗,摘下墨镜扭头看着驶远的雪弗莱,目光有些呆滞,“我……好像看到了熟人。”
杜佑山揉着额头上的肿包,“我日啊!你能有什么熟人?谁啊?”
“认错了,”武甲拉上车窗,扫了杜佑山一眼,“对不起,杜老板。”
杜佑山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脑门上,“你自己摸摸!”
武甲平静地说:“杜老板,您不要紧张,您有保人身意外险,”不卑不亢地拿出手机拨找号码,“我现在就挂到医院给您预约头部CT检查,您不放心还可以做磁共振,保险公司那里的索赔也交由我来办理……”
杜佑山把他的手机夺下来,“你就损我吧!表示一下心疼会死啊?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柏为屿受的刺激不小,茶饭不思,目光涣散,从早到晚都是一副游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