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咪了个喵
“演习。”知乐服役第二年,也算是老兵了,因为特别班的身份,开春和秋季演习他都参加了,虽然没出什么成绩,经验倒是足了。
新兵瞪圆了眼睛:“这就演习了?”
知乐斜了新兵一眼,不吱声,新兵焉了,也不敢问,车子在沉默中随着六连其他车辆一路前进。赵斌的命令不断通过电台下达过来,他对比着地图,越看眉头越紧。去年这时候,于正和他说了,开春演习新兵是不参加的,去年他们参加是为了检验特别班的成效,今年,怎么又让新兵参加了?
“赵连,新兵也跟着?”
“废话!都上车了你还问?”赵斌豪放的吼声回荡在整个侦察连的频道中,“哪个白痴问的?”
“报告,特别班知乐。”
赵斌的声音降了一度:“今年比较特别,所有新兵都参加。所以,你们这些小鸭子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年有情况!”
“什么情况?”有人接嘴。
“问你家爹去!”
“连长,我不是知乐。”
“……”
频道里响起一阵窃笑声,伴随着车子隆隆前进的噪音,紧张的气氛减淡了不少。知乐没吱声,盯着地图上的行进路线,脑中却想着三连。机械化步兵师和侦察连不一样,相对来说“表现”的机会要少一些,可是,他相信败城并不会因此就毫无作为。
最重要的,好想亲亲小爹啊!
知乐觉得他病了,得了“一秒不见败城就浑身不得劲”的病。他无论干什么都是心神不定的,没几秒心思就全转到败城身上去了。
败城的身材很好,每次,知乐刚扑上去时虽然肌肉都绷得硬梆梆的,但很快,那充满力量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任由他怎么抱都不反抗。尤其是摸到皮肤时,干燥而又温暖,他摸着摸着就会起反应。所以,他基本上不怎么敢直接贴身骚扰败城,骚扰到最后,他总是会在败城瞪视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知乐还试图和败城一起洗澡,成功了一次,然后,就没然后了。因为刚好是洗澡时间,满澡堂都是人,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他的眼神还没转过来,败城已经洗好了。以后,他再提出一起洗澡,败城总是答应得很爽快,然后捡洗澡时间去,他也就不再尝试了。
按照知乐的想法,过完年,十八了,败城这时候就该让他洗白白,再教教他一些“舒服的青春期知识”啊!结果,败城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让他郁闷得很。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一大早醒来后,他会想像着败城的模样偷偷摸摸抚慰一下自己。
只是,在幻想中,败城永远是背对着他的,顶多露出一边的耳朵,他始终看不见败城的表情。也许,他只是无法想像那时候的败城会是什么表情,对于性这件事,他就像是隔着纱看戏——只有响没有脸。
终于,六连按上级命令,准点到达了驻扎高地,一下车,各班排长就被叫了过去。人还没齐,赵斌拿着一叠蓝军袖章匆匆跑了过来,一边往知乐手里塞一边道:“刚接到求援信号,一营三连指挥部于441阵地受到伏击,我命令,硬骨头连一排立刻赶赴441,进行支援!”
知乐眼前一亮:可以见到小爹了。
第96章 “故友”重逢
几十个兵下了车没多久,又呼啦啦跳上车往441开去。知乐一边发着蓝军袖章一边看地图,忙得不亦乐乎。这时候,他才感觉当一个将头兵尾有多难,光是应付一帮小鸭子吱吱喳喳的提问他都快头疼死了。
幸好,特别班都知道“班代”性格“冷淡”,一帮子新兵都扯着老兵问东问西,老兵也乐得被人请教。终于,有人把问题引到知乐头上了:“班长,你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知乐瞄了眼问话的司马山,挤出一个音来:“嗯?”
这一年的相处,司马山对知乐的喜爱是有增无减。他倒从来没有如败城怀疑的那般,想到别的方面去,对他来说,知乐就是个“可爱的弟弟”。对这个弟弟,他可以掏心掏肺的好,但为什么这么好,他想不出原因来,就非常爽利地不去想了。
所以,尽管知乐的性格越来越冷淡,司马山还是热情不减,成了特别班里唯一敢和知乐有话直说的人。对于这点,赵斌大为欣慰,还私下偷偷表扬了他一番,他对知乐更“热情”了。
“三连连长。”司马山自认为压低了声音,基本上和吼差不多,在侦察车的轰鸣声中,实在没什么耳语的可能,“他没和你说什么?”
“他要是和我说了什么,还会被伏击吗?”
知乐这话说得呛极了,其他人都是一缩头,司马山却感叹上了:“是啊,也不知道连长逃没逃出来。”
这话说得知乐不高兴了:“什么逃不逃的,他肯定能反败为胜的。”
“唉,那倒未必。”有胆大的接话了,“他名字里有个败字嘛,反败不就是反自己?”
那兵笑了一阵,不笑了,发现其他人都是眼含怜悯,正奇怪中,就见到“班代”一付恶狠狠的表情,仿佛随时扑上来要撕了他般。
“班、班长……”
知乐忍了又忍,硬生生把头扭了过去。司马山在耳边嘀嘀咕咕的,全都没听见,脑子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以免给败城惹麻烦。
侦察车接近441阵地时,枪炮声已经非常明显了,排长下令停止前进,知乐立刻扑到观侦镜前,只可惜,远处441地正好是盆地,他们这么远的位置还看不见什么。三连是机械化步兵连,如今,连步兵战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他立时开始心中打鼓。
“排长,我上去看看。”
“你看毛看!”六连的干部都继承了赵斌的火爆脾气,当下就骂道,“你去送人头啊?”
“排长,班长已经去了。”
“靠!”
知乐那不是问话,只是通知。一讲完他就钻出车,一溜烟往441冲刺,一千多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只是眨眼间。当他趴在盆地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一看,顿时愣住了:盆地里不要说步兵战车了,连火力都没有。大白天的,只有一个帐篷,只闻枪响不见人影,看着他心里直冒凉气。
怎么回事?
刚想完,他的心头就是一跳,来不及多想,立时往左边一翻,眼角瞄到右手边的草皮一阵耸动,扑向他原先趴的地方。他握紧了枪刚瞄准,“草皮”发话了:“举起手来!”
双方僵持了几秒,对面见知乐握着枪不动,突然咦了一声:“你是蓝军?”
知乐一怔,看了看对方的蓝色臂章,道:“你也是?”
“草皮”半蹲着,似乎放松了下来,枪口也偏过去,问:“你们怎么会来的?”
知乐仍然端着枪,问:“你们是三连?”
“是啊。”
知乐立时喝道:“口令!”
“草皮”笑了下,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是几连的?”
“口令。”知乐冷冷地道,“我给你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