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 第19章

作者:一茶顷 标签: 近水楼台 乡村爱情 种田 近代现代

“咳嗯……”严澈清咳一声,觉得吓得有些过头了,赶紧说:“嗲,现在还不算晚,你要是现在戒烟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严国强的眼底又有了光彩:“要是我不抽了,是不是就能活到看你娶媳妇儿,生儿子?”

“呃……”这下轮到严澈发傻了。

一抹黯然从眼底流过,严澈敛了敛神,笑道:“嗯嗯,嗲,戒烟了吧!”

严国强一听,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也撑平了不少,抽出腰带上的烟杆,递给严澈,极其认真地道:“三儿,这个,你就拿去当柴烧了吧!”说完乐呵呵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跟前的面来,边吃边嘀咕:“咱三儿就是能干,泡咸菜也能做的这么好吃,哧溜……”

看着严国强的样子,严澈盯着手里,自他有记忆来,就一直跟随严国强的烟杆,心里百味俱全:他嗲对他的话,简直就当成金玉良言了。只要是他说的话,几乎没有不听的。

严澈再次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悔恨得揪心,眼眶也有些发热。

“诶?三儿,站着发什么呆,面都糊了。赶紧赶紧吃。”严国强抬头看着盯着烟杆发呆的傻儿子,出声道:“这面很香,比西红柿鸡蛋面都香。哧溜——”

“嗲,您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才是最好吃的,是三儿最喜欢吃的。”严澈看着严国强,鼻翼发酸。

“啊……”严国强闻言,抬头抹了一把嘴,憨实地笑了笑:“我就会做那个,还是三儿能干,回来就做好吃的。”

严澈一听,立马垂下头,拿起一旁的筷子,闷声吃起面来。他在心里下了决定:趁着在家,多做些好吃的。

一顿晚饭下来,严国强满意地拍了拍肚子,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腰带……才发现烟杆在饭前就被自己“上交”了后,干干地笑了笑:“哈,老习惯了。”

严澈偷笑。

严国强挠了挠头,才想起:“三儿,你说那橘树是怎么回事儿啊?真跟你五老祖说的一样,是老天爷给的吉兆?”

严澈一顿,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摇了摇头,嘴里含着面条,支吾不应。

严国强用他的脑子想了想,也没想出个由头,也放弃了,起身到院子里又摘了两个橘子,一边吃,一边走进堂屋:“别说,着橘子太甜了,个儿也老大,我还真没见过谁家长出这么大的橘子过呢。”

深秋季节,正是橘子橙子成熟采摘的季节,有橘子当然不出奇。

但是,象严国强家院子里这橘树,就太离奇了。

原本已经死了的老橘树,一夜之间不但活了,还开花结果,果实又大又甜,这才是神奇之处。

这样的事,也只有在神话故事里才出现过,比如:神仙手一挥,一个仙法,就能起死回生……这橘树不正应征了这样的事么?

于是,严国强还真的信了严澈五老祖的话:吉兆,神仙给他家老橘树施了仙法了。至于这橘子,不就是湾里人嘴中的仙果了么?

所以这会儿的严国强,在听了严澈对“抽烟与肺与寿命”的“学说”后,准备多吃几个“仙果”,希望能由此增加寿命,将来能亲眼看到严澈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那样的话,将来自己百年之后,也有脸下去见严澈他娘,也能有个交代了。

严澈当然不知道严国强心里的想法。

看着严国强一瓣接一瓣的塞橘子,严澈不好说什么,只是心生忧虑,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起来:别出什么事才好!

三更天。

严澈被一阵隐忍的痛吟惊醒。

仔细一听,严澈才发现声响是从楼下传来,是严国强。

严澈心下大骇:果然出事了!

一个挺身,严澈就翻下了床。

衣服也来不及穿,就着一件小背心,屐拉着拖鞋,顺手乱抓了一件外套往肩头上一披,严澈就咚咚咚下了楼。

一到堂屋,正好看到严国强穿着小布褂大花裤衩,赤着膀子,捂着肚子往外跑。

“嗲,怎么了?”严澈紧张地问道。

严国强看到严澈只披着一件外套下来,正准备责备这孩子“深秋夜风侵骨,才穿这么少就下楼,不爱惜自己身体,病了怎么办”时,肚子一阵绞痛,凉凉的液体就从额头流了下来,也顾不得回答严澈,抱着肚子就往茅房跑。

当严国强从严澈身边跑过时,严澈的眉头突地皱了起来。他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又腥又臭不说,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汗骚臭味。

还没来得及思索,大声得夸张的噼啪噗噗声就从茅房传了出来。

半小时后,坐在打开灯的堂屋的严澈,终于等到了严国强回来。

严国强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身油黑的出现在门口时,严澈惊呼出声:“嗲,您怎么了?”

“啊?”严国强有气无力地说:“闹肚子了,哎。”

“不是,嗲,你身上……”严澈指着严国强身上的黑色油污,声音也颤抖起来。

“嗄?”严国强不明就里,低头一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严国强也愣在门口:“这……这……这……”

严澈算是知道刚才那臭味从哪里来的了,原来……

“嗲,夜风冷,进堂屋坐一会儿,我给你烧水洗个澡。”揭下肩上披着的外套,严澈给严国强披上后,转身出了堂屋,去灶房给严国强烧水去了。

灶房里,已经会用柴禾烧饭的严澈,猛往灶肚添了几把干柴后,没多久,猛火之下,就烧好一锅热水。

从锅里舀了几瓢热水,再从水缸里舀出几瓢冷水,兑了一大桶温水后,严澈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拧到了严国强的房间,将这些水一桶一桶倒进房中的大木盆里。

往返好几次,在严澈有些力竭时,大木盆算是装了一大半盆热水。

严澈拧着空木桶出到堂屋,看着还坐在板凳上发呆的严国强说:“嗲,水弄好了,进去洗洗吧,不够我再烧水。”

“啊?……啊,好,好!”严国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糟,尴尬地走进房间:太丢脸了,难道是刚才拉到身上的?居然让三儿看到自己这个邋遢的样子……哎!

见严国强进屋后,严澈拧着木桶回了灶房,坐在灶前烧火的木桩上,盯着灶口深思: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吃了橘子的原因?食物……中毒了?要是食物中毒的话,那嗲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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