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茶顷
“咦?”黑影望着严家湾宗祠的方向,低呼出声:“好家伙,这里居然又两千年前的阵法?!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管他什么地方,先把我的小七宝贝带回山再说,NND,老头子下手真狠,不就是跟丢了么?嘶——要不要下死手啊?哎哟——嘶——”黑影一瘸一拐地开始顺着山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好你个万俟存芳,自己下山了,还想拐走我家小七宝贝,魂淡魂淡!活该你找不到女儿,活该你……呜呜……小七宝贝怎么就不肯做我徒弟啊……”
“哼哼,你以为你还是几千年前的慈乌王子啊?你慈乌一族早就灭的光光的,还找女儿?哼哼……嘶——死老头,老子都活了几千年了,你还打老子屁股……”黑影捂着屁股,继续往山下走,嘴却一刻也不得停歇:“呜呜……该死的万俟存芳,找屁的女儿,估计早成化石了。”
“咦?”一到山脚下,黑影顿住脚步,看着竹楼方向动了动鼻子,再次轻呼出声:“乖乖,这里怎么有存芳那魂淡的味道?不对,难道是……”
黑影在黑暗中皱起了眉头,盯着竹楼方向:“小七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味道被吸引到了这里的吧?……不对,真的很不对,这个地方……”说话间,黑影闭眸凝神:“好奇怪的味道,这里……怕是存不长了,不管,先把我家小七宝贝带走,这样的地方……呆不得。”
黑影一闪。
即刻闪进了严澈居住的房间,看着珍七乖巧地窝在严澈怀里,奇怪地打量了严澈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黑影后退两步,惊呼:“靠,怎么……怎么……怎么……万俟存芳怎么在这里?”
“大师伯?”
黑暗之中,珍七揉着眼睛,从已经“睡死”的严澈身边爬了起来。
“哎哟,我的小七宝贝,想死大师伯了。”黑影说话间,手一伸,珍七已经在了他的怀里。
“大师伯,你好臭。”珍七扭开脸,伸出两只小胳膊,死活抵挡着黑影凑上来的脸:“大师伯,你肯定一年没洗白白了。”
“啾吧——”黑影最终还是在珍七脸上狠狠地咀了一口,满意地开始把珍七在怀里一阵蹂躏:“小七宝贝,跟大师伯回挲弥山吧。”
珍七摇摇头,指了指严澈,道:“大师伯,澈叔叔对小七很好,小七要留在这里。”
黑影皱眉看了一眼“睡死”的严澈,道:“不行,小七宝贝,你师祖可是说了,要大师伯带你回山。”
珍七委屈地看着黑影:“师祖说话不算话,不是答应小七下山找师傅的么?”
黑影可管不得那么多,抱了珍七就往外跑:“小七宝贝听话,这次大师伯帮不了你,是你师祖让大师伯带你回去哦。”
“等等。”珍七眼看距离竹楼的位置越来越高,揪住黑影的胡子,指着竹楼道:“大师伯,大师伯,帮一些澈叔叔和秋哥哥。”
黑影滞在半空,看着珍七:“怎么了?”
珍七指着竹楼道:“小七在澈叔叔身上闻到了死气,但是秋哥哥很奇怪,小七居然除了澈叔叔和师傅相同的味道之外,什么也闻不到。”
“闻不到?”黑影暗惊:“小七宝贝,你是说你闻不到轮回的味道?”
珍七点点头。
黑影顿了顿,空出一只手,就在严家湾与雾戌山上空画了一个弧线,跟着就出现了一层肉眼看不见的透明罩子,笼罩在其上空。
“小七宝贝,这里很奇怪,大师伯只能这么做。”黑影歉意地亲了亲珍七。
“唔……”
夜。
依旧宁静。
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第106章 小银生产
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民众经济搞活,各家各户家庭条件好起来后,这些年,严家湾一带虽说依旧贫穷,可是比起以前那些青黄不接,时有冻死饿死的情形,自是好上了许多。
比如早些年一年到头在桌上难得一见的白面,如今已经成了家家户户稀疏平常的食物。无论是换来的挂面,还是各种面粉制作的面食,都是这一带庄稼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主食。
当然,现如今,随着日子越来越好,也偶有多年前的杂粮杂食上桌……不过,这个时候就不是为了充饥了,而是赶时髦儿,为了养生。
特别是挂面,不管是为了便利赶懒,还是农忙顾不上,基本是家家户户都必备的。
早些时候邬子荡的青石小院还在,周围的人都会背上麦子去换上十来斤回家备着……如今武少康进了班房,钟无艳也一把火把青石小院烧成了废墟……虽说这让人黯然,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不是?更何况,无论是武少康还是钟无艳,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干系”,更不可能让大伙儿都当孝子,时刻不忘吧?!
因此,事情一了,时间一瞬,人们渐渐就忘记了邬子荡的武老师武少康和邬寡妇钟无艳,然而,他们却怎么也忘不了邬子荡荡头的青石小院挂面作坊——以后挂面上哪换啊?去镇上来来回回就为换几把面条,也太不划算了吧?!
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他们逐利成商……严家湾湾头很快就有了一家粮油杂货店,里面不光卖粮卖油,也卖各式挂面——什么鸡蛋面担担面拉面,宽面细面,圆面扁面,又或者什么西洋面(袋装意粉)东洋面(袋装乌冬面)的,只要你叫出名字,人家店里一准儿就有的卖,就算没得卖,只要你说了要,没过几天人家店里就来人喊你去取。
于是,生活宽裕了的严家湾一带乡民,开始接受了各式各样的面条,嘴巴也开始有了挑剔。
一早起来,严澈发现家里的面条已经没有了之后,就琢磨着去买一些袋装乌冬面回来给大伙儿改改伙食。
这会儿手里拧着三包袋装乌冬面刚回到雾戌山,隔着红砖围墙就听见院儿里两个争执的稚嫩声音。
进院儿一看,果然是沈春沈秋在吵架。
对于这两兄妹吵架,严澈是十分诧异的,看着一脸无奈围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的大人,一看到严澈进院,就跟看见救星一样,纷纷投过“救火”的眼神。
“这是怎么了?”严澈看着难得一见的兄妹吵架,问着迎上来帮着拿东西的藤子都。
藤子都接过严澈手里的面袋,耸耸肩,凑过脸,低声道:“小秋一起来就找什么小七,春儿说小秋脑子有问题……说实话,你跟小秋这是怎么了?什么小七小八?你早上一起来就问得神经兮兮的,这会儿小秋一起来也到处的在找,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莫不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严澈一怔,面上虽是不动声色,然而心里却翻起了滔天骇浪。
最早发现珍七不见的人,自然是和珍七睡一个屋,一张床的严澈。
可是……等严澈出门遇上也起床刚出来的藤子都后,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儿了。
不单单是藤子都,除了还没起床的春秋兄妹,整个竹楼,乃至后来遇上的昨天“知情人”,发现他们对于昨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记得,独独……就不记得珍七这么一个孩子出现过。
得到这样的认知,严澈当下就慌神,一次又一次侧面隐晦地试探,得到一个又一个珍七没有出现过的结论时,严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开始置疑自己,觉得梦与现实混淆不分……而珍七这个小道士,或许真的没出现过,只是他的一个幻想。
但是,这会儿知道沈秋居然也记得,严澈真的觉得什么叫做“惊悚”了。哪怕他自己就身怀天元珠这样神乎其玄的东西,但是那是“死”物,珍七可是活生生的,能说会笑的孩子啊!
拉开争吵的春秋兄妹后,沈春抽抽泣泣地被张超英老两口抱着去湾头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