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茶顷
没有得到严澈的话,周金兰虽说有些失落,却也带着意料之中的哀伤,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茶杯,娓娓道出了缘由。
原来,周金兰本来带着严家瑜去了吉兆县城,一是为了看望久未见面的儿子严家璠,二嘛,周金兰回了趟娘家,娘家嫂子暗地里和她说了一通悄悄话,说是夫妻距离太远,不会有什么好事儿,而且如今的严旭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严家湾的穷小子,怎么也是个小老板,要是身边没个女人看守着,保不齐又冒出别的女人来。
听嫂子这么一说,周金兰立马联想到了严旭对严澈的那些花花肠子,即便是委屈,却也不好当面告知他人,只得忍下苦涩,抱着严家瑜回了严家湾。
从娘家回来之后,周金兰左思右想,都觉得嫂子的话在理儿,男人嘛,有几个能管得住下面的?更何况还是年轻气盛的严旭?!
如此一番思索,周金兰第二天就抱着严家瑜,带着一小包行李,锁了院儿门,直奔吉兆县城。
初到县城,周金兰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严旭应酬太多太忙,时常大半夜了才回家。
不过,时间一久,周金兰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东西。
比如每次去公婆家看望儿子严家璠时,婆婆公公的态度越来越冷漠不说,儿子也待她有些陌生。周金兰也不作他想,只觉得是公婆觉得她不看家,也跑到县城来,地里的活计儿怕是无人照看,被人寻了便宜去。
至于儿子……周金兰只当是常年不在身边,小孩子嘛,自然就生分了。
只是,一天夜里,在严旭回家正在洗澡的时候,严旭的手机响了,周金兰喊了一声严旭,或许是浴室水声太大,严旭没听到,周金兰这才好心地接了电话。
如同没一个发现丈夫有外遇的妻子一样,周金兰接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弄得周金兰拿着电话在原地愣了半天。
对于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聪明的周金兰并没有告诉严旭……夜里,两人“相安无事”地睡下了,不过,对于周金兰的热情,严旭极为不耐烦,甚至有些火气。
翌日。
严旭又去店里了。
在家的周金兰发了半晌的呆,一想到嫂子的那些话,整个人就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周金兰还是准备去“监控”严旭。
傍晚时分。
当周金兰看到严旭带着一对五官相似,一样漂亮的龙凤胎年轻男女孩进了他的那辆国产本田后,周金兰整个人如坠冰窟,彻底愣在了严旭店面对面的垃圾箱后。
严旭的车开远了,周金兰却没有勇气再追下去。
联系到公婆的态度,周金兰只觉得心冷得更彻底,无名的怒火也焚烬了她的理智,当下抱着严家瑜就冲到了公婆家,准备找公婆理论。
没曾想……
没曾想,周金兰到达公婆家院儿外时,看见的却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严家璠被方才看见的龙凤胎里的女孩儿抱着,手里抱着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小脸儿一派幸福快乐。
而那双胞胎男孩儿正一脸甜笑的围在婆婆身边儿,帮婆婆择着菜。
严旭正陪着公公在一旁下棋,一边下棋,爷儿俩一边看着院儿里的几人,神色十分愉悦。
看着这个情形,周金兰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迈步进那个院子,而是捂着严家瑜正要喊“嗲嗲”的嘴,泪流满面的回了“家”。
她要在家等严旭,等严旭一个交代!
周金兰一等,就是一个礼拜。
眼见严旭一直不回“家”,周金兰绝望的怒火又升腾起来,把严家瑜丢到了公婆跟前,拧着包就找到了严旭的店面。
却不想,严旭这一日居然关门休息。
周金兰心眼儿本来就不简单,早在开店之时就暗地里摸了严旭店面的钥匙,多配了一把给自己做预备——当初只是担心严旭丢了钥匙才去配的,严旭做事还算细心,本以为不会有机会用到的,却没想到终究还能有用上的一天。
周金兰打开卷帘门的小门,准备到店面后面的小院儿房间等严旭回来……只是,一进到店面里,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就传进了周金兰的耳朵里。
这段时间的精神折磨,使一向聪明的周金兰失了理智,直接冲到了小院儿后的房间,看到了一幕让她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情形——严旭正和那龙凤胎中的男孩儿,在床上翻滚……
“办事”的俩人自是被周金兰惊住了。
不过,也只是那一瞬。
而后,两人仿若无人一般,继续着刚才是事,根本不把周金兰当回事儿。
直到周金兰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去准备收拾那个男狐狸精时,却不料……被收拾的是自己。
严旭甩了周金兰一耳光,周金兰跌躺地上,牙齿咬破了舌尖,满口是血,却不忘狰狞地看着那对狗男男,凄厉若鬼一般厉声笑道:“严旭,你得不到严澈,就找这么些个替代的?”
本以为刺激了严旭,没想到严旭冷笑一声,转身就进了一旁的浴室,顾自冲洗卫生去了。
周金兰只得狠狠地盯着那个男孩儿。
不想那男孩儿根本不怵,反而不着半缕地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一身方才严旭留下的液体,毫无耻意地就那样走到周金兰跟前,笑着伸出手,准备帮周金兰拭去脸上两行泪水:“大婶儿,别这样,好丑!”
周金兰猛地拍开男孩儿的手,跃身而起,准备再下毒手收拾这个男狐狸精。
女人,哪是男人的对手?即便是面前那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儿……周金兰被男孩儿制住了:“大婶儿,到更年期了?怎么这么暴躁啊?这样可不好,很容易老的!”
收拾男狐狸精不成,周金兰死拖活拽地将严旭带去了公婆家,男狐狸精优哉游哉地跟在其后。
到了公婆家,周金兰再次看到了接严家璠放学回来的龙凤胎女孩儿,而严家璠一开口,周金兰便有了五雷轰顶的感觉——严家璠,喊那个女孩儿叫做“妈妈”。
顿时,周金兰泪流满面……
原想,事情到了这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公婆该对自己愧疚,至少宽慰几句吧?!
结果恰恰相反。
一群人被婆婆厉声喝进了屋后,周金兰的委屈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宽慰,反而得到了公公冷着脸,丢到她跟前一直离婚协议。
周金兰不解……公婆是那么的满意自己这个媳妇儿,不是吗?当年娶了自己进家门,公婆还为此在严家湾长了不少脸不是么?为什么……今天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