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蹲在墙角
“这个……应该……”
“你的导师没有告诉你‘应该’这种不确定的词不应该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吗?”从实习医生的手里抽出片子,对着日光灯看了一眼,康宁把片子丢在一旁。“缝合伤口你总会吧?”
“会会!”实习医生不停的点头,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会有的,实习医生有些兴奋,连忙去准备。
看着忙着的一圈人,疲惫的康宁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衣服怎么了?”见康宁身上的衣服湿个透彻,蓝斯特皱起眉。
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康宁无所谓说道:“刚刚在洗手间发现没有东西敷脸,就拿衣服充当了一下。”
“让护士给你上一下药……”
康宁打断蓝斯特,他现在不想上药,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不用了,我皮糙肉厚没那么精贵。再说这些我都习惯了,过几天它自己就会消,不用……医生,照你这么缝下去他得留一大长条的伤疤,你到底会不会缝合?”
实习医生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好好的一个美梦被人吵醒,又碰上一个比自己还要专业的病患。那架势和语气跟大学里面的教授们差不多。
人就是这样不自信的时候被人盯着做事,就会越做越糟。好几针缝错,连旁边一直爱慕他的小护士都看不过去,蓝斯特更想抄起一把刀捅过去。
这种人也能被分出学校来实习,绝了!康宁不知道这该是怨这人在学校学的不好,还是他们的老师教得不行。
从托盘里拿出一卷绷带用力的勒紧自己的右手,拿出一副消毒后的医用手套带上,康宁把笨手笨脚的人推到一边。
左手拿着缝合针,右手改拿镊子。
这是康宁自车祸这么多年后,第一次拿起当初天天都要用的东西,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左右手换了,所以康宁小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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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走廊的椅背上,蓝斯特瞟了一眼快要打完的生理盐水,然后把视线投向坐着睡着的康宁。要不是一手打着吊瓶,一手吊着绷带,不然蓝斯特真的很想让康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可以舒服一点。
见那被自己打肿的脸没有消肿的迹象,反倒变得更紫,还有手臂和身上大小的淤青,蓝斯特觉得哪怕再被康宁捅两刀只要这人的消气,那也值了。想起刚刚这人那副认真严谨的样子,蓝斯特想要是没有那场事故的话,也许康宁现在已经是有名的外科医生。
等蓝斯特终于打完生理盐水康宁才被护士叫醒,开了几副补血养气的药,康宁和蓝斯特从医院里面出来,这是已经是早上五点多。
在路过早餐摊子的时候,康宁买了两碗八宝粥和八个肉包子。当被问起他们怎么受伤时,康宁笑笑说是昨晚碰上打劫和歹徒搏斗来着。
回到变得凌乱的家中,康宁实在没有力气打扫。把买来的包子和粥放在桌上让蓝斯特吃后,他便把染血的床单拿到厕所丢进洗衣机里,放上水定下时间。
把被撕烂的衣服踢到一边,三两口塞了两个包子,康宁脱下身上的衣服,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就睡了过去。
怕压倒蓝斯特的受伤的右手,康宁特意睡到了床铺左边,把床里的位置留给了受伤的人。
看出康宁的细心,蓝斯特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这人还如此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这使蓝斯特首次自我检讨起来,也发现这康宁果真是自己的克星。
也只有这人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妒火,让他失去引以为傲的冷静,也只有这人能让自己知道什么是愧疚。
放下勺子,蓝斯特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摸摸熟睡中康宁的头发,眼睛,鼻子……脸。“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执起康宁的手,蓝斯特轻轻的吻了上去。
到对门说自己和康宁在回来的路上的遇到抢匪,索性伤的不重,只是忙了一宿没有睡觉,所要要把‘公主’再放这儿一天。
两位善良的老人没有怀疑蓝斯特的话,他们听说两人受伤,紧张的够呛,忙让蓝斯特回去休息。还叮嘱他们中午晚上都不要动手做饭,他们会把饭菜送过去。李大爷更是急忙穿衣服说要下楼买排骨给他们熬汤喝。
从没见过这么乐于助人的人,蓝斯特为自己的谎言尴尬了一下。道了谢后,忙回到自己的住处。
换上睡裤,蓝斯特小心的绕到一边掀开被子上床。
平躺在床上,牵起翻身朝着自己的康宁的手。
第27章 生病
康宁这一觉睡得非常沉,连对门李大婶送饭菜和用中药熬得排骨汤也没醒过来,就是‘公主’趴在他身边打滚最后被蓝斯特骂走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中午蓝斯特试图叫他起来吃饭,可是康宁睡得是在太沉,用鼻子哼哼两声,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又睡着了。见这人睡得这样香,蓝斯特也不忍把人叫醒,于是便把剩下的饭菜放在冰箱里免得坏掉。
把手巾用凉水投湿敷在康宁的高肿的脸上,蓝斯特坐在一旁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而‘公主’则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搂着自己的橙汁喝,并不时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已经睡了一天还没有醒的主人,想要诉说自己被‘大魔头’怎样的折磨。
对门的李大妈怕晚上两个人做饭不方便,四点多的时候又买了菜特意到康宁和蓝斯特住的地方洗手做饭。两荤两素外加一个骨头汤,专给受伤的两人做的病号饭。
介于康宁的脸肿的厉害,李大婶担心他嚼饭时会痛,于是特意用骨头汤给康宁熬了粥。“天谴啊,这歹徒竟然把人打成这样,没个半拉月这可消不了,吃饭出门都是个事!”看见康宁脸上的伤,不明原因的李大婶以为这是蓝斯特口中歹徒所为,因此咒骂个不停,弄得蓝斯特也不好发作。
他想,如果康宁醒着要是知道有人这么关心他,不知会不会又像上回一样哭起来。
李大婶还要留下来帮两人收拾屋子,但想到门后还有撕破沾血的衣服,蓝斯特连忙拒绝,把人送了回去,吃过午饭后继续看文件。
中途康宁醒过来一回,喝了蓝斯特端来的几口粥。不过因为脸肿而咀嚼费力,因此吃了两口后就没了胃口,喝了口水又迷糊的躺下。
八点多当蓝斯特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康宁脸色潮红,人也睡的不踏实时,伸手一摸,居然烫的吓人。
家里没有体温计,蓝斯特只好跑到对门去借,这一量居然四十度。家中无药,自己又从来没有照看过病人,无奈的蓝斯特最后只好再次求助于邻居。
看着又是给康宁喂药加被子,又是忙出忙进找医生到家里给康宁打针的李大爷李大婶,蓝斯特这才明白小时候他母亲教他的‘远亲不如近邻’的意思。
……
康宁这病来的凶猛,足足烧了三天。
这三天蓝斯特可以说是时时守在床边,连公司都没有去,会议也是在家里用视频进行。
病的没有力气外加晕乎乎,于是康宁躺在床上任蓝斯特摆弄。
李大爷见蓝斯特就一只手还要给没有力气的康宁喂饭,马上到老年协会一说,下午就有能放在床上的小桌子送了过来。
躺在床上康宁烧得多少有些意识不清,身上下难受的不得了,骨头酸痛,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可他能感觉到有人给自己擦身子干被子,喂自己吃饭。
昏昏睡睡,就是恍惚中睡醒,康宁也没睁眼睛。反正睁开也看不清东西,但耳边依旧能听见某人讨厌的声音。即使已经那人已经把声音降低,但还是能清楚听见这人骂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