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吟
伸手夸了迟骋的鼻梁子一下,廖响云得意地哼出来:“算你识相。”而后迈着轻快的脚步率先回到了床上,剩下迟骋一个人站在窗边向外眺望那片浅滩。
月光下,那对儿经历坎坷、曲折的爱侣此刻正相依偎在海边,远远地望过去是那么的温馨。
“大海,我老了吗?”迎着夜风,江潮极目远眺着星空下的海平面,语调缓缓。
“老了,”曹海倾着身体为身子上还挂着水珠子的江潮披上浴巾,没有老不正经也没有嬉皮笑脸,他说的很认真,要江潮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对他说谎,“海风凉,自己抓着点这浴巾。”
“嗯。”伸出手,自己揪着浴巾的俩头裹在单薄的肩头,浴巾的温度令江潮觉得温暖。
“哥也老了……”不服老不行,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曹海感叹着伸手揽上江潮那越发清瘦的膀子尖,让爱人的头颅枕在自己的肩头,“早晨你说的那话我记下了,等赶明儿咱俩回去就四处走走看看,也挑这么一座美丽的小岛瞻仰天年。”
“现在你就服老了?早上你那嚣张的气焰哪去了?”顺从着枕在曹海的肩膀,鼻子尖顶着爱人的颈项,江潮的目光依旧落在海平面的尽头,笑着与爱人打趣。
“觉(jiào)都少了,不是老了是什么,睡得少起的早,比公鸡都勤快——暖和点了吗?”低头,温柔地问着江潮,手臂上的力量很快透入江潮的身体。
“暖和多了—”枕在肩头的脑袋蹭了蹭,曹海的鼻端全是江潮的发香,“人老了,心还没老呢……”
“把脸抬起来,心没老就给哥亲一口。”岁月磨平了他们的棱角,言辞间透着淡淡的沧桑感,像这样心平气和地靠在一起聊会儿天,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闭着眼睛仰起脸,月光刚好洒在江潮的脸上,曹海低头审视着自己的伴侣,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真是老了,眼角都出皱纹了,可是在他心里,他的币姐永远那么好看,就如他当年在『神采飞扬』第一眼瞧见他时一样,依旧因他的容貌为之一动。
“怎么还不亲?”闭着眼睛躺在曹海肩头的币姐张嘴问他,月光应该是清冷的,洒在江潮的脸上却要这男人瞧着有几分慵懒。
“哥在看你。”曹海有着粗粝的五官,比起江潮的凶恶了不知多少倍,但这个男人,此刻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
咯咯的笑出声,闭着眼睛的江潮打趣的问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几条皱纹。”伴随着他的话,指腹落到江潮的眼角,轻轻描绘着躲藏在那里的皱纹。
江潮的语调轻快,并未因曹海的话而感到失落,他闭着眼睛继续打趣:“那快帮我数数,看看到底长了几道褶子。”
“你倒是有颗平常心,”曹海笑的有些老态龙钟,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玩闹似的帮江潮清查起来,“别动……让我来瞧瞧有多些个褶儿——真是上岁数了,你瞧我这眼睛都有些瞅不清了。”
闻此话,江潮心里暖暖的,曹海有多么精神矍铄他比任何人都了若指掌,什么岁数大了眼睛瞧不清了,根本就是在那儿给他留台阶下呢。
猛地,将他那双透着蓝的眼眸打开,近在咫尺的俩张脸立即就来了一个斗鸡眼,憋了一会儿没憋住,俩人儿噗嗤一声一块儿笑出来。
江潮懒洋洋的枕在曹海的肩头,伸手去抓扯着曹海那张轮廓坚毅的脸,笑着打趣:“我的眼睛精着呢,来,让我瞧瞧你眼角上长了多些个褶子。”
“别闹,别闹,嗳嗳别跟哥动手动脚的——五毛,我说要不咱俩先去趟 韩国吧?”
笑声扩大,江潮乐得前仰后合:“干嘛去?哈哈哈”
“你知道杨幂为何管刘恺威叫大叔吗?”
“你知道?”
“刘恺威他是七零后,你瞧人那皮相。”
“所以?”
“所以他一准去过‘韩国’。”
“噗…”江潮从前仰后合变成捧腹大笑,“大海,你真是越老越可爱了。”
“五毛,过来,你过来,离哥近点……”有些话欲言又止,只有这个人靠在自己的身边,才能令他感到心安理得。
“大海,我们有多久没做了?”江潮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曹海肩头的细沙,调整好坐姿又靠了上去。
“挺久了。”
“你不想吗?”
“想——想的不多。”
“那你完了,阳痿早泄了。”
“哥雄姿勃勃,泄你个头,我呀……觉着抱着你只是睡觉都是件令我感到幸福的事儿,那些情情爱爱都是孩子们才会去干的事儿,咱俩都‘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咱不追求那些低俗的东西,哥现在追求养生…”
“养生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永垂不朽?”
“想活久一些陪在你身边,每天陪你看日出日落,等以后咱们老掉牙走不动了,也就像现在这样相互依靠着吹海风看星星,所以呀现在哥得养精蓄锐,可不能被你这蹄子把阳精都吸了去。”
“那你早上还跟我穷嘚瑟。”
“哥就喜欢你这双剜人的眼睛——那不是故意逗逗水色那孩子嘛,怎么?你真想了?”
“嗯,想了。”
“那哥……”
“那你就给我上一回,”斜眼、质疑,“怎么?”
“没怎么……”
“大海,就算你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上一次你给我上我记得还是在八年前。”
在劫难逃。
片刻过后,清冷月色笼罩的银色浅滩上有俩具赤裸的肉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他们一上一下一丝不挂。
呼吸交错间,释放着独属于男人的性感与狂野之态,那是一个漫长又磨人的过程。
“……嗯………够了停下……别再往里捅了………”曹海的脑门子上沁着汗珠儿,币姐他床技一流不是盖的,但真不是在上面这么个一流法,毫无章法一气儿乱闯,哎呦可疼死他这老屁股喽。
“够了?”眯着那双老猫眼,江潮面色惊悚得有些像淹死在水中的“死枣”(溺毙的人),这会儿也是干出了一头的热汗在那密口辛勤耕耘,“哪儿够了?够哪儿了?……嗯?……嗯?……”
江潮也是一嘴黑手黑吊更黑的老妖精,他有模有样地效仿着曹海每次上他的节奏,一样不落的全都给他回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