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血吟
“我愿意,我愿意云大娘。”孩子露出坚定的目光,竟狠下心来捡起另外一块指甲锉狠力的帮着廖响云一起擦蹭起来。
廖响云心中所有的顾虑水草都懂,廖响云会选择小美人、小山河、会选“胡萝卜”,一定不会选择他。
他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就这么没了,他害怕水色伤心,他舍不得三三四四,他还想被全三夸一夸,三爷爷答应给他买的大黄蜂还没有到手呢,还有二爷爷每个月偷偷给他的零花钱跟大爷爷的宠爱他都没有享受够呢。
满腹的委屈,水草始终都低着头,拼命忍着不想要眼中的泪水落下来,他抿着嘴唇,表现得冷冷冰冰,特别用力的锉着廖响云的指甲,其实,他也舍不得就这么跟‘兔子精’生离死别。
任真没有说什么,他想出去,他特别的想出去,只要他能够出去,他一定会回来把他们都救回去!
他知道他不能死在这里,他绝对绝对不可以死掉,为了仁莫湾他绝不能死。
闷头抓起另外一个指甲锉,扣着廖响云的手腕同样用力地锉起来,一定很痛,他们没人敢问,也没人表现得这样锉指甲会有多痛似的,三个人的脸上忽然变得轻松自在,像似在做美甲一样。
面具男冷哼,谁也别想打如意算盘,就算廖响云把自己的十指都砍断,他也不打算放任何一个孽种出去。
他不喜欢幸福的感觉。
他喜欢看到痛苦。
他要为全门大少打造第二个“温泉”,哈哈哈哈,那一定会很有趣。
所以,他还为廖响云准备了大蒜跟劣质的美瞳,但区别于温泉之处是,他要廖响云用大蒜敷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哄骗他说可以再选择一个孩子出去。
当他十指指甲磨烂,露出里面粉粉白白渗着血丝的甲肉时,任真被带了出去。
有些晕晕乎乎的廖响云猛然大叫:“你带他去哪带他去哪???”
“怎么?”面具人停下脚步,冷嘲热讽着问他,“如果你舍不得想留下他在这陪你我也无所谓。”
一阵眩晕,廖响云用十指糜烂的手扶住额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声落,面具男一记手刀,任真就晕了过去,廖响云惊呼之后又快速镇定下来,水草满腹的担忧,却也只得与廖响云一样眼睁睁地瞧着软下去的任真被面具男抗走。
水草失魂落魄地追逐着他们离去的脚步扑到被封住的大门口,双手扒着门锁试图顺着那一丝丝的门缝往外探,一心想要确定面具男是不是真的没有骗他们,把任真送回去了。
良久,水草垂头丧气的走回来,乖巧的在廖响云的身边坐下来:“云大娘,大蒜是很具有杀伤力的,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况且,他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廖响云笑,他说:“都说男人长的漂亮了是罪过——无论真假,我都愿意试一试,记着,我是你的长辈,我是个爷们。”
“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沮丧死抱住双膝。
“脸毁了不要紧,我自己就是整容医生,我有谱的,到时候我再做一张比现在还要帅气一百倍的脸给自己,哈哈哈。”
“云大娘,那个人应该没有在偷听了,你快抱我到气窗,我这次一定要趁那个家伙回来之前把那根铁栏杆弄掉。”很快,水草压低了嗓音,没了怯懦、没了茫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黝黑黝黑的,透着精光。
窗户很脏,上面满是污垢,黑夜里趴上去外面什么也看不清,白天的话还能看个模模糊糊,无论如何,水草都想亲眼看一看,任真是不是安全的从这里离去。
秉美人跟江山河像似知道似的,从醒过来开始就不哭不闹,老老实实地躺在枯草上趴着玩,冷不丁的还能喊出一个“爸”字来。
哄着他们的廖响云心里有点谱,他知道他们不会死在这里,他的手机与水草跟任真的手机都带有特殊的GPS追踪系统。
但是已经俩天过去了,迟骋他们还没有找来,凭这一点他推断,面具男应该是早有所防范,对全家的安保措施了如指掌,应该是将那三部手机破坏掉,或者声东击西故意引着他们去了另外的地方……送死?
这俩日短短的接触,廖响云推测,面具男一定是“自己人”,他不但对全家三位少爷掌握,而且对滕子封以及江小鱼了如指掌。
所以他才能见招拆招,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的思想很偏激,做事又极端,廖响云毕竟是学医的,猜测他心里极度扭曲到了精神分裂的程度。
所以廖响云半疯半癫是在以假乱真,想要面具男对他防松警惕,但愿迟骋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
指甲没了,很痛。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黑林,他在梦中告诉他不用害怕,他会派人来救他,梦境是那么真切,直到廖响云醒来,都还记忆犹新。
那黄粱一梦如同廖响云的心灵寄托,他相信了这个梦,他相信黑林,黑林在天之灵看着他,一定会派人来救他们出去的。
几个小时后,面具男独自归来,廖响云一颗心七上八下“怦怦怦”的一通乱跳,偷眼瞧着那一身冷气的面具人,越发后悔率先送走任真的举动,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任真出任何差池。
这个游戏他不能不陪这个疯子玩到底,如果可以,他不想要任何一个孩子从他跟前离开,在一起就是安全,可如果他不选择,结果只有立刻死亡。
死亡?对了,那把刀,面具人手中的那把刀是他的,是黑林为他做的,眼皮狂跳。昨晚的梦……这把刀……黑林,你在天有灵快给我启示。
“黑林真是个痴汉,”面具人的声音打断了廖响云的思索,他抬脸,对上从那张面具下折射出来的冷锐目光,“啧啧啧,你这张脸可真带劲,你果然对自己下手够狠,”靠近,伸手捏住廖响云的下巴,左右扭着他那起满水泡的脸放肆地欣赏起来,“这把刀果然锋利,黑林的手艺不错,可惜呀他爱错了人,死的可真是凄惨。”面具男以巧妙的角度握着那把琥珀刀柄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尖一个一个刺破廖响云脸上仓起来的水泡。
恶心的感觉,他们的脸离得那么近,甚至廖响云都能吸入面具男的呼吸,同时,整间房安静的能令他听见自己脸上水泡被挑破的声音,然后一脸的脓水流下来。
“好了——”面具男极其细心地挑破了廖响云脸上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脓疱,像似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令他自己感到自豪,他收起那把刀,拍拍手满意的赞美自己的杰作,“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太美了,真是跟黑林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登对儿,你还想活着吗?不如我送你下去见黑林吧………嗯?”
“啪嗒”面具被突然出手的廖响云给揭了下来,在瞧见面具下那张慌张的脸之后,廖响云丝毫没有讶异,反而脱口而出:“你不是黑涛?”
第162章 是他……
他竟然不认识自己?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紧紧抱住廖响云手臂的水草显得有些讨好,目光怯怯的,嘴角笑的有点僵。
面具男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开来,认识不认识事到如今根本不重要,他什么都豁出去了,死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妄想将这些“畜生”一网打尽的胜利画面,他针对每个人制定了各种不同致命打击的报复手段。
比如仁莫湾,杀了他儿子是其一,其二就是找人轮了他,那是一个有着完美贞操主义的四十多岁老男人,没有什么比找除了滕子封以外的男人奸了他更能摧毁他的信仰、摧毁他与滕子封之间的感情更有效的办法了。
他为仁莫湾设好了全套,诱饵是他的小豁嘴,哈哈哈哈。
突然的一脚将毫无思想准备的廖响云踹得整个人飞离地面,之后,面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他太自负,认为廖响云带着三个拖油瓶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儿,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捆绑廖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