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徐图之
方士清扭头拉开床头的抽屉,放在里面的备用钥匙果然不见了,想也知道肯定是被王齐拿走,不然怎么半夜摸进来。
他无比抓狂:“卧槽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王齐躺着没动,十分随意的说:“别闹,都几点了。”
方士清被他这态度气的心塞:“这时间你不回家,来我这儿干什么?”说着他警惕的向后退了又退,如果不是腿长限制,简直就想在床头缩成一小团。
王齐好笑道:“我今天不睡你,就回来睡个觉。”
方士清怒冲冲道:“你又不是无家可归,干嘛非要来吓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知道王齐肯定有别的房子,还有王家父母没回东北以前住的房子,再怎么也沦落不到要来他这儿借宿。
王齐也慢慢坐了起来,说:“清清,别闹,过来。”
被子滑下去只盖到他腰间,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十分好看,那些青紫淤痕竟然还添了几分别样性感,方士清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扭头到一边,气呼呼道:“我去睡沙发。”
他要下床,被王齐拖了回去,掀开被子把他也盖住,被子底下用两手圈着他的腰,说道:“不行,你那沙发睡不下俩人。”
方士清穿着睡衣,刚才只觉得热,现在这下和王齐贴在一起,才发现这家伙半夜摸到他床上就算了,居然还……裸睡。
要是王齐现在真干点什么,他至多扑腾几下再炸毛骂骂人,可就这么搂着睡觉,他反而浑身不自在,扭来扭去的想跑,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几乎纹丝不动。
王齐满含威胁的问:“你屁股消肿了?再动我可就硬了。”
方士清:“……”
就这么稀里糊涂搂着睡了一晚上,早上俩人互相顶着大腿根醒来的。
方士清睡的迷迷瞪瞪,睁开眼就对上王齐的注视,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张口叫了句:“姐夫……”
也不知道这称呼怎么就刺激着王齐了,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的亲过来,在被窝里把他睡裤扒了下去,大手握着两根一起撸。
方士清哼哼了一会儿睁大了眼睛,下面喷的哪儿都是,上面口水流了一枕头。
王齐赖在他家不走了,给自己买了全套洗漱用具,一副要在这儿长住下去的架势。
方士清愁的不行,他是能出去住酒店躲着,或者干脆搬家,可是人能跑的了杂志社却跑不了,王齐要想堵他怎么也能堵得着,他在他同事面前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王齐在忙什么,整天也是早出晚归,隔三差五晚上回来身上还沾点应酬饭局才会有的那种酒味。
他没跟王齐喝过酒,不知道王齐酒量到底怎么样,连着两回王齐带着酒味回来,就一副“我醉了做什么都有理”的嘴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碾压他就怎么碾压他,做完感觉就跟被十几个人轮过他一样。
要说当个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就是这点好,心里各种憋屈各种愤怒,上了床一啪啪啪压根就想不起来。
第二天后悔的想撞墙是他,头天晚上浪的不知道该怎么好的也是他。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早晚会被他姐方明妤发现。
一想到方明妤发现他和王齐搞在一起之后有可能的反应,他就恨不得杀了王齐再自杀。
拖拖拉拉过了半个多月,方明妤这阵子好像特别忙,只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也没有时间和他见面。
他现在就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地里,装作四周散落一地的节操和他毫无关系。
既无耻,又无奈。
这天下班早,同事约他一起去喝酒,他也有阵子没出去玩儿过,想了想就一起去了。
以前他出来玩儿就是出来玩儿的,大家开开心心聊个天喝两杯,然后高高兴兴回家去睡觉。
同事看出他最近这阵子心情不好,都以为是工作忽然转换的问题,可没想到他出来玩儿也一脸苦大仇深,坐在个旮旯里低着头喝酒,也不太说话,对什么都没多大兴趣的样子。
有个同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以后说:“你们看,吧台旁边那个人是不是那模特啊?我看着怎么那么像呢。”
大家都扭头看,方士清也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独自坐在那里的,果真是袁瑞。
今天出来的七八个人都是男的,里头也有小GAY,当下便撺掇方士清道:“他一个人啊,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方士清不想去,同事又说:“从上回万圣节到现在,都没见你再约过人,工作再忙,该打炮还是得打的啊。”
一提起万圣节,方士清整个气场更低,猛喝了两口酒,果真站起来去吧台那边找袁瑞去了。
袁瑞看到他显然有些意外,愣了愣才道:“方主编,这么巧。”
方士清在他旁边坐下,道:“你一个人啊?”
袁瑞没回答,低垂着眼皮,晃了晃手里的啤酒。
方士清就是被同事那两句话给激着才过来,真过来又觉得没什么好说,说了两句咸不咸淡不淡的话,俩人就冷场了。
倒是袁瑞找话说:“听说你们杂志改版,你要升职了,恭喜你啊。”
方士清道:“哦,也算不上升职……谢谢。我看你们那节目的片花了,挺好看的。”
又冷场了。
方士清尴尬的不行,踩着雷找话说:“对了,你跟你对象怎么着了?”
袁瑞侧眼看了看他,眼神有点古怪,半晌才道:“我现在单着呢。”
方士清“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也不是真关心袁瑞到底什么情况。问完就觉得这问题傻逼到了极点,搞不好袁瑞会以为他还没死心。
袁瑞把手里的酒喝完,掏钱付账。
方士清觉得他要走了,松了口气,客气道:“等你档期能排的开,回头再帮我们杂志拍个片子吧。”
袁瑞微笑点头,站起身慢慢朝外走了两步,忽然又折返过来,站的离方士清特别近,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晚上有安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