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第190章

作者:七六二 标签: 近代现代

  杨羽怀招呼白马多吃,道:“你跟我孙子一般大。”

  白马立马放下筷子,掐住肚里的馋虫,假模假样地问:“却不知哥哥人在何处?我们是否该等他一同吃饭?”

  杨羽怀失笑,道:“那小没良心的,出去闯江湖啦。”

  白马心安理得地吃饭,给杨羽怀夹菜,一面向她说明来意。

  杨羽怀很是高兴,却只道:“吃饱再说。”

  白马满心好奇,不知这个老婆婆会拿出什么样的难题来试炼自己。比武切磋?那可使不得,把她打坏了可怎生是好?素手纤纤,难不成要让自己绣花?非要绣花,也不是绣不得……

  出乎白马意料,杨羽怀并未给他设置任何试炼,而是笑着让他把先前求到的药材都拿来。

  白马依言而行,把三个一模一样的樟木盒子放在桌上。

  杨羽怀则轻易地取出了虚实明王羽,同样放在桌上。她仔细地抚摸了每一个樟木盒子,问白马:“你可知道,这里面装着的分别是什么?”

  白马摇头,“邢一善前辈嘱咐过我,盒子不可擅自打开。”

  杨羽怀点点头,道:“行了,你带着东西去找邢一善吧。”

  白马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杨羽怀并未多言,只道自己累了需要歇息,便把白马和徐弃尘送出屋门,转身吹了灯烛。

  徐弃尘万分疑惑,问:“会否回去的路上会有诈?”

  白马看着手中的盒子,道:“前辈们都是光明磊落、言而有信的人,不会用别的手段。”

  徐弃尘:“她手上功夫很是了得,方才把每个盒子都摸了一遍,会不会把药材掉包了?打开看看?”

  白马听了这话,忽然反应过来,护住盒子,笑道:“徐大哥莫要乱来!我知道了!这一次,试的是我的诚与信。”

  两人回到邢一善处,已是深夜。

  白马回到房里,蜡烛也不点,跳上床,扑在岑非鱼身上,立马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带着四个樟木盒子,来到邢一善面前。

  邢一善将自己手里的盒子也拿了出来。

  五个盒子在桌上一字排开,莫名显出一种庄严。

  邢一善将盒子逐一打开。

  白马险些昏倒在地,吐血而亡!

  梦回草、明王羽、万年木、山河气,水月练。一个个名字这样唬人,实际上是什么?不过是一口瓷碗、一个圆盘、一对筷子、一条手绢,一把汤勺。

第82章 舍身

  惊诧的神色未在白马脸上久留,虽然,他确实有些恼怒。否则,他亦不会未曾注意到,岑非鱼的反应不太寻常。

  岑非鱼见了五味“药材”,脸上竟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他只说:“老邢,莫要再卖关子。”

  邢一善有恃无恐,随口吩咐岑非鱼:“下去做饭。”

  岑非鱼二话不说,揽着徐弃尘,两人边咬耳朵边往灶房走。

  好吃懒做的白马同邢一善留在洞中,大眼瞪小眼。

  邢一善把目光从白马身上移开,扫视面前的餐具,伸出手,却不抚摸,喃喃自语道:“这些,都是我师父亲手所制。他人都去了,却要把宝贝送给旁人,偏不让我用。”

  既是“宝贝”,为何不留给自己的爱徒?

  白马从邢一善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问:“其中,可有玄机?”那一丝灵光一闪而逝,他问完以后,却不知自己在期盼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邢一善反问:“你先前说的那劳什子食气的法门,到底是如何做的?这几日老头子抽空练了几次,俱未成功。你可别是诓我的!”

  白马笑道:“我哪敢骗您呢?你张开嘴,含一口气,只可用鼻呼吸,别放跑了嘴里的气。等到这团气变得湿热,便一点点地将它吞入腹内,吞咽的动作要慢。此时,你可在脑中想象万千种人间珍馐,仿佛它们就在你面前,在你鼻下、嘴里,最终落入腹内。”

  “嗯!”邢一善得了要诀,吞下一口“黄焖鸡”,“妙哉,妙哉!肚子竟有些饱了,这法门绝对胜过绝世武学!”

  待得这两人“吃”得嘴角挂满银丝,真正的饭菜,总算是做好了。

  四人围桌而坐。

  桌上,八菜一汤摆得有模有样,新酿的桂花酒,还带着秋日余香。

  邢一善捧着手里这套,似乎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碗筷,大快朵颐,直叹:“曹老二做的菜,当真是天下一绝!”

  岑非鱼也不自谦,冲白马挤眉弄眼,道:“谁做我媳妇儿谁享福。”

  “可不是嘛!”白马敷衍地笑了笑,目光一直落在邢一善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在邢一善手中的碗筷上,琢磨着其中玄机。

  可白马横看竖看,盘子仍是盘子、碗仍是碗。他不禁摇头,将脑中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开,给岑非鱼倒了杯酒,打趣道:“今日前辈高兴,准你陪他多喝两杯。”

  邢一善夸张地大喊:“使不得、使不得!他可是出了名的三杯下肚不辨南北,小心别把老头子的福地洞天给砸喽!”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邢一善酒足饭饱,将岑非鱼与徐弃尘派去洞口“护法”,活像是要作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式。

  白马既紧张又兴奋,偷瞄一眼,猛然看到邢一善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布包,而布包中又裹着数十把大小不一的钢刀。他不禁握手成拳,面上却故作镇定,问:“前辈要在我身上动刀?”

  “杀头不过头点地。”邢一善看出了白马的紧张,取出两把小刀,相互刮擦数下,最终忍不住笑,把刀收了回去,只取出一包银针,“男儿郎,治病而已,怕个鸟!”

  白马松了口气,道:“我上回见人拿这种刀,是十一岁时被割了肾囊。害怕是正常的,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邢一善笑道:“听说现在又长好了。左右你是断袖,跟曹老二生不出孩子,那东西只要能用,别的又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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