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陛
第3章
闻愿包扎完了,恶作剧一样在侧面打了个蝴蝶结,“先这样吧,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还得跟医生确认一下,他失忆是不是真的,怎么觉得失忆这个词那么假呢?
闻愿给他抱了两床被子放在沙发,然后回房间休息,又一次反锁房门,并将家里的电棍和手机放在床头。
他虽然有心行善,但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这个男人一看就打不过,万一起了什么歹意怎么办?还是得防着些。
闻愿以前是很容易睡着的,可如今年纪大了,竟然有些难睡了。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人闯进了屋内,并朝他身上压了上来,胡子搔刮着他的脸颊,让他喘不过气。
挣扎着惊醒,才发现是噩梦。
他吐出一口气,把压在胸前的电棍丢开,拉开了房门。
屋外一阵糯香的小米粥味道,可他不是已经不让阿姨来做早饭了吗?闻愿抓着头发走出去,一眼看到了穿着那件定制衬衫的男人,还以为是聂繁星。
他走过去,道:“你做了什么?”
“青椒肉丝,小米粥。”
闻愿道:“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男人指了指一侧的智能屏:“这里面有食谱。”
闻愿平时很少在家吃饭,家里装了个智能厨房都没怎么用,看到智能屏上的文字还有些惊奇:“我家还有这东西?”
他兴味盎然的研究了一会儿,才在男人看傻子一样的视线中坐到桌前。
早饭味道不是顶好,但也算还可以,至少比闻愿自己做的好吃。他作为厨艺黑洞,无论做什么食物都没成就感,除了咖喱盖浇饭或者咖喱炒饭,因为咖喱本来就好吃。
吃饱后,闻愿去换了衣服,重新出来之后已经神采奕奕,漂亮到犀利的脸上满是盛气凌人:“走吧,我顺路送你去医院。”
他刚坐上总裁没多久,可千万不能迟到,被副总抓到小辫子。
顺路从附近取了一万块钱,闻愿在车上丢给男人:“这些足够做全身检查了,你的外伤也去看一下。”
“没有身份|证,可以挂号吗?”
闻愿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解决很快:“我跟朋友打个电话,你到了联系他帮你。”
他说罢,便给祁新亚打了电话,对方是他发小,两个人关系很好。
“愿愿?”祁新亚有些吃惊:“怎么回事,你病了吗?”
“没病不能找你?”
“你没病才不会找我呢。”祁新亚哼唧:“反正不是你病了就是你朋友病了,否则你一个大忙人怎么会跟我打电话?”
“是我一个朋友生病了,他没带身份证,请你帮忙开后门儿做个检查。”
“果然如此,你带过来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到了地方,祁新亚还在吃煎饼果子,一眼看到他带了个男人由远而近,吃了一惊:“这是你新男人?胡子怪有型啊。”
“别胡说八道。”闻愿道:“他是我昨天收留的流浪汉,说失忆了,你具体给查查,他手里有钱,我还有事,中午再过来。”
“得!包我身上。”祁新亚说完,又三两步跨过来扯他:“愿愿,我过几天过生日,你会不会过来啊?”
“当然会了,想要什么礼物?”
祁新亚抿唇笑:“就知道你大方,给我买瓶香水吧,MEOW新上市的那款。”
MEOW是著名奢侈品牌,一瓶15ML的香水就要一万多,新上市的限量版闻愿也有听说,好像要三万,他点了点头,大方道:“好,给你买。”
祁新亚高兴的抱了他一下,吧唧一口亲他脸上:“最爱愿愿了!”
这货虽然不是第三性,但却是个gay,闻愿嫌弃的抹抹脸,道:“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赏,去吧皮卡丘!”
离开医院刚到公司,闻康就迎面而来,阴阳怪气:“这才当上总裁没几天,就开始踩点上班了?”
“你这没当上总裁的,不还老迟到的么?”闻愿奇道:“草包都能有特权,怎么我这样的有才之士反而得循规蹈矩?”
“谁迟到了?!”闻康跳脚:“你少胡说八道!”居然夸自己有才?不要脸!
“哦,那需要找人调一下出勤记录吗?”
闻康黑脸。他以前的确时常迟到旷工,因为是家族企业,他又是大总裁,几乎没人敢说,要调出勤,估计一大半旷工记录。
他争争不过闻愿,骂都骂不过他,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伶牙俐齿能得意多久!”
闻愿笑的很甜:“我得意也是托哥哥的福……哦不,是蠢。”
诚安当年是做投资发家的,他爸的第一桶金说来也是奇迹,说是本来想种茶,所以把所有积蓄买了一座茶山,结果被骗了,这座山其实什么都不长,后来才发现原来山下有一座矿。
闻得旭是个勤恳的人,一夜暴富之后并未张扬,就此开了投资公司,他火眼金睛,投哪儿哪儿发财,后来又渐渐开始做了自己的品牌服装,以及当时相当火热的建材生意,临死前又开发了一个科技公司。事实证明,这几个行业选择都非常有远见。
但自打他去世之后,人们的口风就渐渐变了,所有人都在传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闻友英,也就是闻老太爷。
闻愿以前学音乐不关注这些,后来来公司偶然听老员工说起才觉得愤怒,老子霸占了大儿子的基业和功绩分给其他孩子,这算什么事儿?!
他爸死的时候他虽然才十来岁,但记忆却是有的,清楚知道小时候自家是三层小洋楼,楼里只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自己,后来总有亲戚拜访,但他爸总是不肯见,直到他父母去世,他大受打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忘了很多事。被爷爷抚养后,便安安静静学起音乐。
被那些人的说法刺激,再想起那些拜访的亲戚和往事,闻愿才渐渐有些回过神。
他记起有一次爸爸跟爷爷最激烈的争吵是发生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