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水浊流
二人和衣躺下。
翌日清晨,东方祭还在半梦半醒之中时,喻储溪三人已经悄然离开了驿馆。
昨夜那场大战就如同没发生一样。除了宋允,无一生还。
东方祭醒后便去叫醒了萧颐恩与柳佩佩,他下楼后朝后院看去,便发现昨夜还在的两匹黑马与一匹白马已不见了踪影。
“快,启程,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次不能落后他们太多!”东方祭也不管二人腹中空虚,拎起萧颐恩的衣襟便往外走去。
被粗暴对待的萧颐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为自己被地主剥削的生活默哀片刻。
喻储溪三人快马加鞭的离开了驿馆,在正午时分赶到了一处名为清溪的小镇。
三人晨起之后滴水未进,宋允见有酒馆,便停了下来。他和容楚在外面漂泊流浪数年,这对他们而言并无什么。但王爷不一样。
“王爷,我们先去吃饭吧,吃过饭我们再赶路也不迟!”
喻储溪也有些饿,三人便进了酒馆。
酒菜上齐之后三人很快的吃着饭,宋允见喻储溪也如此,便道:“王爷,你慢些吃,不用急的,我和小楚是习惯了,这胃经得起糟贱,你不一样!”
喻储溪正欲回答,酒馆门口便进来了个小小的身影,直直的朝着喻储溪扑了过去。
“公子公子,给我口饭吧,我快要饿死了!”
来者是个七八岁般大的小男孩,抱着喻储溪的大腿哭喊着。
“你先起来说,也别哭了,若是饿得紧,先同我们吃些可好?待你吃完我再给你些银两!”喻储溪虽有些被吓到,但依旧温和。
人美心善。形容喻储溪再合适不过了。
小男孩闻言震惊的抬起投来满目诧异的看着喻储溪,他流落街头数月了,抱过无数人的大腿,哭求过无数人给点吃的,更多的却是唾骂,有的人甚至拳脚相加。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温柔的公子。
他泪眼婆娑的点点头,宋允又叫小二拿了一副碗筷,小男孩感激的朝几人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便怯生生的坐到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直流口水。
“无事,你可放心大胆的吃,没人会对你怎样的!”喻储溪说罢给小男孩夹了一块剃了刺的鱼肉。
眼泪又开始噗苏噗苏的往下流。
年少时受尽冷眼旁观,遇到一个如三月暖阳般的人,足可令他铭记一生。
一直以为自己定时了……哭泣
第7章 Chapter7
喻储溪最见不得别人哭,他慌忙捋起衣袖帮男孩擦去眼泪,又有些嘴笨的道:“别哭,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哭呢?”
宋允被喻储溪的言论逗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容楚最喜欢小孩,以前在仙降时只要师傅收了新徒,这人必要凑上前,久而久之只要是有新徒入门,皆由容楚所带,直到文苑王到仙降带二人去了长安才止。
“我…以前,外祖母还在的时候,她叫我四娃子!”小男孩嗫嚅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名字也是着实搞笑,”容楚不禁乐得直拍桌子,他扭头对喻储溪道:“王爷……咳,公子你学识渊博,要不帮我们的四娃子起个有点内涵的名字吧!”
小男孩闻言一脸期待的看着喻储溪喻储溪不忍伤了孩子的心,他沉吟片刻,“那你就叫…杜蘅吧!”
“咦,这不是一味药吗?不过看着你四娃子眉清目秀的,也勉勉强强配得上这个名字吧!”容楚乐呵呵的看着杜蘅,“小杜蘅,还不快谢谢我们家公子啊!”
杜蘅闻言立马跪下,喻储溪责备了看了一眼容楚,起身将杜蘅扶起,“无需客气,相遇一场即是缘分!”
几人吃过饭,又找店家续了水囊,出门便要离开清溪镇。杜蘅一路跟了出来。
“怎么了小杜蘅,嫌我们给你留的银两不够是不是?”容楚今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这个小杜蘅。
杜蘅闻言涨红了脸,直摇头。
“杜蘅,说吧,你想什么呢?”宋允拍走容楚走到杜蘅身边,揉揉他的头。
“我…我想跟你们离开清溪,我、我会很听话的,我在清溪,没有任何亲人了。”杜蘅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啜泣。
“你不是说你还有外祖母的吗?”
“外祖母她,她去世了。数月前就去世了,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才让人把她下葬了,我现在连去处都没了天天躲在义庄里。公子你看看能不能带我走,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情的!”
杜蘅急红了眼,生怕喻储溪他们就这样丢下他离开。
喻储溪闻言沉思片刻,便道:“宋允,你把杜蘅捎上吧,我看他与我小侄子年纪差不多,人又没有坏心眼,若是王兄答应,便让他留在述卿身边好了!”
宋允点点头,转头对杜蘅道:“喻子卿才是你以后要尽忠的人,知道了吗?”
杜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管是叫喻子卿还是喻子清还是什么人,只要给自己一个容身之处,让自己不再受世人冷眼,他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随即三人加一小孩便飞快的离开了清溪镇。
东方祭三人又是晚到了一步。
喻储溪四人前脚刚出了清溪镇,东方祭三人就进了清溪镇。有时候巧合真的就是巧合,你说不清究竟是真的没缘分,还是上天故意在捉弄你。
想必玉皇大帝没那么无聊。
东方祭在萧颐恩与柳佩佩轮番抗议之下只好带着二人进了酒馆,小二正忙里忙外的招呼着客人,他朝小二摆摆手,小二见状一溜小跑到他面前,拿过东方祭递来的银两。
“客官有何事要打听呢?”
东方祭闻言心中一阵好笑,果然不愧是清溪镇,就连店小二都这么轻车熟路。
他靠近店小二,低声问道:“方才可曾见到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与两个寻常公子打扮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