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若两狗
下一局游戏是和上一轮赛制差不多,两组各派一人,两人合坐一个小充气船,从高高的滑道一路冲下来,沿路会放置题干,两个人到达水池里以后,谁先上岸拍下按钮说出答案,就算哪一组获胜。
这次柳南再去暗示导演把她和徐且行分到一起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
导演也不傻,徐且行不撤热搜打他们脸已经给面子了,让他强行配合是挺难的。把他俩硬堆在一起的火花那是远远没有上一盘多啊。
不管是男男角逐还是女女相争,他们都不用冒着把金主惹生气的风险引导什么话题,让大家自己看自由发挥就够了。
柳南不情愿,墨陵也不情愿。可架不住俩男的都答应了,也只能凑在一堆相看两厌。表面塑料姐妹花,实际恨不得把脸抓。
庄晏觉得自己刚才为大爱与她们英勇抗争的时候真的是无知者无畏,现在就缩的像只鹌鹑,生怕被战火波及。
这次第一组上的还是两个小孩,因为是孩子,所以题目特别简单,就是一组加减法。庄晏感觉自己离得这么远都能看见写的那么老大的数字,所以他们很快就通过了。
第二组上的是柳南和墨陵,庄晏远远看着墨陵在前柳南在后,柳南为表姐妹情深故意没有抓两边的扶手,而且亲昵地抱着墨陵的腰——如果那股仿佛要把墨陵肠子勒出来的劲儿是庄晏看错了的话。
墨陵也不是节能减排先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索性直接后仰躺在柳南怀里,使劲儿把她往后顶。柳南被迫仰着身子,下来以后才发现题目是啥她啥也没看见。
墨陵也是报复心重,把看题这事儿都给忘了,两个人灰溜溜又被导演组赶回去重来一遍。
庄晏皱着脸闹心:“啥啊,看不清还得坐到看清为止啊?”
徐且行看他愁就觉得有意思,闻言点点头:“你那眼神不得把滑道坐穿了,我可不会告诉你。”
庄晏心说我也稀罕,他对这种威胁不屑一顾:“不麻烦您,我带隐形了!”
说着就到他们俩了,两个人顺着楼梯爬到滑道最上头,挑了个小气垫。
要坐的时候庄晏想起来徐且行前面坐过山车第一排吓得腿都软了这事儿,于是好心好意但又别别扭扭地说:“我要坐前面,你太高了等会儿再挡着我。”
徐且行愣了一下就想明白了,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接了这份好,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那你先坐。”
庄晏一屁股坐在气垫前面,拉住前面的扶手。感受着后面一沉,有个人体的形状嵌了进来,他又回想起刚刚嘴唇上的错觉,觉得有点不自在。
局促地往前拧了拧身子,出声问:“可以走了吗?”
回应他的是突然向下疾驰的坠落感,还有突然紧靠在他背上的炙热身躯,和搂在他腰上的两条胳膊。
庄晏方寸大乱,要不是求生欲作祟,几乎想松开握着扶手的手把腰上的胳膊扒开,他慌乱又急促地问:“你,你这是干嘛?你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男子汉大丈夫我们公平竞争!你快放开!”
徐且行也不是这么上赶着的人,他自己都还没确定自己啥想法呢,不可能突然就故意占人便宜。
他真的冤。
他们上来之前没有检查好,后面的右侧扶手一拽就断了,他只拉一侧根本稳不住自己,生怕翻下去就完犊子了,这才只能紧紧抱住前面的人。
他扯着脖子解释:“扶手断了!!不抱你我要掉下去了!”
行吧,庄晏还没矫情到与其让人碰宁愿让人死的地步。更何况他主要做gay心虚,毕竟直男大老爷们两个人抱着滑个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儿。
他“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身上绷的紧紧的。
这项目的滑道又高又长,七扭八歪拐来拐去的,两个人坐在气垫里起起伏伏歪来扭去。
徐且行只觉得耳边全是庞麦郎魔性的歌声: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屁股上摩擦……
徐且行搂紧对方的腰,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感觉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在自己的脸上撩来拨去……自己感觉到自己有些地方的恶势力已经开始缓缓抬头,他尴尬地拼了命的在心里念经也屁用没有了。
庄晏自然是感觉到了,就跟港片里那些什么警察故事之类的电影里面的桥段一样,此时身后正有人拿木仓抵在他的背后。
他是坚信同行cp is rio的,所以他压根不觉得徐且行是gay,也完全不觉得对方会对男人感兴趣。
男人的这个反应吧它理由有很多,什么生理反应啊憋尿了啊太刺激了啊,庄晏觉得自己没那么自作多情,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
但徐且行不是gay,他却是真的gay。
一个脸帅腿长声苏人好的大帅哥,一具充满了荷尔蒙的青春肉体,此时正在他背后紧紧贴着,庄晏觉得自己的邪恶势力也要抬头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因为对方有了反应,心里不禁充满了羞耻和负罪感,对方一个直男,要是知道自己因为他硬了,估计恶心都要恶心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单身太久了还是怎么回事儿,最近跟徐且行相处意外越来越多,心思越来越活。
他对不起徐且行,对不起同行夫妇,对不起粉圈大佬。
他决定以后每日吃素养心,每日三省吾身:脑袋瞎想了吗?唧唧瞎动了吗?心跳瞎乱了吗?
然后早点找个男朋友。
他和徐且行两个人一路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块爪哇大陆去了,下来两个人自然是面面相觑,别说看题目了,他们压根也没来得及想到题目这回事!
两个人无奈只能重新爬回去,一路各自小心翼翼的躬身隐藏着自己的窘态。这次他们好好挑了个完好的气垫,一路尽可量一个努力往前,一个奋力靠后,离得远远的。
可有了上一回的旖旎,他们满脑子都活跃的不行,浑身紧绷着,偶尔碰一下反而更像过电了一样敏感。
两个人谁也不觉得自己还能再挺一回了,恨不得把眼睛抠下来贴在气垫上瞅,庄晏愣是顶着烫的冒烟的脑袋把题目看了个大概。
最后冲到终点的时候两个人都还轮廓很明显,庄晏知己知彼,愣是装成努力回忆题目搜索答案,就在水里泡着拖时间,等着某些有自己想法的讨厌鬼自己冷静下来。
徐且行愣了愣,他没有发现庄晏的窘状,但他知道庄晏肯定知道他的。此时见庄晏主动拖时间在水里泡着,还以为对方是贴心的帮他拖延时间,争取早点平复。
他可真是太贴心了,徐且行感动地想。
徐且行自制能力要比庄晏好许多,庄晏就是个敏感多思的性格,脑袋和唧唧此起彼伏,正乱着呢,徐且行就已经把自己控制的差不多了。
庄晏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回忆题目,可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在心里大声给自己的小兄弟讲道理:生活中,如果一味昂着头,就会给人骄傲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感觉,久而久之人们会觉得这是一种傲慢无礼,会不招人喜欢。而适当的低头,不只是一个动作,更是一种智慧,一种胸怀,不是委曲求全的懦弱,而且成熟的标志……
小兄弟:然并卵。
他这边正着急,抬头却看见徐且行径直爬上了台子,按下了按钮,大声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