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若两狗
“嗨,美人儿我见得多了。”徐且行想起自己还不确定庄晏直的弯的,有机会赶紧试探:“那你呢,乔年也是大众情人了,你还看不上?”
庄晏摇摇头:“我不行,消受不起。”
徐且行坏坏的凑到他耳边问:“是胃口不行,还是技术不行?”
庄晏被他问的臊得慌,对他话里滴滴呜呜驶来的小车视而不见,突然想起来问他:“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那儿啊,你的房间不是在二楼吗?”
徐且行还没来得及编瞎话,被问的一懵:“对啊,大半夜的,我怎么会在三楼呢……我,我认床,睡不着,我出来买烟……”
庄晏:“岛上小卖铺八点就关门了。”
徐且行:“……对呀,可不是嘛,就是关门了没买着,我寻思上三楼找韩令借烟抽,还没过去呢就碰上你们了。”
庄晏信以为真,从裤兜里掏了两把,把纸巾啊笔啊钥匙啊之类的又塞回去,剩了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递过去给徐且行:“刚才跟制片开会,夹剧本里被我拿出来的,你还抽吗?”
徐且行就是临时编的,他戒烟好久了,不闹心到份儿上不好这口了:“……不用了。”
庄晏疑问地看他,徐且行忍不住在心里扶额,他破罐破摔道:“哥抽的不是烟,哥抽的是寂寞,懂吧?”
庄晏:“那你现在不寂寞了?”
徐且行咧嘴朝他一笑:“这不是有你了嘛。”
庄晏觉得这奇妙的一天真是太刺激了,他需要自己冷静冷静,而且两个人也走到门口站着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也不能一直站下去:“烟留给你,那我回去啦。”
徐且行看着远处黑洞洞的天地,旅店灯光就只能照亮门前的院落,出了院门光线就像被黑暗吞噬掉了似的。他甚至觉得庄晏走出这个门,也会和灯光一样被吞噬掉:“这都几点了,你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又黑,你自己怎么回去。你就留在这儿凑合一宿吧。”
庄晏也没硬扭,从善如流跟他又走回了旅店里。但由于徐且行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两个人各怀鬼胎,谁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提出睡一张床。最后就遗憾地让庄晏和孟晋睡了一间房,钱多宝晚来两天床正好空着。
第二天早上徐且行没起来,反正也没到他的戏,痛痛快快地接着睡了懒觉。
庄晏倒是勤勤恳恳,昨晚上被一气矛戳盾夹,也没影响他大早上过来虚心求教。
今天的戏已经拍到了乔年韩令出逃失败,回来被村民们愤怒指责冷眼相待的部分,主要是情绪表现,没什么像上次划船一样有难度的客观操作,拍摄进程就比较顺利。拍到十点多王导就大手一挥让大家休息一下。
庄晏坐在休息区里的小马扎上做笔记,正唰唰地写着呢,剧本页上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有个人走到他旁边坐下了。
他正想着这两天躲躲乔年,在心里絮叨了好几遍“千万不要是乔年千万不要是乔年”,一抬头,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一脸如丧考妣,仿佛用脸上的每一条皱纹诉说着,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乔年看他这样来了气:“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
庄晏心说,客观来讲,还不如见了鬼心情轻松。他努力挂上了一丝笑容,避嫌似的把剧本横在中间举着,死命盯着剧本看,把剧本翻的哗哗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跟乔年讨论剧情:“没有,有事儿吗?”
乔年翻了个白眼,语气凉凉地说:“我就是成年男女,好几个月没有性生活,憋的鬼迷心窍了,看你最好看就想开开荤知道吧?以后我吃素了,昨天的事儿不许再提啊。”
庄晏松了口气,配合地点点头:“昨天我开完会就去睡了,什么都没看见。”
乔年勉强满意,但又很不甘心,凑过来问他:“我就那么没有魅力?我那白花花的胴体,就一点吸引不了你?”
庄晏见她凑过来赶紧后仰,拉开一定的距离了才想点头,点到一半又觉得应该委婉的安慰一下对方:“你那也不是白花花的,你那是黑白花的。”
乔年刚要说话,手都哆嗦着指上他的鼻子了,乔年的助理小宁又捂着个电话走过来,小声说:“乔姐,谭总。”
乔年心情正不好:“不接!就说拍戏呢。”
小宁表情夸张,满脸的肌肉都在表现事态紧急:“乔姐,谭总要来探班。”
乔年马上坐直了身子,拔高了声音:“不行!不让他来!”
小宁很为难,还想劝她:“乔姐,那可是谭总啊,谭总要是不高兴,不就,不就……”不就不捧你了嘛。
乔年急得探过身子抓着小宁的袖子情真意切地嘱咐:“我现在连个毛头小子都迷不住,谭总来了看见我黑白花了你姐我凉的更快行吗!王导害人不浅,我今晚就开始美白护肤!去他娘的原生态女主造型吧!”
小宁犹豫了一下,觉得也挺有道理,拿着手机上一边完成任务去了。
庄晏有点好奇,但又不想刺探别人隐私,于是全当自己是只小聋瞎。
没想到乔年大方的很,摸出一根烟点上嘬了一口,一脸不屑的笑容:“听见了吧?那就是我金主。”
庄晏表示,大姐你是不是有点彪呢这种事儿别人都不问你干嘛要自己说出来啊!
乔年吐了口烟,把大半截子新烟扔在地上恶狠狠地捻了捻:“也快是前金主了!你敢相信吗,我一个有金主的人,好几个月没有性生活了,这跟牢底坐穿有什么区别!他他妈的又不是慈善家,肯定是看上新女人了!”
庄晏想要安慰她,又实在没啥好说的,只能不停地点头,表示我在听,你发泄吧。
乔年憋了好长时间也没人说,逮着他了就把满腹怨气抖落了个干净,最后特别困惑地问他:“庄晏,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我胸大腰细貌美长腿,怎么你们一个两个对我没什么性趣呢?”
庄晏终于抓到了安慰她的机会!言辞恳切地以心换心,用秘密换秘密,回道:“我是gay。”
乔年:“……那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庄晏:“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你就不要……”
乔年满脸求知欲:“你是1还是0?”
庄晏:“……”怎么能这么直接地问一个gay这种问题呢!他说他是0那不是太弱气瞬间变成姐妹了吗!他用了零点零零一秒决定胡说八道维护住自己男子汉的尊严:“我是1。”
乔年释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继续拍戏了。
这戏一拍拍到一点多,趁着别人都饿的饥肠辘辘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奔到食堂狼吞虎咽了,乔年一个人偷偷溜到徐且行门口敲门。
昨晚几个人都小小声的,隔墙有耳是不大会了,那这唯二两个目击证人她就得一个一个安排明白了。她昨晚叛逆以后也很后悔的好吗,让金主知道她就真的要凉了好吗。
“进来。”
乔年推门进去,又回手关好门。
徐且行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了笑,乔年心里有点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