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若两狗
庄晏感慨了一下,忍不住又想,大家都是抽烟的人,徐且行连刚落地大半夜的还要去买烟,还撞上了他和乔年……咳咳咳,那烟瘾也应该挺大的吧,怎么他身上一点烟味都没有,牙又白人又干净呢,连呼吸的味道都很清新。
烟也是势利眼,糟不糟蹋人全看脸。
他正想着,旁边咣当放下一个大椅子,上面贴个名条,韩令。和乔年的椅子一左一右把他一个小马扎夹在中间。
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吗?两大主演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嘿这不是骂自己嘛!庄晏呸了一口抬头一看,得,是余杳光。
庄晏昨天才误会了人家,还以为他是来找徐且行的,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有,要是听清了那还挺尴尬的。而且警报一解除庄晏也不知道和他说点什么好了,于是就露出一个客气又礼貌的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余杳光坐下往后一靠,又变回小太阳了,呲着白牙跟庄晏一乐,很自来熟地指了指他怀里的袋子,问:“来得早几天果然更懂,这地方小卖店东西好少,我都没找着东西磨牙,你能分我一包吗。”
庄晏不舍的紧搂了一下两个爱的礼物,心说你要说能不能,那当然是不能。但你既然问了我又不好给你解释,那我还不是只能忍痛分给你。
他心在滴血还要面带微笑:“你想要哪个?”
余杳光随意抽走一包,嘴里说着:“都行,我不挑,明天我也给你带好吃的。”然后撕开袋子捏了块曲奇嚼了嚼:“还挺好吃。”
庄晏看了看身世凄苦遇人不淑的曲奇,心里也很闹得慌,只能别过头眼不见心不烦,连应承的心都没有了。
余杳光浑然不觉,又吃了两块,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刚才来看见徐哥了,抱了个箱子从外面回来……怎么他是不在旅馆住吗?”
庄晏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萎靡憋屈一扫而空,心里有个声音在絮叨:来了来了来了!
余杳光又跟闲聊八卦似的,又补充说道:“我听说你们这儿住不下的人都去住民居了,住民居得比住旅馆好吧,我和令哥一个屋说话恨不得得哈着气说才不会被隔壁听见。”
他隐晦地瞥了余杳光一眼,心说你还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谁跟你是小姐妹吗就聊八卦,打探消息就打探消息,拿他当傻子吗?
不过他居然也和韩令住在一起……现在的直男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家家有花户户有水的大理的成人翻版,是家家有海户户有gay,大环境太可怕了。
但是他现在没工夫想这个,他现在就想着他是潜伏敌后呢还是心机宣战呢。他是委婉地话说一半,表示徐且行分配的屋子确实在旅馆里呢,还是……
“哦,他这几天住在我那儿。”
庄晏觉得余杳光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跟刀子似的锋利了起来,甚至他的耳边仿佛都听到了对方苍琅琅拔出大宝剑的声音……但是当面撕逼好刺激啊。
余杳光咔嚓咔嚓地咬着曲奇,仿佛咬在庄晏的肉上:“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徐哥都没和我说起过。”
庄晏被他一刺,在心里撇了撇嘴。
虽然徐且行感觉外直内弯,他也还不是内人,但余杳光就更是外人了啊,他还是个过去时,他都外成外星人了好吗,凭什么徐且行还要和他说起啊。
可他还没措好词,导演突然又扬手暂停进程,让大家休息起来。
余杳光打断他的蓄力过程,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指了指那边正和武指交流的韩令,说:“令哥休息了,我去给他送瓶水。”
庄晏看着他离去的身形,被这没头没脑的一招打的有点懵了。
不是,这人他到底喜欢谁啊?到底是不是情敌啊?不是情敌他拈酸吃醋的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庄晏盯着递了水就有点羞涩局促地站在韩令身边的余杳光,陷入了纠结的思考。
乔年拿手扇着风大步迈过来,咣当往椅子里一砸,接过小宁递的绿豆汤就灌了两口,然后才抹了嘴顺着庄晏的目光看过去。
“哎,那是谁啊,我之前怎么好像没见过呢?也挺白净,还挺好看。”
庄晏冷漠地看了一眼这个色令智昏阵线成迷的女人:“令哥的师弟,昨天来探班的。”
乔年一听,这四舍五入也是半个自己人啊,她顾不上累了,把身子歪向庄晏,拿肩膀顶了顶他,兴致勃勃地问:“你认识吗?他人怎么样?活儿好吗?”
庄晏看着乔年,心里的感受简直是一言难尽。
除了以为是情敌,他也不了解余杳光啊。既还没来得及发现他人性的亮点,也还没找到机会探寻他人性的黑暗。
而且他怎么可能知道余杳光活儿好不好啊?!
难道等到以后和徐且行上床激战正酣的时候,听徐且行说一句“宝贝你比我前男友棒多了”吗?
真是想想都是一阵恶寒。
他干巴巴地说了句:“还可以吧,我也不太熟,只见过两次。”
乔年丝毫没有被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复折损热情,还在兴致高涨的和他讨论几夜情的实操可能性:“哎,你说我把他睡了行不行啊,我这回是不是得委婉点,上回主动的我还有阴影呢。”
庄晏:“……姐,你的金主是有绿帽癖吗?你天天就想着给他戴绿帽子真的不会被封杀吗?”
乔年一听金主脸马上就黑了,她把水杯咣当往小几上一放,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说了一回来以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老娘白天拍戏晚上美白,累个半死都只能给海里的鱼看了!单身单的老娘内分泌都失调了!”
庄晏不是头一回好奇了:“别人陪一回金主都是忍辱负重的,金主要是不找他们光给资源那不得更开心吗?你怎么好像对你这个金主不垂涎资源只惦记肉体呢。”
乔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金主好看吧。”
说完她皱眉摆摆手:“不说他了!一个他,再加上你和徐且行三个人,把我信心都快折没了,我现在急需重建自己的魅力,只要他不也是个gay,我一定拿下他!”
庄晏:“……我觉得是,你觉得呢?”
乔年盯着余杳光看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地说:“我也觉得。”
乔年嘴里一直念叨着:“卧槽我是炸了gay窝了吗我怎么就碰不到个直男了,老娘肤白貌美修炼半生结果看上哪个都是性别不合适,现在异性恋市场有这么严峻了吗,韩令这个孙子我没看出来啊,他特别直男一人啊。”
念叨一半被导演召回,拖着沉重的身躯接着拍戏去了。
乔年走了,余杳光回来了,还不知道从哪顺回了两个一次性纸杯。
两个人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喝着菊花茶,话题从天气到食物,从演技到情节,和谐的仿佛从来没有针锋相对过。
一个主动递话,一个放平刺头,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还颇有点宾主尽欢意犹未尽的感觉。
余杳光热情地邀请庄晏:“咱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呗,吃完你带我去打渔的地方转转呗,令哥场次紧都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