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夜昕
“您行!”一手扯着毛巾,他向贺君渊竖起大拇指,“演技能得‘奥斯卡’了!”
再也懒得跟贺君渊争什么,关智转身就往门口走。眼前这位他惹不起,惹不起他躲得起。
没走两步,身后贺君渊问了一句:“你就这样走?”
身上就条毛巾遮羞,关智也知道这样实在不雅,但是让他问贺君渊要衣服穿,他宁可光着。
“不劳您费心!让人当‘暴露狂’抓了我不会说我认认贺老大的!”开玩笑!他去拿自己的衣服穿总行了吧!
他执意要走,身后的人也没阻拦,关智几步冲到门口,一拉门------嗯?
大门纹丝不动,分明就是被锁上了。
关智一愣,这什么情况?转身回头去看贺君渊,后者也正看着他,笑得“得意洋洋”。
“走啊!怎么不走了?”微微一笑,贺君渊缓缓挪动身体,从床上下来。这种仿佛“恶作剧”得逞的语气和表情,算是难得一见。
关智觉得自己胸口有股火在烧,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而现在,他一天之内就有了两次。
“贺老大,这个玩笑不好笑。”冷冷开口,声音虽然平静,但是看着贺君渊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关智心中仍然止不住地升起一丝紧张。
男人赤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一步一步从容缓慢,像只豹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向着接着他的“猎物”。贺君渊眼神里有股别样的情绪,他看着关智,有种“势在必行”的感觉。
关智怕的就是这个!
他一直明白跟贺君渊不能硬碰硬,可这家伙也太他妈的不要脸了!现在他是逃跑无门,身后还有个“野兽”一副想要吃了他的样子。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好让贺君渊“垂涎”的,就算染了头发也不至于一下子变成美男子吧!
自己长什么样子,关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光着身子,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到脑门,关智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
贺君渊已经来到离他不到二米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关智长得的确算不上美男的级别。但是脱了衣服,一副匀称的身体还是让他增色不少,黑头发更适合他,换了个形象,再跟从前一比,已经不止好了几分了。头发还半湿着,发梢还在滴着水,原本只给人凌乱感觉的头发现在呈现出一种微卷的状态。挡在眼前,让眼部以下的线条更加清晰起来。
贺君渊微微眯起眼,似乎是想看他看得清楚一点。
关智闻到了贺君渊身上浓浓的酒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死也得死个痛快吧!他现在就一只手能动,要打架的话要么单手,要么只能“肉博”了。
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一样,贺君渊看着关智,又向前走了两步。关智甚至闻到了从他口中呼出的空气里都带着酒味。再一看贺君渊这个样子,还真忍不住要再怀疑一下他到底醉了没有!
“你------”终于,贺君渊开口了,似乎有点犹豫,他靠近关智,缓缓伸出一只手。
关智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脸,谁知他太“高估”贺君渊了。
贺君渊的手中途改了方向,向下一伸,然后一拉,把他上唯一的毛巾给扯了下来。
屁股上一凉,关智听到了自己神经断掉的声音。
而这时贺君渊低下头看着他的私处,手伸到他胯间,想要分开他的腿------
“咣~”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贺君渊一声闷哼,直直地倒了下去,压在关智身上,然后又从他身上慢慢滑了下去。
喘息着,关智手里拿着半只陶瓷花瓶,看着倒在地上的贺君渊。
前几秒,他还没反映过来,他刚才的举动完全是出于本能,可能还有点冲动。几秒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花瓶,吓了一跳。
这花瓶也太------厚了吧?跟他想象中的差距实在太大,这种厚度打在头上------他再次低下头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一股血腥气直冲鼻孔。
出、出人命了!
第14章
关智有点佩服自己。那么英俊的一个“脑袋”,说砸就砸,而且没有一点犹豫和彷徨,当年他要是有这股魄力,估计现在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会比贺君渊低。
问题是现在砸了之后,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就慢慢涌了上来。关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怕的是贺君渊就这样被自己砸死了,还是怕他不死以后报复自己。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抢救”和“灭口”两个念头在他脑中徘徊。不过最后还是前者和一点未曾泯灭的良知占据了上风。
好在贺君渊的抗击打能力还算强,脑袋没开花,就是血喷得多了点,双目紧闭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倒在咖啡色的地毯上的画面,还真有几分“血腥”的美感。只是关智现在是没心思欣赏了。
扔掉手里的半只花瓶,也顾不得自己的浑身赤裸,关智先把贺君渊扛起来放到床上,确定不需要人工呼吸,人也暂时死不了之后,又从浴室里拿了几条毛巾和卫生纸什么的,简单把贺君渊头上的伤处理了一下。看样子可能需要缝针,那贺君渊这一头秀发是保不住了。
“贺老大,男人的头发不重要,光头也挺拉风!”
嘴上“安慰”着昏迷不醒的人,关智心里还有点七上八下的。
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就出手了呢?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关智,任谁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被人摸了大腿都会下意识地反抗吧!他这应该算是“自卫”,顶多还有点“过度”。还有那个花瓶的厚度也是关智无法释怀的原因之一。
太他妈的厚了!打人的话,三分之一的厚度也就足够把人打晕了,结果现在是直接开瓢儿放血了。
其实还有一点也是关智当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那一下不仅砸了贺君渊的头,也连带砸坏了一只价值数接近上百万元的古董花瓶。
几乎用完了全部的卫生纸,贺君渊的血总算流的没那么厉害了,就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脸色有点发白。
病美男的气息越发的浓厚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可惜某人仍然不懂欣赏。
关智跳下床,准备闪人。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找几件衣服穿,不然就现在这情况,被人看到就是个“奸杀现场”,而且自己还是那个“犯罪分子”。虽然人是他砸的,但是一开始“耍流氓”的可是贺君渊。
从贺君渊家里逃出来,关智用得是逃离杀人现场的速度和心态。但是表面他,他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下楼时碰到那里的佣人,关智也只是微微一笑,留下一句:你们老板正在洗澡,让你们十分钟后给他送杯咖啡上去。虽然贺君渊现在更需要的可能是吗啡,等醒过来之后好止一下疼。
婉言谢绝了司机要开车送他的提议,关智一个人匆匆离开贺宅,等到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终于开始“落荒而逃”。急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车上,关智终于开始忧郁了。
这一花瓶的帐贺君渊会怎么跟他算,还真的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没等他研究出来,车已经到了。
下车之后,关智站在警察学校门口,突然想要是眼前要是个监狱多好,进去了至少能躲开贺君渊本人。
“谁?”门卫室里又是一声大喝,场面几乎和那天一模一样。门卫大叔披着大衣出来一看,愣是没认出来黑头发的关智是谁。
关智心想自己这张脸还没那头黄头发有特色,也就贺君渊有那“重口味”了。转念又一想,或许贺君渊不是想非礼他,只是想帮他擦擦汗,或者------挠挠痒什么的------
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开脱,关智脑子里胡转乱想地就进了教职工宿舍大楼,来到自己人宿舍门前,伸手拿钥匙,结果一摸口袋,坏了!别说钥匙了,连衣服都不是自己的了。
原来从贺君渊那里走的时候,他顺手从贺君渊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穿上了。成熟低调的GIVENCHY衬衫和RalphLauren的双排扣西装在关智身上体现不出多少品牌价值,更何况还是大了一码的。对他来说只要不用裸奔就行。
正准备去问门卫拿备用钥匙的时候,关智手一抬往门上一推,门竟然开了。
他忘了锁门了?
疑惑之际,关智推开门,走了进去。晚上光线不太好,但他还是看到了有个人影坐在他床上,一动不动,黑暗中那轮廓有那么点“思想者”的意思。
“靠!”叫了一声,关智急忙去开灯,还好灯就在门口,这是个人性化的设计。
灯一亮,关智冲着房间里的人大骂:“大半夜的你他妈在这里装鬼要吓死人啊!”
苏禾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等灯亮了之后,像是机器一般,缓缓抬起头,转过头看着关智。
第15章
刚才干了件无论从各方面来说都与他的“身份”不附的事,关智正心虚,现在被苏禾这么一吓,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心虚!
把贺君渊砸成那样,就是聂风宇把他绑了送到贺君渊面前请人家发落,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目前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贺君渊要向他问罪得往后排排了,先解决眼前这位吧!
关智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苏禾,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绝对称不上“和蔼”。
刚才关智那一声狂吼苏禾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比关智还“颓废”。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冽盯着关智。
两人相视无语,气氛简直让人“窒息”。最后关智忍不住了,他最受不了这种“沉默压迫”。
“喂~你要打还是要骂至少开个口吧!”
苏禾皱了皱眉,“你去哪里了?”虽然没破口大骂,但是他现这种态度反而更让人不安。
关智低下头,沮丧地说了一句:“有事。”
“有事?”眉一挑,苏禾缓缓站起来,盯着他问:“一句有事就可以抗命?一句有事就能毫无音信地失踪好几个小时?一句有事就能把上级的话当‘耳旁风’?关智,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人的身份么?你现在已经不是在那个地方混吃等死的挂名警察了,这里不是可以让你任意妄为的地方,如果你再继续------”
“够了……!”关智突然叫了一声,硬生生地打断了他。苏禾脸上的怒意已经越来越明显。
“少跟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话!都他妈的放屁!”咬着牙,关智狠瞪着苏禾,“你那些个官场上的话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关智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但至少还知道什么叫轻重。你今天怎么骂也好,我没话好说。我不服从命令是我不对,但是比起服从,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说着说着,他低下头有些挫败地叹息一声,从苏禾身边走过去重重地坐到了床上。
“我不过是想去见自己兄弟最后一面,有错么!”
头埋在双掌间,关智两手肘撑在膝盖上,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苏禾看着突然变了性情的人,没说话。
气氛急转直下,刚才还是飘着浓浓的“火药味”,被他这么一弄,突然凭空生出几分悲凉的味道。
突然又响起几声抽泣声,关智的肩膀微微抖了两下。
“妈的!浑身都是血的鬼样子------早知道不见也罢!”
站在原地的苏禾若有所思地看着关智。片刻之后,问:“你的朋友?”
“狗屁朋友!”没有抬头,关智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朋友个鬼!走的时候说好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结果不过几天时间就变成那副鸟样!王八蛋!早死早超生!”又是一阵抽泣,伴着关智的骂声。悲伤和怨恨掺杂在一起,是最难受的时候。
苏禾又沉默了。这时的关智不仅肩膀偶尔抖动两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你知道么------他满脸的血,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说完这最后一句,关智再也没有开口。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直到关智狠狠地抽了口气,然后听到苏禾轻轻叹息的声音。
“今天的事就先算了。你休息吧!”
关智放下手,仍然低着头,哑着嗓子问:“需要我写检查么?”
刚要转身的苏禾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不用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关智缩着肩膀,又问:“那,你今天有什么事找我?”这个动作再加上他的声音,透出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最后看了他一眼,苏禾转过身伸手去开门。
“算了。这段时间你最好调整一下情绪,你不会一直在这里,时机到了之后,会有新的地方让你去的。”
关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上一篇:我居然被一个种地的强制爱了
下一篇: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