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寻欢
宁玹点了点头:“你的想法,倒也和宁家祖宗的祖训一致。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干吧!有什么需要爸爸帮忙的就开口,我这里还有点钱,可以拿出来资助你。”
宁寒栖喂完兔子,起身说道:“暂时还不需要,您上次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呢。再说,您卖字那几个钱,还是留着自己养老吧!”
宁玹勾唇笑了笑,刚好被进门的秦韬略看到,又被宁玹的笑容给暴击了。只听难得开玩笑的宁玹忽然凉凉的说道:“唉,果然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这还没老呢,就不打算管我了。”
宁寒栖抬头望着父亲,一脸无语道:“谁说不打算管你了!您怎么还学会冤枉人了?”
宁玹说道:“养老的钱还要自己攒,你说可气不可气?”
宁寒栖气鼓鼓的拉着卫则炎走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爸爸一向不怎么喜欢开玩笑,说明最近他的心情还不错。自从上次二舅来了带给他另外一位父亲去世的消息后,爸爸的情绪就更低落了。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真的走出来了。
宁寒栖走后,秦韬略才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先是笑呵呵冲着宁玹打了声招呼,接着说道:“老弟有没有打算再找一个?反正现在孩子也大了,不需要你操心了。与其老单着,倒不如再续一房妻子,你觉得呢?”
秦韬略这是在试探宁玹,想不到宁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点亮了玩笑技能,也对秦韬略回报一笑,接着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说道:“说得倒也是,改天我问问宁二弟妹的妇联是不是有适龄的单身女青年。孩子大了,该成年的也成家了,我确实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毕竟,我儿子也不打算给我养老。”说完他万千悲凉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宁玹转身后,秦韬略抬起巴掌“啪”的一声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下,低声啐道:“叫你嘴贱!”
听到动静后的宁玹回头看了一眼,秦韬略立即挥起手来又拍了一下:“啊,有蚊子,你看这蚊子……还咬人。”
宁玹点了点头,说道:“这才不到三月就有蚊子了?这蚊子估计也是变种的。”
这话听得秦韬略心里一哆嗦,心下生疑,小哭包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想了想又立即摇了摇头,不应该。这都二十年了,当年和他谈恋爱的时候虽然也曾亲密无间。但这二十年来自己的变化实在太大,别说换了脸,身型也较之从前壮实了不少。他不可能认出来!
可是想到这里他就更担心了,如果不是认出了自己,那他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操,不能够吧?可是再一想也没错,他的确完成了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将两个儿子抚养长大,另外一个怎么样不知道,至少这个已经算是成家了。如果他想找个伴儿安享晚年,也挑不出毛病来。只是……妈的,为什么是女的?男的……能考虑吗?
秦韬略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紧时间把他追到手!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如果口味没变自己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其实自己这一款并不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的类型是儒生型的。当时清大有个学长,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长的也是有模有样,还能耍得一手好剑术。据说也是家学渊源,家里是武术世家。应该就是他父亲口中所谓的儒将人才,文武双全。
他那个时候心里吃醋,又不敢让他看出来,毕竟当时俩人还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明里暗里,他没少和那位学长较劲。对方报什么他就报什么,最后一定要赢。赢了以后还要装作不在乎,表示自己只是报来玩玩,没想到竟然能赢了XXX,唉他也没什么了不起么。
后来那个学长竟然被曝光出来渣了学妹,让学妹怀孕流产不说,还跟学姐又好上了,同时有好几个暧昧的女生,还和某个老师不清不楚。从那以后,宁玹便再不提起过那位学长。秦韬略当时还装模作样的说想不到XXX竟然是这样的人,唉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也是后来宁玹和秦韬略好上以后才知道他做的这些幼稚事儿,一边骂他蠢,一边心里还觉得暖暖的。
年少轻狂的岁月回忆起来就忍不住让人心向往之,真想再回到那个年代,奋不顾身的爱一回。说实话,虽说宁玹被那段感情伤得体无完肤。可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和秦韬略在一起。至少,在一起的那两年时光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宁玹的思绪从往事里回神,抬头就看到窗外的秦战正站在簌簌的桃花雨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宁玹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忽然觉得他那眼神似曾相识。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把窗户关上了。
秦韬略叹了口气,也回房间了。
第二天宁寒栖去东宁家村请来了工匠,又在西宁家村买来了建筑材料,在祠堂附近的空地上盖起了简陋的牛羊舍还有鸡棚。
东宁家村有一个专门的建筑队,这点儿活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也就东宁家村,算是这几个村子里日子过的比较好的。因为如今到处都在开发,他们的建筑队也组建了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虽说不能和陈建仁那样的大公司比,也算能保证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
带队来的是东宁家村的村长,是个挺有想法的年轻人。他也算是大学毕业,虽然读的是专科,学的就是建筑相关的专业。毕业以后也没去大城市闯荡,而是回了老家。因为是全村里最年轻的党员,所以回来就当了个村干部。他有什么事儿需要找人商量的时候,就去找宁玹。比宁寒栖大上几岁,宁寒栖要叫他一声堂哥。
这位堂哥叫宁晨华,和宁晨曦一样,都是属于晨字辈了。宁家除了墨珝宗的这一支,其他都严格按照辈份来取名字,当然,女娃除外。
宁晨华皮肤略黑,长的也算帅气,是个阳光型的大小伙子。现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这几个宁家村里有不少年轻人在他的建筑队里,虽说是吃苦受累的活,总比靠天吃饭的强。再说,都是自家人,比外面的包工头靠谱。
宁寒栖和宁晨华打好招呼,工人们就开始干活了。
卫则炎也过来凑热闹,帮着工人们端水送茶,给大家打下手。宁寒栖感觉有些好笑,等以后他恢复记忆了,会不会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掉身份?他以前那么优秀,应该会想抹掉这段黑历史吧?有时候真希望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这样就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了。
有了“饭桶大叔”事件事,宁寒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给别人取外号吐槽别人了。小孩子的模仿能力特别强,而且童言无忌,他才不会顾忌这种称乎会不会得罪人。这才是最要命的,难怪家长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为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镜子。
宁寒栖一边觉得这样的卫则炎好可爱,一边又为那天晚上没能做成的事而叹息。此刻的他十分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炎炎。而且对那个商报上的炎炎也是想入非非,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优秀的青年。
这时,一辆黑色凯迪拉克驶入了宁家村,多番打听后,那辆车沿着后山的山道上山,停在了宁家祠堂那片空地前。
听到声音后宁寒栖从思绪中回过神,转身看到那辆车时眉心略微皱了一下。当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时,他的眉心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宁寒栖满肚子的浊气,心道:“他怎么跑来了?”
第25章
陈建仁长的模样很一般,但好在收拾的很体面。中等身材,比宁寒栖略微高个两公分。如果当初他不是对宁寒栖事无巨细无微不至,他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外表下,答应和他交往。毕竟宁家人十足的颜控,好看可以当饭吃的那种。
宁玹为了那个长的好看的,可以把自己这一生折腾成这样。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个好看的把他害成这样,所以他才会默许宁寒栖找了个不好看的。
但通过这件事他又总结出一个道理,一个男人是不是渣,并不是通过他好看难看来判断的。至少被一个好看的男的渣了,以后回忆起来不会后悔。要是被一个长的难看的男的渣了,以后想起来都会想吐。
正如同宁寒栖如今的心情,他看到陈建仁向他走过来,胃里就隐隐约约想冒酸水。
一个晃神儿的时间,陈建仁已经来到身边。宁寒栖刚转身要走,陈建仁紧走两步,抓住宁寒栖的胳膊,被宁寒栖一把甩开了,语气中满是嫌恶的说道:“你竟然还敢来找我?我也是挺佩服的。”
陈建仁的眼神里饱含歉疚和伤痛,他四十五度望天微微叹了口气,眼框里泛上湿润,眼角上泛上红润才转过头来对宁寒栖说道:“寒栖,我们谈谈好吗?”
如果是不认识陈建仁的人,非常容易就被他这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所欺骗。如果不是当初宁寒栖被骗得太惨,亏吃的太大,他也会对这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软的。可是他早就摸透陈建仁是什么心思了,他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白瞎了人才!
虽然宁寒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也谈不上恨,因为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呢?可是他就是讨厌这个人,更不会原谅他,所以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伤害了我,又跑来我这里装模作样,这样伤害就能抵消了?呵呵,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再说,谁知道他又打得什么主意?现在这块地可又回到自己手里了,他当初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地,如今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目标。
于是宁寒栖后退两步,对他说道:“陈先生,您还是叫我宁寒栖吧!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当初您和我说得清清楚楚,如今那天晚上的事也是历历在目,您不会觉得我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这么快就把那件事给忘了吧?”
陈建仁的眼睛里露出伤痛的表情,他又上前两步,说道:“寒栖,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听我解释好吗?”
宁寒栖打断他的话:“你错了,我并不恨你。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当初如果不是你对我死缠烂打,如果不是你对我千万般好,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毕竟……”宁寒栖上下打量着他,又想了想卫则炎大美人的模样,瞬间一点都不觉得和这个渣男分开可惜了,而且还觉得万分庆幸。
“谁知道你竟然是为了我手里的地,现在我手里已经没有地了,你怎么还来找我?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身上了,好吗?”
陈建仁的演技有那么一刻有些破功,就在宁寒栖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写满了“丑拒”两个字的时候。从前他泡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说他长的帅的。当然他承认宁寒栖的模样很难得,但是谁让他对男的没兴趣?一想到要跟男的干点儿什么就觉得恶心。否则,和这小美人儿发生点儿什么,也没什么不好的。但他今天竟然就这么赤裸裸的被他嫌弃,瞬间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活在为了钱而在他身边转悠的那些女人夸赞声中的陈建仁很受打击。
但是他明白自己今天来干什么的,所以绝对不能生气。陈建仁有足够的耐心,他从前能花一年时间把宁寒栖追到手,如今就能再花一年时间征得他的原谅。
如果让之前的卫则炎评价,他会觉得这个人是个人才。虽然是个十足的小人,可这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劲儿,的确是一般人做不来的。不过他这种手段,也只能算是小人行径。卫则炎虽然是商人,却是个儒商,并擅长阳谋。他可以用自己的阳谋,将一系列阴谋扼杀于无形之中。这就是他在没有卫氏的支持下,把自己的企业做的风声水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