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爱哭 第39章

作者:沉琴绝酒 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老皇帝因病去世,年富力强的新帝登基。

新帝手腕强硬,一举将朝廷中的党争肃清,朝廷气象为之一清,革新旧制后,被先帝及党争弄得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王朝得以有了振兴的希望,中原在慢慢的复苏,新帝的目光就投向了被北夷夺去的燕云十六州。

洛尘在被召入都城觐见过新帝后,即被任命为征北将军,新帝令他领兵收复燕云十六州。朝廷政令,在全国地方招募兵丁送往西北,在洛尘麾下受训,待时机成熟,将随洛尘一同征战燕云十六州。

北夷乃数个部落联盟而成,内部并不齐心,在夺取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北夷王族与部落贵族之间因为利益分摊不均经常有摩擦与矛盾,矛盾愈积愈深,以至于数年政权不稳。

洛尘花了三年的时间与北夷军作战,在这艰苦的三年中,他一直深入西北征战,从未回过中原,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也数度重伤徘徊于生死边缘,最终,在他二十岁的这一年,他击败北夷军,将北夷残军赶回戈壁深处,将燕云十六州全部收回。

‘程蓟’没有随北夷残军溃逃,他就站在北夷残破的王帐前,等着‘洛尘’的到来。

漫天黄沙中,‘洛尘’看见‘程蓟’没有穿着北夷军服,只是简单的一袭长衫,可即便这样,‘洛尘’心中仍旧恨意翻涌,他提着长刀一步步走近,他要杀了这个叛徒。

“你没有想到吧?我们能收复燕云十六州。你誓死效忠的北夷王呢?他只顾着自己逃命,将你抛弃了吗?”‘洛尘’在几步外站定,满目嘲讽。

‘程蓟’目光沉静,眼底翻涌着难辨的情绪:“我一直都知道,这天底下除了我,只有你能收复燕云十六州。”

“你从来都是最让我放心的。从前——”

“不许提从前!”‘洛尘’大叫一声,打断了‘程蓟’的回忆。

‘洛尘’目光颤抖:“你怎么配提从前!你不配提从前!从前的程蓟已经死了!”

‘程蓟’目露怅惘:“是啊,从前的程蓟死了。”

‘程蓟’随意从地上被杀死的兵丁手中捡了把长剑:“阿尘,你不是立誓要杀我吗?来吧,杀了我,你就真正解脱了。”

‘洛尘’跟着‘程蓟’习武读书的那段日子里,两个人没少切磋比武,‘洛尘’从未赢过。

他经三年磨砺,带着满腔的爱恨痛楚,心想哪怕是拼却这一身性命也要杀了程蓟。哪怕这三年中,他数次与程蓟单独对阵都不曾赢过,杀他之心也未减过半分。

‘洛尘’长刀刺入‘程蓟’胸膛,鲜血喷洒一地,‘洛尘’满面错愕嘶声质问:“你故意输给我?!”

‘程蓟’虚弱倒地被‘洛尘’抱在怀里,‘程蓟’口吐鲜血还望着他笑:“阿尘,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不要自责,忘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

‘程蓟’说完台词,常导立马喊卡。

沈明鹤躺在苏早怀里缓了缓,眼中属于程蓟的晦涩与不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沈明鹤从苏早怀里坐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就去看苏早。

果不出他的预料,苏早还没出戏,愣愣的维持着抱着程蓟的姿势,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沈明鹤去抓苏早的手,费了点劲才把苏早手里的长刀取下来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然后轻轻/握着苏早的手,轻声叫他:“小苏?”

“已经拍完了,都结束了,别哭了。”

苏早没回过神来,沈明鹤轻柔说了两遍,苏早才慢慢转头看向他,一看他的装扮,苏早哭得更厉害了:“……呜呜沈老师,洛尘把程蓟杀了……呜呜……我好伤心呀。”

他哭得沈明鹤揪心,可那一声沈老师却让沈明鹤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能够出戏就好了。

沈明鹤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剥了包装纸就递到苏早嘴边让他吃掉,还轻声哄他:“你知道后面的剧情,程蓟这个时候死与不死已经不重要了。他心甘情愿死在洛尘手里,是为了消弭洛尘心中的戾气。燕云十六州已然收复,他希望洛尘不能恨他,他是以死谢罪。”

苏早视线模糊,鼻端却闻到一阵奶香,他下意识的把沈明鹤递到嘴边的东西吃了,咀嚼两下,啊,甜滋滋的,是他最喜欢的奶糖。

苏早还不能释怀,坐在原地抹眼泪:“程蓟要以死谢罪,可对于洛尘来说,亲手杀死自己的心上人,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从来爱恨一体,哎,洛尘的爱情实在是太苦了,单恋不说,最后还得阴阳相隔,我真是为他心痛。”

沈明鹤目光微动:“是,你说的没错。从来爱恨一体,爱情这个东西,最是折磨人的。要是不动心,这一切都是浮云,那样才不会伤心。”

苏早噙着眼泪望着沈明鹤眨了眨眼睛,沈明鹤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悠远沧桑,像个绝情绝爱弃绝红尘的隐士似的。

苏早扶着沈明鹤的胳膊站起来,周围的工作人员看苏早差不多出戏了,就围过来替两个人把厚重的戏服脱下来。

嘴里最后一点奶糖化掉,苏早眼巴巴看向沈明鹤。

他没说话,沈明鹤倒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对他轻轻摇头:“我只藏了一颗。再没有了。”

他怕苏早太过入戏又哭得停不下来,所以偷偷在开拍之前在戏服里藏了一颗糖。这是那个果酒点心家出的奶糖,沈明鹤知道苏早喜欢吃,早前特地让小石去买的。

苏早小声说:“可是,一颗化掉了一半,没吃一会儿就没了。”

沈明鹤凑过来低声说:“那我下次藏两颗,好不好?”

天气太热了,戏服又厚,奶糖软软的会化掉实在是没办法。

苏早眼睛亮晶晶的:“好呀好呀。”

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苏早抱着沈明鹤的胳膊悄悄凑过去说,“沈老师,我吃了您给的糖,出戏特别快。心里特别甜,特别开心,特别高兴。”

沈明鹤笑着牵他的手:“高兴就好。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早跟沈明鹤说戏:“沈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程蓟是个孤儿,没有人要求他一定要收服燕云十六州,他自己从军,当上将军,把维护燕云十六州的和平安宁当成自己的责任,他的心里就真的只有家国大义,一点都没有儿女情长吗?”

“他让自己死在洛尘手里,他成全了他自己,完成了他赋予自己的使命,却让洛尘痛彻心扉,为他孤独终老。他是不是太薄情了呢?”

沈明鹤说:“程蓟跟洛尘不同。他从小长于市井,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对黎民百姓的归属感很重。燕云十六州数年战乱,他从小看过的离散悲欢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连名字都是镇上的私塾先生给取的,这样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也说了,他忠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不能辜负家国,在感情上,只好辜负洛尘了。”

苏早说:“如果他肯多信任洛尘一些,肯早将他的计划说给洛尘听,洛尘肯定会帮他的。何必走到那一步?”

苏早望着沈明鹤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您跟程蓟有点像。都是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硬扛的人。”

沈明鹤垂眼微笑:“不,程蓟比我要勇敢许多。”

苏早也笑:“不说他们了。说说您吧。”

“您刚才说,爱情这个东西折磨人,只要不动心就不会伤心,您就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单身,是么?所以一直也没有找个喜欢的人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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