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今天喜欢我了吗 第11章

作者:三秋泓 标签: ABO 近代现代

  凤邱赶不上,也留不住。

  “呜--”凤邱醒过来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凤仙儿,穿着白色裙子,梳了高高的发髻,眼睛通红。

  他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是喑哑的,好像撕扯开的风箱。

  “崽是不是喉咙痛?妈妈喂你喝一点水好不好?”

  “阿姨,我来倒水。”

  凤邱这才发现,沈凭也一起跟来了。

  凤邱用吸管喝了水,才听凤仙儿说:“崽,你对市面上的通用抑制剂过敏,紧急休克了。医生说你得住院住几天,别怕,不是什么大毛病。”

  凤邱恹恹地垂着眼睛,呆愣愣的。突然,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凤仙儿附耳过去,听到他说:“想喝冰芬达。”

  凤仙儿:“……”

  这小崽子,生了病还想喝冰饮料!

  凤仙儿把温水端到他枕边:“宝贝多喝水吧。”

  凤邱呜呜咽咽的,可怜得要命,沈凭只好去买了一罐冰芬达,插着吸管给凤邱喝了两口。

  这一口芬达下去,凤邱的精气神竟然回来了,面色红润鲜嫩起来,眼睛乌溜溜转。

  沈凭:“难道芬达里有什么可以治愈Omega的特殊物质?”

  到了晚间,吴避珂、师母、王琳和莫季明还有实验室另外几个同学也来了,带了许多水果和牛奶,堆得护士开口嚷嚷:“东西不许堆在这里!这让人怎么过呢?”

  凤邱偷偷拉拉师母的手,眼波潋滟地看着她。

  师母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越是知道,越是没法儿说出口。

  凤邱呜呜地抓她手指,师母才终于说:“小邱,薄州师兄在上班呢。”

  凤邱噤声了,点点头,缩进被窝里,柔软的头发盖住前额,露出一双蜜棕色的轻轻阖着的杏眼。

  一颗眼泪倏忽滑进头发里。

  凤邱闷着被子,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沈凭问:“小邱,你怎么了?”

  师母打着马虎眼:“小邱好像困了,大家今天先回去,让他睡一觉吧。”

  师母晚走一步,摸摸凤邱的脑袋:“乖孩子,薄州也许请不开假呢。”

  凤邱闭着眼睛,倔得要命,摇摇头。

  他现在脆弱得要命,他自己都觉得,王薄州可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样杀掉他的心。

  他想要王薄州对他再温柔一些,再对他好一些,最好爱他一些。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呢?

  十年前的王薄州是个冷峻却温柔的一面之缘的哥哥,那现在的王薄州呢?

  凤邱觉得有什么东西把王薄州那点裸露于表面的温柔给扼杀掉了。他变得更精致,更冷漠,更像是通体镀金嵌玉的冰冷神像。

  他可能永远不会喜欢自己。

  凤邱脑袋里意识混乱,驳杂的思绪交织,扯得他灵肉分离般痛苦。不知多久他终于睡着。这一觉睡得酣沉,第二天9点才醒来。

  凤邱揉揉眼睛,左手已经打了吊针,他有了力气,靠着枕头坐起来,“妈?”

  凤仙儿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个热水瓶和一个保温罐。

  “醒了?还难受吗?”

  凤邱睡了一觉,精神很好,笑眯眯说:“儿子我天赋异禀,恢复极快,觉得可以原地打一套猴拳外加三十个俯卧撑。”

  凤仙儿揉他脑袋,又说:“昨天晚上有个师兄来看你--”

  凤邱脑袋一懵,心跳如雷,昨天的怨艾突然变得不值一提,轻若鸿毛。

  他急匆匆问:“哪个师兄?”

  是、是他吧?

  凤邱连呼吸都暂停了。

  “就是我觉得挺好,你觉得有问题的那个。”

  凤仙儿话未说完,就被凤邱急急打断:“没,我觉得没问题!我觉得挺好!”他的语气太雀跃了,像是扑棱棱张开翅膀的春天的鸟。

  凤邱的眉毛又变脸似的耷拉下去,闷闷地说:“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来的时候你睡着呢,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凤邱快恨死自己了,我昨天怎么这么早就犯困了呢?

  “他说明天再来。”

  凤邱就又开始期待起今天,吃完早饭让妈妈打了水,刷牙洗脸还仔仔细细擦了润肤霜。

  凤邱从早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每一个敲门的声音都让他心跳加速,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师兄来了,弄得他一整天亢奋过度。

  他心跳过载,看着床边日影斜斜,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他骗我。

第十二章 这份喜欢对我来说过盛

  凤邱躺在床上听音乐,耳机里放着重金属乐队,听得他头昏脑涨,却有种肆意发泄的快意。

  他现在恨不得把王薄州当架子鼓敲。

  凤邱独自生着闷气,凤仙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由着他去。

  凤邱正闭着眼睛,突然想起来要注意看吊瓶,一睁开眼睛就发现王薄州站在床边,吊瓶在他的身侧。

  他今天依然不怕热地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裤,肩膀和胸廓顶起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头发梳成了凤邱从没见过的四六分微微背头的样子,错落的一丝刘海垂下,微微遮住他深灰色的晶石一样的眼睛,简直是冷傲俊美出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凤邱一时呆住了。

  王薄州伸手摘下了他的耳机,耳廓一阵酥酥麻麻的痒,重金属音乐的声音从耳机里透出来,嘶哑得叫人害怕。

  凤邱捂在枕头里的耳根红了。

  “这么响的音乐,耳朵不难受?”

  凤邱像是做梦似的愣愣看着他,红菱角似的嘴唇润润地张开。

  “哎,这孩子。”凤仙儿在一旁说。

  凤邱这才大梦初醒似的,对凤仙儿说:“妈,我想吃城西鹿鸣轩的烧鹅。”轻轻松松就把她支开了。

  王薄州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病房内没有开大灯,一盏壁灯光线莹莹,近乎温柔地分割了王薄州脸部的轮廓,投下了恰到好处的阴影。

  凤邱的喉咙有点紧:“我以为你不来。”

  语气颇为哀怨。

  王薄州只说:“我开完会就立刻过来。我怎么会不来?”

  凤邱被这近乎甜言蜜语弄到糖分过高,眸光闪闪,下一秒就听到王薄州说:“毕竟是我给你注射的抑制剂,这错在我。”

  凤邱就蔫儿了,霜打的茄子似的:“哦,因为这个。”

  王薄州看他一眼:“好些了吗?”

  凤邱气闷:“不好,好不了。”

  王薄州顺他的毛:“快好起来。参加课题结业式和庆功宴。”

  这对凤邱没什么吸引力,“那我再多躺两天,还能少上两天课。”

  王薄州眯了眯眼睛,这小孩儿,怎么跟初中生似的幼稚。

  “你再躺两天,差不多能赶上我毕业。”

  凤邱一下子从被窝里翻坐起来,险些扯掉针头,被王薄州一把按在床上,猫崽似的哼哼。

  “你毕业啦?!”

  凤邱好像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王薄州要毕业了。

  他要离开清江大学了,那追来的自己算什么呢?

  一个笑话吗?

  凤邱揪住王薄州的袖口:“师兄,您,您别毕业。”

  王薄州的手按在他伶仃的肩头,宽大的T恤滑落,手心的皮肤直接贴在温热圆润的肩头。

  像是手心里钻进了一只小小的动物,软绵绵地颤。

  凤邱一无所知,只是苦苦哀求:“您,您怎么就这么毕业啦?”

  他像是吓傻了,连“您”字都说出来了。

  王薄州觉得凤邱的惊讶情绪有点太强,强到毫无道理:“我博士念完了,当然要毕业了。”

  凤邱憋不住,眼泪啪啦啦地落在被褥上,哭得稀里哗啦。

  凤邱一边哭一边说:“你不要我啦?”

  王薄州手足无措,觉得这话好没有道理,他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凤邱抽抽搭搭地哭,软绵绵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王薄州浑身都僵住了,本能地排斥Omega的靠近,可是凤邱还在打针,那根针头插在薄薄的皮肤和细细的血管里,危险地凸起一小块。

  王薄州只能任由他挽着。

  凤邱把脸埋在他精壮胸口,眼泪直接擦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只一个颈儿地哭求:“别丢下我……别不理我……别不要我……”

  王薄州扶着他的腰,害怕他坐不牢,可是虎口轻轻掐在凤邱的腰上,细细的一把腰上竟然有着一圈薄薄软软的肉,糯似米糕,滑若无骨。

  王薄州想要松开,可是凤邱抱得更紧。

  凤邱听到王薄州的声音哑了:“小邱,别这样。”

  凤邱昏了头,只剩下一个念头:“你要我吧--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我很乖,又漂亮,只是有一点小脾气--还,还有一点点话唠--可是我真的很乖,我在床上也会很乖--哥哥,你标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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