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的教书匠 第112章

作者:夏夜鸣蝉 标签: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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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陶家小郎君跟着小稻谷四处参观学堂,留在仪门处的四门学的学生也正与这里的夫子商量事情。

“所以,你们这回来不是来记录故事的?”夫子问道。

“张小祭酒给分的活儿,小学学识扎实的都被选派到崇文殿了,听说官家已经搜罗到了八面石鼓,还寻到一些三代时期的竹简、龟甲还有兽骨,如今正在尝试认读,正是需要人手翻阅典籍的时候,他们去那边正好,算做修史;而我们,按张祭酒的说法该学习至圣先师的事迹,不论是学习《诗经》进行民间采风;还是钻研《礼记》,修正我朝的律法,引导民风;抑或是学《易经》,卜算天地;或是与孔夫子为师为友,得三千弟子而教育之。”

“你们来此,打算如何?”那夫子疑惑道。

“我们想记录一些民间的工艺、诗歌,顺便教化教化学生,也是一项德政。”

“你们来此,是想教化学生?”

“是,给夫子添麻烦了。”三个人拱手到底,“还请多多包涵!”

四门学的这批书生都是张雷一手一脚教出来的,自认为自己可能比国子监的学生弱些,也只弱在家世背景上,其它方面他们不输其他任何人。

当天下午,陶宗代小郎君的第一节 课,也是这群书生初为人师的第一节课,教的就是数术与识字。拼音这东西识字的人学起来还是挺快的,不识字的学起来慢一点也有限。书生人志得意满,觉得自己特别像孔圣人第二,而和陶小郎君也觉得茫茫仙途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数术课就比较惨了,陶小郎君对道典里那些扭曲的像麻绳一样的文字印象极为深刻,觉得这是修道成仙的关键法门,学习的非常认真。但认真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常规的加减乘除运算难不倒这个商贾之家的孩子,可神奇的叫作应用题的题目却让陶宗代觉得有些晕头转向。

“笼中养雉兔,上有头三十五,下有脚九十四,问雉兔各几只?”

“这个我知道,兔十二、鸡二十三只,以前我爹教过我。”

“看来你是会了,那么看下一题,匣中养蜘蛛并蛐蛐儿共十一只,腿76条,问蜘蛛和蛐蛐儿各有多少只?”

“这都有数清这么多条腿的功夫了,还不能数清各有多少只?也是盐吃多了,真够闲(咸)的。”

“别唠叨了,你不是想修仙吗,这是推算的基础哦,你见哪位老神仙不是能掐会算的?”书生哄着他学,顺便想起自己刚听到这种题目的无力感,不知为何,却觉得心中有些快意了。

“修仙的人这么闲?”陶宗代开始怀疑自己能否修仙了,不过此时他还是挺有动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小学:古代指训诂、音韵之类对文字进行研究的学问。

关于石鼓,推荐看上周起热播的央视综艺《国家宝藏》,超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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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那里是在知乎上看一个关于科学家的子女生活状态的问题时原,很有趣,化用一下

第122章 六安重游

不说小学堂里书生和学童们的互相伤害,也不说这群书生要费多少口舌才能让手艺人们相信记录下他们的手艺并不是为了外传,不会给他们带来损失,这些都是四门学里的儒学生们需要烦恼的事情。

白云观里崔瑛带着皇家爷仨参观了尽兴,什么植物培育,机械构造,金属冶炼,一样样新奇的事物将他们的感官冲激到麻木,然后将这些东西的应用问题扔给这群皇家人,如何平衡现在发展与子孙后代的利益,也只有这个国家名义上的主人才最为关心。

不是昏君的帝王必然要考量这些有限的资源如何使用的问题,他们最怕的不是国家如今有多少困难,这个都可以克服,他们怕的是千秋之后子孙的埋怨,周礼儒思,人们最在乎的就是身后的祭祀了,所以他们一定会谨慎的使用这些力量的,不需要崔瑛多操心。

崔瑛安排好观里和控鹤军里的琐事,就打算带着张雷回六安了。从中秋之后启程,到过完年后回来,可以在六安呆上小半年,正好可以安抚一下早已经年迈且思孙心切的老村长了。

“张彬,你这一路上好生服侍你师父、师兄,好好看看这铁壳船怎么样,要是好用,那蜀中、辽地、南越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了。”张永德拉着自己的儿子殷殷叮嘱,而在汴河码头,许多百姓和官员都在围观这艘极大的舰船。

这艘船内里的龙骨还是木头的,所以并不十分的长,但底下加了小间的密封舱,保证即使船底破损,也不会让船迅速沉没。而船的外壳,则是由铁皮包裹,而在控鹤军的船坞里,全铁的军舰也已经在试制,只是钢铁的强度还不太可靠,白云观研究“外丹”的道士们正在研究。

“铁还真能浮在水面上唉,这仙长的手段真是了得。”

“不知道是得了哪位仙长的指点,我家那小子还说什么浮力什么的,反正就是铁能浮水是正常的,啧啧啧,真是学得多了,昏了头。”

“我看老哥你是高兴昏了头吧,能得仙长指点,你儿子以后少说也能到白云观里当个童子,那时候才是老哥你的好日子哩!”

不懂得道理的百姓在下面议论纷纷,崔瑛邀了陈柱子、带着张雷,还允了一些往返六安与汴梁的商人搭个便船。

“祭酒,这船真的不会沉?”两个四门学的学生有些胆怯地点在岸边。

“你们怎么这点胆子都没有啊?”张彬站在船头不耐烦地想让他爹快点下船,听到这话嘲笑道,“真给你们祭酒丢人,你们师爷门下哪有这么怂的?”

那两个学生被他这话激的面上一红,喃喃地不敢讲话。

“还没出门嘴就开始犯贱!”张永德气地一拍儿子的脑袋,“谁告诉你四门学的学生是你师侄来着?德华的门第是这么好攀的吗?”

张永德的嗓门响亮,中气十足,更是让那两个书生羞得抬不起头来。

还是崔瑛笑道:“别担心,这船的载重我与白云观的道长都算了好几回,绝对符合天道要求,不会沉的。”

被崔瑛温和的笑颜迷惑了的学生背了自己的行李,带着两个同样害怕的小厮,颤颤巍巍地走上了船。

船一声长长的鸣叫后缓缓地驶离了码头,官员们经历过夔龙的龙吟,对这船的咆哮还有些抵抗力,普通百姓早就被吓软在地上,不住得磕头祈祷了。

“莫要笑他们,”崔瑛见张彬看着下方百姓鄙夷地笑,转过身严肃地说:“你想想你第一次见到火……夔龙时的样子,腿都软了,好悬没尿裤子,比这些百姓又强到哪去?他们现在不懂不好笑,往后就懂了,若是往后还不懂,”崔瑛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张雷、张彬和两个四门学的学生,“那就是你我的过失了。”

张彬听懂的崔瑛的话,与张雷和两个学生一起恭敬地一礼,谢过崔瑛的教诲。

好奇的张彬拉了两个胆小的学生,直奔舱底,看那轰鸣的机器是怎样拍打着水面溅起如碎玉般的浪花,感叹五行的完美交融。

这条吃水并不深的船在汴河上实在是独领风骚,崔瑛自在地看了一会儿两岸的景色便回到船舱里休息了,好奇心起且精力充沛的张彬则上上下下地玩个不停。

有蒸汽为动力,不用考虑风向,又有明灯挂在船头、走老了航线的老人领着航路,不怕夜行搁浅,除了补充煤石与食水,这船便日夜不停地行进着,很快便到了庐州的码头了。

由六安带动,安德裕这个庐州知府也是各种行方便,如今整个庐州发展不亚于江南、河北繁华之地。但再繁华的地界,这冒烟轰鸣的巨船还是没见过的,庐州码头也是一阵荒乱,还是早就得了信的安德裕提前安排了衙役来维持秩序。

“头儿,这不行啊!”一个衙役哑着嗓子道,“都说了不是怪物,但老百姓不听啊?而且……”他有点抖地说,“这机……机器真的不吃人吗?”

“看你怂的,崔县尊可是菩萨身边……”那个衙役头头话说一半,见面前乱跑的人流,把心一横,吼道,“跑什么啊?崔善财御了个坐骑回来祭祖而已,这怪物早就皈依了,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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