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香咸鱼
他的动作太快了,虞瑜都没来得及拒绝。
等两人终于从一群丧尸附体的大妈们中间回到明媚的阳光下,他主动扯了扯杜栩的袖子:“加个微信。”
杜栩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蒙了,他连问都没问就加了虞瑜好友,然后看着六块五的转账一脸懵逼。
虞瑜收起手机:“企鹅没绑卡。还你钱。”
“不用不用,就当我请客……”杜栩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噎了一下。
谁他妈请客是请人家吃大酱的?!
太没品了!
好在虞瑜心里也不平静,一时间没注意他的口误。
两个心里同时高歌忐忑的人,一个拎着袋豆瓣酱,另一个抱着一捆葱,站在市场门口面面相觑,如此有居家气息的道具和背景板让天天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桌都显得有点陌生。
“那,后天见?”
“后天见。”
虞瑜本来以为两个人会就此分道扬镳,然后各自平复一下内心的滔天巨浪,周一上学的时候装作无事发生互相说一句“早上好”。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走到小区门口,他后面的杜栩依旧像只背后灵一样跟着他。
“……为什么你还跟着我?”
杜栩比窦娥还冤:“我也走这个方向,真的只是顺路!同桌你再相信我一次!”
竟然和现在最想拉近距离又最想躲开的人同路……
真实的痛与快乐齐飞。
作者有话要说: 杜栩:掉马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也来不及逃。
虞瑜:他一定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了,他一定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了,他一定不知道我知道他知道了……
☆、第十一章(捉虫)
“顺路”这两个字简直是把妹泡汉、培养同学友谊的万//能//钥//匙,而且是小强主任来了都没法管的。
虞瑜由着杜栩跟着自己“顺路”,结果这一顺路就顺路到他家楼下。
杜栩在虞瑜无声的询问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聊得太开心了,不小心走过了……”
虞瑜真心不太理解他对“开心”的定义,在他自己看来,如果刚才那几句话算得上“开心”,那他企鹅上和“世界第一大帅比”的友情巨轮是不是可以定义为飞升级别的快乐了?
杜栩指了指身后:“真的,我家就和你隔了一栋楼。不过我们住的这么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我爷爷家在这……我是这学期才住过来的。我家离学校有点远,坐车耽误时间。” 虞瑜垂着眼睛,他挂在食指上的塑料袋晃了几下,投在柏油路上的阴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回去了,再见。”
“哦……再见。”
杜栩一步三回头走到自家楼下,邻居家的阿姨正在楼遛狗,笑眯眯地问:“哟,这不是小栩吗?帮你妈妈买菜?”
“啊,是。”杜栩好容易把自己脑袋拧正了:“今天市场人可多了,幸亏阿姨您没去。”
阿姨又问:“刚才是送同学回家吗?就那个短头发,长得挺高挺白的孩子。”
“我同桌,正好碰到了,就多聊了两句。”杜栩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绕过阿姨家那只喜欢和他抢食的泰迪犬,抱着在他妈眼里比他还重要的小葱回家交差去了。
杜母恨铁不成钢地揪着杜栩的耳朵:“买个葱你都能磨叽这么半天,晚上你是想喝西北风吗?要你何用?!”
杜栩一反常态没有对杜母的贬低做出反驳,他把小葱往他妈手里一塞,从“九阴白骨爪”下抢救回自己的耳朵就钻回房间,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搞得杜母一边洗菜一边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她这个儿子虽然看起来没脸没皮,但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内心脆弱点很正常。
要不今天晚上做一顿红烧肉,好好补偿补偿他?
她压根没想到,她幻想中内心脆弱的儿子没咸一会就又管不住自己犯贱的爪子,一脸痴汉样去看他同桌的微信相册。
虞瑜的朋友圈可真是比脸还干净……
杜栩感叹。
至少比他杜某人的脸干净。
都不用翻,虞瑜的个人相册除了封面换成了和他企鹅头像一样的鲸鱼,其他的别说照片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在这个微信支付遍地走、干什么都要发个朋友圈的年代,像虞瑜这样微信相册一片空白的年轻人简直是一股清流。
杜栩关了微信,又登上企鹅,切回自己“杜大帅”的大号。爆炸般的信息提示声响了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校足球队的队长的企鹅电话:“杜!栩!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
杜栩看了眼时间,纳闷地回道:“下午一点十分,怎么了?”
队长抓狂:“怎么了?你他妈还问我怎么了?!说好的一点训练呢?还有一个月就要比赛了你知不知道?!”
闻言杜栩赶紧去看手机备忘录,才用半个脑子想起来今天还有校队的训练。
而另外半个脑子仍在思考,下周一上学是装作无事发生,还是直接和虞瑜摊牌。
唉,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一点半之前不到就等着我去你家绑架吧!”队长气势汹汹地撂下一句话就挂掉电话。
为了不被队长绑架,杜栩屁滚尿流地赶到校队专用的足球场,他到的时候教练还没来,幸运地逃过了加训的处罚。
杜栩拎着自己的装备包晃进球场,发现整个校队训练态度不是一般的认真,连个扯皮的都没有。他纳闷地挠挠脑袋,放下背包开始换鞋,“弟兄们今天都咋了?这么严肃?难道今年中锦赛要提前了吗?”
校队队长咬牙切齿地过来揪他的领子,指着球场另一边:“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那边那个会在这里?!”
“哪边哪个?”杜栩灵巧地挣脱队长抓人的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印着骷髅的黑色T恤的少年坐在场边,正靠着围栏低头玩手机。
“哦,你说老高啊,我托他来给我们当替补。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还差一个危急时刻能顶上的自由人吗?”
队长简直要给这位爷跪了:“你是想把我们神圣的四中校队打造成流氓战队吗?”
杜栩一摊手:“我帮他介绍兼职,他来给我们当友情外援,互利互惠——我保证他的技术绝对比那几个看饮水机的好,不比正式队员差多少。”
S市第四中学不只是省重点,也是足球特色学校,在东北赛区是老牌强校,甚至有人调侃新一年的比赛还没开始,四中校足球队就预定了四强席位。前几年他们甚至包揽了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中国中学生足球锦标赛和中国中学生足球协会杯三项主要赛事的高中男子组总冠军。
随着老一代队员的毕业,曾经的辉煌也渐渐远去,四中校队屡屡止步四强,好不容易拿了个亚军,还是被戏称为“过家家”的足协杯。
近几年家长对孩子成绩越来越重视,大多数体艺特长生的家长都是眼见孩子成绩死活上不去,干脆找其他出路。
杜栩就是个典型代表。
但不同于其他想混个一本的体特生,杜栩的足球天赋好得过分,几乎是全能型,在边锋这个位置上的表现尤其突出。据说他初中的时候就接到过中超俱乐部的青训营负责人的邀请,只是后来闹出了暴力事件,本来已经联系好的试训才不了了之。
眼看能招收到的人才越来越少,校队的崔阳教练也是头疼不已,四中管理层经过讨论,最后校长还是拍板采纳崔阳的意见,收了这个刺头,先放在校队养着,等他一年禁赛期过了再让他上场。
而今年的中锦赛是杜栩重返赛场的第一场正规比赛,也是高中足球“三大赛事”中含金量最高的一个,整个校队上到教练下至板凳都提心吊胆,连经理妹子都瘦了两斤,只有杜栩本人每天吃喝不误、照样踢他的快乐足球。
皇帝都不急,他们这群小太监急什么呢?足球队长看着这个队员,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非常庆幸这个队员入队以来没有表现过传闻中的暴躁脾气,让他训练就认真训练,偶尔迟到被罚加训也从来不找借口,除了有时候神经病一点,简直可以当选本年度模范队员;另一方面,这人太喜欢放飞自我,不但自己飞翔,还要拉着全队一起飞,比如现在——
这神经病正挥手和球场对面的刺头打招呼,一点也不在意周围凝固的空气。那边的高奇斌也看见杜栩,放下手机走过来,耳骨上几个叮叮当当的铁环看得队长耳朵隐隐作痛。
他是一个“不管”在这太寂寞,想再拉一个过来吗?
杜栩勾着高奇斌的脖子,“来,文队,我隆重介绍一下我们校队的新替补——四中巨佬,文武双全的旷世奇才——高奇斌同学!”
“文队长,你好。杜栩叫我来面试替补。”高奇斌抬手,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我能踢自由人,至于技术,你可以试试。”
……这俩一米八几的电线杆并排往这一杵,谁敢说半个“不”字?!
一米七九的文队长无法理解一米八的世界,他忍不住在内心咆哮:你们两个踢什么球?合伙打劫小学生发家致富更快!
然而现实是他只能带着一脸牙疼的微笑认怂:“我没有异议,一会崔教练来了你和他说一声吧,他去校长办公室了,可能得半个小时以后来……教练同意了我们就来个五对五的小训练赛看看。”
杜栩放过了高奇斌可怜的脖子,笑嘻嘻地对队长说:“放心放心,崔教练那边我会沟通的!不过队长啊,你看我好歹成功给咱们队伍拉了个皮条,你考虑考虑,给我个奖励呗。”
这什么破比喻?
能用个靠谱点的吗?!
文队长心很累,只想快点打发这祖宗:“你想要什么?先说好,不给假。”
“凭我对足球的热情怎么可能要求放假!”杜栩说得义正言辞,完全不记得半个小时前差点忘记训练的人是谁。
高奇斌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你看咱们球队经理,一个人多累啊,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天天让一个妹子给你们端茶倒水送毛巾,好意思吗?再说杨学姐都高三了,人家又不是特长生,重心还是要放在学习上的。”杜栩挤挤眼睛,“我这有个合适的经理人选,你给看看行不行呗?”
文队长很意外,意外之余还有些感动。
孩子大了,知道为队伍着想了,也知道心疼学长学姐了。
他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老父亲的欣慰,对杜栩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你说吧。”
“虞瑜,我同桌。”
文队长没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哪个虞瑜?”
“还有哪个虞瑜?”杜栩笑得贱兮兮的:“当然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同桌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队长登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前途被大片的黑暗笼罩,永无出头之日。
这位杜大爷是嫌三不管齐聚的九班不够热闹,想让校队也一起热闹热闹吗?!
“四中三不管齐聚一堂,哑巴和谐融入大三角”的飘红加精帖在四中论坛上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哪怕不是冲八卦,就是这三个人的颜值也能瓜分这个学校全体女生的点击量。
野性款、阳光款、高冷款,总有一个能击中你的心。
甚至还有不少女生秉着“我单身可以,我喜欢的帅哥不能单身”的原则,轰轰烈烈盖起了CP楼,三个人有丝分裂出十二对,不但攻受左右齐全,更有六种口味的夹心饼干任君选择。
文队长忧伤地想,杜栩大概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球场那边暗中观察的一群队员心里好奇,又不敢靠近,经过民意投票后把看起来最魁梧的守门员推出来,将打探情报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守门员小步小步地蹭到队长身边,一不小心对上高奇斌似笑非笑的眼神,人高马大的身体差点缩成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等杜栩催着高奇斌去更衣室换衣服,他才小心翼翼地向队长打听。
文队长摇摇头,感慨道:“烦恼,都是自找的。”
他才不到十八岁,口气却好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杜栩: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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