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香咸鱼
手机传来企鹅的提示音,文成武给虞瑜发消息,说回中的两个经理妹子和新来的队员听说了他们四中校队来了俩颜值的天花板,很想一起聊聊天联络感情。
这时候他们正好走到门口,杜栩一只手已经摸上门把手了,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退开两步远。
“联络他奶奶——老子一点也不想联络。”杜栩瞪着包厢的门,“我怕看到那张脸管不住拳头,然后明天早上UC头条编辑就不愁没话题了,比如《震惊!KTV高中生斗殴事件真相竟然是……》之类的。”
虞瑜赞同道:“说实话,我也不想。”
和一句话磨叽三分钟的女生打交道不是一般的麻烦,而且还有一个差点洒他一身饮料的女经理。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你发吧。”杜栩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给最合适的人,一点不急着抢功,“我发的话队长肯定逼逼个没完。”
虞瑜没推脱,白皙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没发在临时会话窗口,而是直接发到了校队群里,顺便告诉其他人没事别来打扰。
【虞瑜】:@文成武 主力球员身体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休息了,结账时每人平摊多少企鹅告诉我,我转账。
【文成武】:……
文队长虽然心中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想找个借口回酒店干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这小两口急不可耐的心情。
文成武的脑子里已经自动为只是单纯不想和回中三位麻烦打交道的四中好同桌编排了一出从别别扭扭到甜甜蜜蜜再到生死离别最后失而复得皆大欢喜的年度爱情大戏,如果拿给两位主角看,两位主角可能都会感动哭。
【文成武】:路上小心,身体不舒服就节制点,早点休息。
“他说什么了?”杜栩好奇地看着虞瑜骤然沉下来的脸色。
“没什么。”虞瑜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他让你好好做人,别作妖。”
刚收起来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崔阳晃晃悠悠地冒了个泡。
【崔教练】:什么节制?小兔崽子,你们跑哪去了?!别让我知道你们是去蹦迪了!@全体成员
几个讨论回中经理人身材的男生瞬间安静如鸡,只有文成武战战兢兢地回复了。
【文成武】:教练,我们就是跟回中友好交流一下……这个,人不能闭关锁国,友好邦交还是必要的,您说对吧?
“友好邦交,哈哈,队长还真能扯。”杜栩也打开企鹅,看了两眼把手机往钱包里一塞,拉着虞瑜转身就走,走出KTV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忘记问的问题,“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爱搭理那个女生呢——我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虞瑜倒是不回避这个话题,“你突然看到一个说谎导致你被处分请家长、还被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你心里好受?”
杜栩设身处地思考一下,斩钉截铁道:“不好受,我都要气死了,不动手都是客气的。”
“这不就完了。”
“我看你也没骂她……”
“骂她干嘛?她就那个性格,跟谁说话都和兔子似的,我找她帮我作证的时候,说话急一点她都要被吓哭了——也是我再说都过去两三年了,现在见面顶多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虞瑜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太莽撞了,根本没考虑到这事对女生名誉影响不小,大张旗鼓地拉着祝盈盈去教导主任办公室说这是他正当防卫的人证,希望她能帮自己澄清,动静闹的不小,引来不是同学围观,可祝盈盈一开口却对所有人说那天她根本没去过书店,放学后直接回家了。
而且街头打架的一点小事最后居然搞到上报纸,要不是他爸妈人脉关系不少,说不定连学校都被爆出来了。听冯卓林说尹俊哲家里也是个有背景的,这么想的话,祝盈盈一个性格软弱的小姑娘敢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说谎,尹俊哲家里恐怕也没少出力。
即使有这么多可以为祝盈盈的谎言辩解的理由,但虞瑜又没长一颗圣母玛利亚和耶稣一般足以原谅全人类的心,他觉得自己有点怨气很正常,半点气没有才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眼角瞥见杜栩抛着玩的钱包,想到里面还藏了张疑是他女朋友的照片,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我这个人记仇,还不讲理。”
杜栩心想,你怎么都可爱,记仇也可爱。
他哈哈一笑:“巧了,我也不爱讲道理,而且我比你更记仇。”
作者有话要说: 杜栩:我同桌,世界第一可爱,他就是把人鼻梁骨打折、打成邓布利多,他都是世界第一可爱!不接受反驳!
虞瑜内心OS:要时刻牢记杜栩可能是有女朋友的人……
【谢谢茗若希小姐姐的地雷和营养液,谢谢老考小哥哥的地雷,么么哒~】
☆、第五十七章
Z市的晚上不太冷,海洋性气候让这个城市的气温非常舒适,不会热得人汗流浃背,也不会把人冻成瑟瑟发抖的鹌鹑。
杜栩和虞瑜并肩走着,谁也没说话。杜栩偏过头,偷偷打量虞瑜,少年的下巴很尖,下颔骨的转角有些锋利,几缕略长的刘海耷在额前,给线条流畅的侧脸平添几分柔和。
虞瑜那句“我和人家好的有点一厢情愿”他想一次心里就难受一次,本来他还想问虞瑜为什么没有和同学解释……如果真问出来估计会被人家笑死。
街边的绿化带种了一丛又一丛的矮灌木,紫红色的小花缀满枝头,三片花瓣喇叭似的张开,衬着心形的叶子看上去娇艳夺目,甚至在不少住户的阳台上都能发现它的影子。
“这是什么花?怎么开的满大街都是?”杜栩手欠,连花带叶子薅了一小把下来用指甲掐着玩,不小心把绿色的汁水染到指甲上,擦了半天都擦不掉。
虞瑜看了一眼,“勒杜鹃,也叫三角梅,Z市的市花。”
“市花啊……我们S市的市花是什么?好像是玫瑰来着?”
“对。”
杜栩摇头晃脑地感慨:“人家市花满街开,我们市花往学校带一枝都能被小强盯个窟窿出来。”
“你还想把玫瑰花带到学校?”虞瑜好笑地问,“在楼下摆个心形点上蜡烛表白吗?”
“听起来不错,高三住校试试。”杜栩挠了挠脸颊,试探着问,“其实元旦晚会上要不是顾及小强同志的心脏,我还想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当生日礼物来着……如果我送了,你收不收?”
虞瑜沉默三秒,实事求是地说:“那可能不等你上台,就已经被吴主任押到办公室喝茶去了。”
“……这么现实的吗?”
杜栩泪流满面。
回到酒店天差不多黑了,文队长一直没发消息过来,两校的联谊会似乎还没有结束。虞瑜插好房卡,暖光色的灯光铺洒下来,把房间照得很亮。
杜栩打开电视,挑了几个台就嫌弃地把遥控器丢在一边,“这个时间没什么好看的,全是肥皂剧……宝贝儿,现在咱俩干点啥?不到八点,睡觉有点早了。”
虞瑜轻车熟路地从杜栩书包里翻出语文卷子,“写作业吧。”
杜栩哽了一瞬,“虞老师我错了,我困了,我们关灯睡觉好不好?”
“不好。”虞瑜扭头看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放软了口气,“我也写。”
“那好吧。”杜栩心理平衡了,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蹭到桌边坐好,“宝贝儿,我们临幸哪一科?数学还是语文?”
最好他们两个都写同一科,那样遇到不会的还能偷看学神的正确答案。
“我数学,你语文。”虞瑜微微一笑,看穿了杜栩那点小心思。
杜栩:“……”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以后和虞瑜在一起,最好主动上交工资卡,不然虞瑜有心的话,连自己藏在床垫子底下的一个硬币都能翻出来。
有些人一坐到书桌前活像罹患急性多动症一样,杜栩大概是病症最严重的一个,他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想看卷子,眼睛在房间里转一圈,落到虞瑜按着卷子边角的手上。
杜栩一把抓起虞瑜的左手,顺着手背往上摸,光明正大地吃豆腐,“哎,同桌,听你爸说,你小时候学过格斗?听说学格斗的人关节硬,可我看你这胳膊挺软的。”
虞瑜拍开他的手,慢悠悠地说:“初中以后我爸生意忙,我也就没怎么正经练过。后来没什么人和我一起玩了,我习惯在家宅着上网,运动都很少。”
顶多在他爸心血来潮想检查的时候摆个花架子糊弄,其实沙袋中间早就被他掏空改造了,外面一层沙,中间都是乱七八糟的填充物,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沙袋的尊严。
如果沙袋有思想,它恐怕会羞愤得投湖自尽。
“这样可不行。”杜栩严肃地说,“德国思想家伏尔泰说过,‘生命在于运动’,所以……”
“所以你妹,伏尔泰是法国的。”虞瑜放下笔,鄙视地瞥了他一眼,“知识就是力量,在运动前,你先把第一套卷子答完。”
杜栩闭上嘴听话地认真读题,吭哧瘪肚地编出一句“表达了诗人的思乡之情”,忽然发觉不对劲,他瞪着虞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漫画,视线缓缓移到失宠多时的数学卷子上,向这个充满双标的世界发出愤怒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写作业?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写?这不公平!”
“我写完一套了。得在Z市呆好几天呢,留着慢慢做。”虞瑜翻了一页漫画,头也不抬地回答,“剩下的开学前再写就好。”
杜栩对虞学神这番“作业省着写”的论调震惊了,他从小到大只知道月底的零花钱要省着点花,实在不够了就趁家里没人去老爸的床底下或者枕套里面看一看。
他伸长脖子去看虞瑜的书包,“你不会就带了一本数学吧?!”
“两本。”虞瑜一只手拽过自己的背包把它拉开,浅绿色封面的语文卷子里卷了几本游戏攻略和漫画书,厚度加在一起竟然和全套寒假作业差不多。
杜栩:“……”
他怎么就没想到用这招糊弄他妈呢?
他抽出虞瑜手里的漫画书扣到一边,真心实意地握住虞瑜的手,笑眯眯地问,“虞老师,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教我两招成不?”
“什么办法?”虞瑜试着把手抽出来,可杜栩握的紧,他抽两下没抽出来,干脆自暴自弃地任由他握着。
“比如怎样让家长以为你用心学习实际上你还在肝游戏,或者是怎样不引家长注目地暗度陈仓在作业里夹带私货,还有……”
“别还有了。”虞瑜截住他的话头,用下巴指着桌面的语文卷子说,“你写完一张我教你一个。”
杜栩遗憾地松开手,他还想再握一会呢!
虞瑜加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不是说以后会认真写作业的吗?”
作业这种东西好像自出现以来就是锻炼学生一心二用的法宝,整整半个小时杜栩都没怎么看进去题目,一支黑色水性笔在两指间转得飞快,眼神在房间里到处玩找茬,恨不得连地板缝里的一根头发丝都揪出来,直到虞瑜敲了敲桌子,才把注意力放回卷子上,没放多久眼睛又瞟到卫生间对面的穿衣镜上,“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快捷酒店的穿衣镜一定要对着厕所呢?现代人都有看自己上厕所的爱好吗?”
虞瑜没接茬,偏头看了他的卷子一眼,无语半晌,“三个字,这就是你和语文作业深情对视半个小时的结果?”
“俗话说的好,拖延一时爽,一直拖延一直爽。”杜栩没有理,但他气壮,“也许是语文和我缘分不够,我先换个数学试试——我觉的数学比语文更爱我!”
虞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眼中写满同情。
杜栩:“……你那是什么眼神?起码我期末数学及格了!你知道对体育生来说,数学及格约等于前途远大未来光明吗?”
虞瑜配合地鼓掌:“哦,那你好棒棒。”
四中和回中友谊天长地久的联谊活动一直持续到九点半才散场,结账的时候一笔账单看着有点吓人,但几十个人一平摊,每个人出得也不多,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虞瑜企鹅账号没绑银行卡,在微信上把钱转给杜栩,让他帮忙一起转给文成武。
队友们回来的时候,杜栩在虞老师的鞭策下已经顺利结束了阅读战斗,现在正对着作文纸放空大脑,寄希望于突如其来的灵感让他下笔如有神。
虞瑜看了一眼杜栩快滴到卷面上的哈喇子,忍无可忍地抽了张面巾纸呼到他脸上,拎着人的后领把他囫囵塞到被子里。
杜栩被他弄得清醒不少,含糊着呐喊道:“放开我……让我起来!我还能学!”
都这样了,还学个屁?!
虞瑜的指腹在他脸上的黑眼圈重重一抹,“明天开幕式想给四中丢脸是不是?睡觉。”
杜栩安静了不到一秒,又伸手去勾正给他盖被子的虞瑜的脖子,猛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下面,脸颊埋在虞瑜的颈窝里,声音越来越低:“那你陪我一起睡……”
然后他真的睡着了,甚至发出了满足的鼾声。
虞瑜僵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堪比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好半天才想起来把杜栩掀下去。
不等他把想法付诸实践,虚掩的门被人扣了两下。
文成武回来之前和杜栩打了招呼,说是有事找他,让他给留个门。他们一群未成年的聚会偷喝酒是避免不了的,一群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也没有店员问他们要身份证,多少喝得有点嗨,一时间也忘了他们新晋经理和主力选手可能在房间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发现门没锁,便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然后石化在穿衣镜前,酒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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