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云待雨时
童延手指按住男人胸前褐色的、硬得像石头似的。
他突然紧缩自己是身体,吟着叹着叫出声,“嗯……怎么样,舒服吗?”
就在此时,聂铮突然动了。童延只觉得臀被男人的大掌用力控制住,有什么从身体抽离,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身体被男人掼到沙发上,男人压过来、抬起他的腿,把自己再次撞进他的身体。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童延回过神时,他躺在沙发上,聂铮已经在他身上开始绝对主动强势的大肆挞伐,清算的时候到了。
聂铮的呼吸相当粗重,童延甚至能听见男人从喉间挤出的低吼声。
他身体几乎被聂铮对折,而男人放肆地咬住他的嘴唇,疯狂地晃动强健有力的腰,硕大的性器在他身体里猛地抽插。
被挑畔到极致的欲望,男人顶端的肉头已经极致饱满,又热又硬,一次次撞入、挤压摩擦他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一处,但毫不留恋,一入到底。男人下颌肌肉咬得很紧,像是蓄了一身的狠劲儿来操他。
童延像是满足,又像是永远都不能满足,嘴唇分开时,他胳膊死死攀上男人的背,“啊……你说话不算话……”
聂铮看着身下被自己操干得不住呻吟、连眼角都溢出水光的小爱人,性器又涨了一圈,他动作没停,甚至比刚才更刚猛,嘴凑到童延耳侧,“还是听你的,告诉我,慢一些还是快一些。”
习惯了前列腺高潮,童延哪还忍得住,气都喘不上,还是笑了声,“快……”
这样自上而下的抽插了许久,聂铮还不尽兴。知道这样的动作也让童延觉得辛苦,他声音粗哑地问:“站着做,嗯?”
童延脑子都被干晕了,只想怎么舒服怎么来,站着做,背入,聂铮喜欢的,他点了下头。接着,那股让他欲仙欲死的压力从他身子抽离。很快,他被聂铮抱进了房间里,放在了梳妆台前面。
童延双腿落地时相当虚软,但他还是把自己两手按住台面,从镜子里可以看见聂铮野兽似的眼神,聂铮再次进入他的时候,他忍不住叫出声来,而后就是狂风暴雨似的抽插。
聂铮是打从心里喜欢背后位,他双手掌住童延的臀,打桩似的把自己撞进童延的身体,特别是此时,透过镜子,他还能看到童延那张漂亮的脸上有被他操弄得几近癲狂的神色。
童延上半身竖直,腰压得很低,屁股翘得很高,转瞬,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聂铮立刻把嘴唇凑上去,跟他的大男孩儿火热交吻,身体的欲望已经积累到极致,童延尖叫着射出来,接着,聂铮终于也在童延身体里发泄出了第二次。他用手扳过童延的头,不顾一切地亲吻,热液喷发时,聂铮脑子被飙升的血液涨得有些洸惚。
恍惚中,他似乎能理解有些人为什么会死在床上,这样疯狂的高潮,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住。
可就算是这一次令人疯狂的高潮,聂铮沉积的欲望似乎还没能完全发泄出去。接下来,他们在浴室做了一次。
真正上床已经是深夜,终究别后重逢,两个人要说的话也不少。真是没休止的纵欲,聂铮听童延说话,却用侧入的姿势保持两个人身体的结合,这一次,他不急不徐,安抚似的,休憩似的。
窗外,夜色旖旎。
是的,只有在童延到来时,这个城市的夜色,才会美艳徹口此动人。
第82章 良人
聂铮的客房服务很尽心,第二天早晨,童延神清气爽,只是腰有点不舒坦。
早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客房服务,童延不肯起床,这一顿是趴在床吃的。喝着粥,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聂铮不许把食物带进卧室的规矩。
这规矩似乎是为他破的,这样想着,童延心里的快活又上一个台阶,眼睛朝对面的男人看着,起了逗弄的坏心,“哎?上一次我在床上吃饭是什么时候?”
明知小狐狸要又要拿人开涮,聂铮还是照实回答,“2013春节,你在外景地生病。”
童延越发高兴,原来不止他记得,聂铮也还记得。那年除夕他发烧,聂铮冒着大雪把他从宾馆背出来连夜送到医院。第二天,惦着他是病号,聂铮才格外开恩许他在床上进食。
童延放下餐盘,小腿倒竖在身后晃荡,继续挑衅,“可我今天没生病,挺精神。”
对,没病。可这顿早餐不是照样在床上吃了。
他对聂铮眨了下眼睛,承认吧,任你以前再严苛,现在那铁律不也变成绕指柔了?
聂铮看着小狐狸一脸得意的样儿,啼笑皆非。童延其实是个矛盾体:平日里看着要强并且务实,一直把对感情的需求放在成就自身之后,事实上,潜意识里被爱的渴望也不是不强烈。
但童延又没要求很多,如果把爱比作糖,这只小狐狸,你给他舔到点甜味,只要这滋味足够肯定,他的能量就能持续很久。
其实最初他对童延的要求也是说一不二的苛刻,聂铮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调心疼上这孩子的呢?说来奇怪,竟然是,他带着童延去老聂和明煊面前要说法,童延推开他、自己对明煊一顿大骂的时候。
那样的童延很强势,强势得甚至没给他这个靠山留余地,赵老曾告诉聂铮,男人对能大包大揽的伙伴容易生相惜之情,但心里疼的爱的,还是楚楚可怜那一种。童延受过的委屈不少,可楚楚可怜真是谈不上。也是,从少年时起就得把家里担子一肩挑起来的孩子,似乎没有楚楚可怜的权利。
所以童延幸亏是碰上他,他的眼光能看到那蛮横背后的东西。
聂铮放下筷子,站起来,点头说:“你很健康,看得出来。”说着端起餐盘就往外去了。
童延撑起身子,“哎……”这就完了?
聂铮很快又回来,先递给他一杯水,等他喝完,又抽了纸巾给他把嘴仔细擦干净。
童延笑了,他男人体贴起来真是没谁了。
可聂铮把东西扔到垃圾桶,转瞬便覆上他的身,“昨晚半夜没睡,你很精神,我只能理解为你还在求欢。没尽兴?”
童延笑出声,指头划过男人的胸膛,“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扯下他裤子时还很体贴地问了句:“白天想出去看看?”
童延用脚趾尖对着男人强健小腿细细撩,“我这两天都不想出去。”
那就是没问题,聂先生不再说话,把踏实肯干的风格发扬到底。
童延气喘吁吁,还在笑:“这事要是上新闻,标题该这么写,豪门巨富酒店会男明星,激情厮缠多少小时来着?”
聂铮喘息粗重,“二十四。”
于是这二十四个小时,他们果然没出去。童延越往后越恍惚,一整天,做累了睡,醒来又做。套房的客厅、书房、卧室以及浴室到处都有他们体液的痕迹。
童延只觉得日子过得昏天黑地,聂铮倒是没误事,中午还抽空在客厅见了一次秘书,签了几份文件。第二天晨起,他们才一块儿回聂铮那,这次没去岛上,也不是信园,而是歇在了聂铮的另一处宅子。
从他们勾搭上到现在,聂铮还是头一回这样纵欲。童延早晨从车里下去,头晕腿软。回房,不由地问了句,“你吃春药了?”
聂铮把他安置到露台坐下,深深看他一眼,“你长大了。”
没毛病,长大了,可以随便吃了。聂铮难得这样放纵,可不得不承认,放纵果然快活,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但聂铮很显然不是个会醉死在温柔乡里的人,也只是把童延送回房,下边有人说赵祁峰来了。
他下楼前对童延交待,“累了也等到中午再睡,先在这儿晒会儿太阳、透透气。”
童延说:“放心,你去吧。”要不怎么说聂铮无微不至呢?昨儿一天没见天日,这是怕他今天再不见天日,精神难养回来。
聂铮下楼,在书房见了赵祁峰。
赵祁峰的脸色比他这纵欲一天一夜的还不如,见面就露了疲色,“文清那边已经谈妥了,我马上就去青龙湾。”
聂铮摊开赵祁峰带来的报告书,说:“青龙湾明天下午签约,你今天到算是防着变数。但需要你把所有事都抓在自己手上,下面的人干什么去了?你马上去也不是不行,把盆江的资料都带上,跟项目组随时保持联系,那边也等着你的决策。你的眼睛,可不止看着一边。”
真不是他压迫赵祁峰,既然老爷子的期望那么大,赵祁峰就应该早些适应主事者的生活节奏。他让赵祁峰做的,都是他自己做得到的。聂铮生意刚起步的那些年何曾清闲过?每天只睡四小时还得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赵祁峰终究还有些气性,一听,立刻明白了,“行,我明白了。”
赵祁峰是这样的反应,聂铮满意了。他被老爷子养大,又从赵家开始起步,这恩他得还,老爷子临终这一手坏了情分,他只求这恩早日还清。
童延就是这天晚上回国的,虽然对赵老爷子所作所为愤慨,但那四十八小时的约定,他们还是先守着为妙,毕竟,聂铮不敢拿童延的安全冒险。
童延上了飞机,望着这个城市离他越来越远的阑珊灯火,突然就有些胸闷。他是兴冲冲地来,孤孤单单地走,其实,就算没有赵老爷子,以他和聂铮的忙碌程度,聚少离多可能也是接下去几年,他们之间的常态。
异地恋,挺让人煎熬,幸亏他不会见异思迁,而聂铮也守得住寂寞。
到了S城,童延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去了外景地。
次日,又全身心地投入《归途》的拍摄。
《归途》说的是一个失联卧底的故事。他扮演的这个角色是个年轻的调酒师,叫越临江。因为模样好,被毒枭女儿看中,成了黑公主的男朋友。而他实际上的身份,是警方的卧底。越临江跟上级从来就是单线联络,因为上线的死和卧底资料丢失,变成了一颗回不了头的死棋,一直到已经做了警官叶宁川来找他。
他跟叶宁川曾是警校的同学,叶宁川凭着之前一起毒品交易的匿名线报寻到他,这时,越临江已经跟组织失联三年。一颗把自己深深埋进魔鬼巢穴的棋子,已然成了半个魔鬼。回去的路已经没了,光靠叶宁川的信任,他做到底也就是个投靠的警方的毒犯,身上背着洗不脱的罪。妥妥的赔本生意啊,一个不慎还得把自己命都赔进去,毒枭对他还不错,魔鬼的巢穴,谁说就不能当家呢?毒枭倒了,他最后的窝也没了。
可是,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疯了,越临江最终还是把消息递到了叶宁川面前。他的家已经没了。但在这个城市,阳光可以照得到的地方,有千万个家庭,因为他这一念之差而安宁。他本来是一颗回不了头的棋子,可是,最后用生命走完了自己的归途。
这个故事对童延算是量身打造,他刚被叶宁川找到时,那种不甘的愤懑,被童延演绎得淋漓尽致。凭什么呢?都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蚂蚱,他被信仰坑在半路,在泥里挣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叶宁川无限风光啊。
扮演叶宁川的是一线小生白砚,演技好不好暂且一说,人家是流量担当,人气比童延高几个档次,想朝大荧幕上走,才跟他们合作。
拍这一场戏,童延被白砚堵在巷子里,痞子似的叼着根烟,“我是守法公民,警官,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白砚说:“跟常东女儿在一起的人,会是守法公民?”
童延呵呵笑,“我就跟她搞个对象嘛,怎么就不守法了?你歧视……不,你嫉妒她呀?”
白砚突然伸手用力把他肩膀按在墙壁,同时,童延利落地把烟头撇地上,猛地一拳朝白砚挥过去,“滚你妈的。”
这一场打戏,两人都用了全部力气表现,拍得很顺利。
但白砚的戏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顺利,之前NG过好多场还进入状态。因此,这一条拍完,小田在一边冲着童延说了句好话,“小童哥,你看,你还是有天赋的,跟白砚老师那种前辈对戏都不落下风,现在圈里那些卖脸的鲜肉,过些年,跟你都不能比了。”
这日,天气晴好,天高云淡,童延仰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笑了声。
纯卖脸的小学生滚出娱乐圈,还我初中生的世界。他以前也这样想过。
而经过了起落,回头再看,这只是他自己从纯卖脸这个极端,突然冲到追求演技这另一个极端时的浅薄。事实是,他能追求演技就是幸运。
鲜肉怎么了?人家鲜肉努力程度也不比他差,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比比皆是,人家不是不想追求演技,只是在公司过分透支其商业价值时,连停下来认真提升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他幸运在哪?他有聂铮。
聂铮给他撑了一片天,给足了他成长的时间。
聂铮再回来时,已经是十月。这次依然是路过S城去港岛,停留时间两天。
在本城落脚,聂铮的第一要务当然是见Len。
而这次,他们居然是在一片改建成摄影棚的仓库区旁的小茶馆见面。Len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只能长话短说,我还要工作,抽不出太多时间。”
聂铮稍觉意外,“你在这儿工作?”
Len说:“保镖。”
即使对方坦诚,聂铮也没多问,很快进入正题。
鉴定师拿赵老爷子的钱笼了一帮子人,道上人称,任三爷。这些年,就算没有老爷子的指示,任三也不是没有对人出手。既然已经成为组织,那么,这帮人在道上就不会没有名声,有名声,就给了他们动手的方向。
Len说:“进展不错,按你的方案,我们这边已经在他们内部拉上线头,现在的情况是,人走茶凉,受了赵老提携的也只是那位任三爷,他手下的人跟赵家可没什么旧情。”
从内部击破,这是最好的办法,聂铮说:“继续。”
Len说:“坦白说,就是要让他们进行一场权利变更,任三的干儿子现在急着上位,可一直被任三压制。”
聂铮直接问:“逼供?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Len说:“没那么容易,任三很警觉,想要把他们内部亲他的那一派收拾干净,给我三个月时间,让人心发酵这回事你应该懂,想要彻底解决,就急不得。”
这种事,聂铮不是不能让自己的人上,可是,效率不一定比对方更高。Len做的是跟战争相关的买卖,其中也涉及军事顾问、安保、甚至情报。从Len手下派出去的内线是职业特工的资质,对付那些人算是杀鸡用牛刀。但没关系,聂铮只求最快最彻底的解决办法。
当然,这次来,聂铮没有不通知童延。童延这天刚好也在拍绿布,按约好的时间,收工了就在茶室外头的车里等他。
聂铮和Len一起出去时,Len突然叫住他,“过一阵,说不定,我得请你帮个忙。”
虽然是交易对象,但交易对象未必不能成为朋友,聂铮很痛快,“只要我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