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轻裳
原来陆睢只是表面上高冷,内心这么闷骚,也会暗恋别人啊?
尤其是知道了这个别人不是其他人,就是宋修阅自己,他就更乐了。
他一扫脸上的愁云,恨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地笑几声。
当然,高兴也不能在陆睢面前表露出来。
不是有句话说,“在爱情里谁先说出口谁就输了”?
宋修阅想,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掌握主动权,这次也不能轻易让陆睢知道他的想法。
他决定先晾陆睢几天,然后再大发慈悲地过去告诉他,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看他以后的表现。
回去的路上,宋修阅又接到了俞灿的电话,俞灿在电话里先吐槽了一通宋修阅把他和赵颜扔下自己跑了的事,然后又开心地告诉他,康传思刚刚居然打电话来说,可以安排赵颜的乐队上节目,赵颜这小子乐坏了,吃完饭就赶回去排练了。
宋修阅也为赵颜高兴,今天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总归所有的事都得到了解决,心里轻松了很多。
离周六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里,两人没有见面,而陆睢早中晚都会发信息给宋修阅,问他有没有吃饭,在做什么,或者直接发语音过来,告诉宋修阅,有点想他了,能不能回个信息给他。
陆睢发过来的信息,宋修阅每一条都会看,常常抱着手机傻笑,语音甚至都要反复听上好几遍,可他一条也没给陆睢回。
这几天宋修阅常常想,如果陆睢一开始就坦白喜欢他的事,那他还会不会和陆睢结婚。
答案当然是否定,在和陆睢结婚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择偶标准是肤白貌美胸大大长腿的妹子。
陆睢要是敢那样说,宋修阅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在故意挑衅,然后提起拳头好好把人揍一顿!
宋修阅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爱情啊,真是充满魔力,可以让一个人忽悲忽喜,不讲道理。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周六,这天早上,宋修阅从床上爬起来先给陆母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串祝福的话贺她生日快乐,然后告诉她,晚上会去陆家给她过生日。
给陆母准备的生日礼物早就买好了,是一套护肤品,陆母已经五十多岁了,和很多老年人的思想一样,舍不得在脸上浪费钱。
所以宋修阅怕她舍不得用,买的并不是什么国际大牌,选了一个在国内颇有口碑的牌子,最适合中老年妇女使用。
刚过十点,陆睢的电话打了过来,宋修阅等电话响了差不多十秒钟的时间才接听,“喂?”
“起床了吗?”陆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沉。
“起了。”
“和妈通过电话了?”
“通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不用,我下午自己去爸妈那里。”中午吃完饭还有下午那么长的时间,宋修阅还不想和陆睢单独相处。
“下午我要去做蛋糕,DIY,你有兴趣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妈知道了会很开心。”
狡猾如陆睢,知道抬出陆母,孝顺的宋修阅肯定拒绝不了。
果然,宋修阅听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哪里的蛋糕店?直接在那里见吧。”
“一起吃午饭,我来接你。”陆睢坚持,然后有意无意沙哑着声线,在电话那边说道,“我想了你三天,你想不想我?为什么不回信息?”
那种心里酥酥麻麻带了点痒的感觉又来了,宋修阅稳住了呼吸不想让那边听出自己的不正常,语气无谓地道:“不想回就不回咯。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洗漱了,你想来接就来吧。”
然后飞快挂断了电话,拍了拍胸口,妈耶,陆睢这把嗓子,在你耳边说情话,这他妈谁能顶得住?
他冲了个澡,洗了个头,吹头发的时候感觉自己头发有点长,顺手抓了抓,发现都能在后脑勺扎个小揪揪了,于是吹完头发找了个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
套上一件黑色T恤,搭配上牛仔短裤,镜子里的青年乌发白肤,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青春朝气还带了点酷,笑起来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能迷死一大片人。
十一点半不到,陆睢的车就开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打电话通知宋修阅。
宋修阅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却故意磨蹭了十分钟才下楼。
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陆睢看到他新鲜出炉的造型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猜测宋修阅是不是为了和自己见面特意打扮了一下,心情大好,嘴角微扬起来。
“新换的造型不错,看上去像个高中生。”陆睢不吝赞赏。
“谢谢。”宋修阅打开座位上方的翻盖,照了下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得意地说,“我本来就年轻,不像某人,明明也就二十出头,却把自己收拾得像三十岁大叔。”
陆睢不理会他的话中带刺,淡淡一笑:“这样我们站一起,才更显得你年轻,不好吗?”
“蛋糕做几磅的?人少一磅就够了。”宋修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起蛋糕的事,“奶油要用稀奶油,年纪大的人不能吃太甜,多放些水果进去,得是新鲜水果,罐头里的水果说不定有防腐剂。”
陆睢饶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你很了解怎么做蛋糕?”
宋修阅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在蛋糕店打过工,国外的蛋糕房还是比较真材实料的,国内的就不一定了。”
陆睢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还做过什么工作?”
宋修阅嗤了一声,道:“多了去了,收银员,洗盘子,发传单,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伯克利一年学费就得四万刀,我还得生活,不过还好,第二年我有了稳定的收入,日子就好过多了……”
昔日锦衣玉食的豪门阔少,说起他在国外勤工俭学的日子,脸上平静自然,没有半点委屈的样子,好像那些苦和累的日子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宋修阅滔滔不绝说了很多,陆睢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吐出一口气,打断了他:“这些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艰难。”
“你也没问我啊!”宋修阅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没什么,也算人生的一次历练,回过头去想那段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收获的也不少。看你的样子,该不是心疼我吧?”
陆睢说“是”,把宋修阅楞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开玩笑道:“你心疼也晚了,早干嘛去了?”
“所以我才更加自责。”陆睢手上稳稳转着方向盘,抽空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后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我保证。”
宋修阅倏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转过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