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江淼
这真是大少爷,需要人伺候。
宁雨没有立刻吹头发,他找到毛巾给霍榕宸擦头发。霍榕宸撂下资料,把一张卡放到桌子上,“给你办了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生活费在卡里。”
宁雨放柔了动作给霍榕宸擦头发,拿人手短,不能给霍榕宸擦秃噜皮了。
霍榕宸把身体的重量全落到沙发上,仰起头看宁雨。宁雨想把毛巾移上去捂死他,但也只是想想,他不敢实施。
他擦的差不多,又拿吹风机给霍榕宸吹头发。
霍榕宸的头发很短很硬,扎到手心痒痒的,宁雨认真给他吹头发。一个月五十万,他得卖力干活。
“去把我的大衣拿上来。”
宁雨放下吹风机下楼拿霍榕宸的大衣,不知道霍榕宸大半夜要大衣干什么。宁雨进门被大衣递给霍榕宸,刚要继续吹头发,手腕被攥住。宁雨回头,霍榕宸从大衣口袋取出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
镶着碎钻的指环在灯下湛湛生辉,霍榕宸取出一个戴到宁雨的右手无名指上,“夫妻关系结束之前,不准拿下来。”
第八章
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宁雨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他的尾指毫无征兆的抖了下,随即才恢复正常,“啊?”
霍榕宸抬眸, “有疑问?”
手指上那个戒指让宁雨浑身都不舒服,手指火辣辣的烧,想立刻拿掉,霍榕宸的目光加深这份逼仄感。宁雨收了霍榕宸的钱,就得听话。
“戴手上很容易丢。”不准拿下来是什么意思?拿下来会怎么样?他还是学生,戴个婚戒算什么?“我能戴在脖子上吗?”
“不能。”霍榕宸嗓音冷淡,轻描淡写。“丢了我就弄死你。”
霍榕宸把另一只戒指戴在他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洗澡去。”
宁雨丝毫不怀疑那句弄死的真实性,霍榕宸整个表情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他是很认真的威胁宁雨。
宁雨收起吹风机,走到浴室又出来。在房间找了一圈没看到衣柜,宁雨不得不问霍榕宸,“衣柜在什么地方?”
霍榕宸放下电脑起身大步走到落地窗附近的柜子前,抬手拉开柜子,衣帽间的灯亮了起来。巨大的房间,挂满了衣服。
“左侧的柜子。”
宁雨一直不知道这边是个门,城里人真会玩。
宁雨打开最左侧的柜子看到自己的衣服排列整齐放着,他拿出要换衣服径直走向浴室。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敢多想,洗完澡换上睡衣。他的睡衣是浅灰色衬衣式套装,霍家这边的人给准备,宁雨在老家就没穿过睡衣。宁雨的头发偏长,吹干才出去,用的时间比较长。
霍榕宸已经上床,床很大,床单是深灰色。他也换上了浅灰色衬衣式睡衣,看样式跟宁雨的还是同款。
宁雨看了看霍榕宸,过去在另一边上床,好在现在是两床被子。霍榕宸把手里的书放下,看向宁雨。“晚上睡觉不准乱翻身。”
宁雨点头,躺下去拿起手机,霍榕宸说,“不准玩手机。”
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宁雨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霍榕宸说,“关灯。”
宁雨把最后一盏灯关掉,黑暗里他自在多了,翻身面朝床外侧躺着。床很大,不怕碰到霍榕宸。宁雨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五分钟不到就睡死过去了,他是被脚步声吵醒。宁雨睁开眼恍惚了几秒,反应过来身在何处,身边已经没人了,宁雨坐起来揉了一把头发听到脚步声。抬头,霍榕宸从洗手间走出来,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领口敞着,同样的黑色西装长裤。长腿笔直,霍榕宸的身材很好。
宁雨乱七八糟的想着,霍榕宸把一套西装扔到了床上,“穿衣服。”
西装衬衣非常规矩的正装,宁雨皱眉,他还没彻底醒。“要出门?”
“办结婚手续。”
宁雨彻底清醒了。
霍榕宸在系皮带,衬衣塞进皮带。显出窄腰长腿,他白皙修长的手搭在皮带扣上,抬起眼,“没睡醒?”
霍榕宸初五回来干什么?因为初六他们要办结婚手续。
宁雨有限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幻想婚姻这么神圣的东西,就有人把他的婚姻给安排了。说不出什么滋味,宁雨起身去洗漱。洗完回来换衣服,他脱睡衣的时候霍榕宸看了他一眼,宁雨也没多想,直接脱光换上衬衣长裤。
霍榕宸的目光沉了下去,宁雨的身材很漂亮。偏瘦,本应该单薄,可脱掉衣服竟然有腹肌。
宁雨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摆弄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系领带。手突然被握住,宁雨惊了下,他往后退了半步,霍榕宸打开他的手,取了条深蓝色窄条领带落到宁雨的脖子上,命令道。“别动。”
宁雨僵硬的站着。
霍榕宸的手指修长,显出骨关节。手背上血管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清晰,他很娴熟的系领带,薄薄的布料在他手上翻动。宁雨把视线落到他的手指上,呼吸都要停止了,垂下头,下巴就被霍榕宸的手指顶住。
“抬头。”
宁雨被迫抬头,微微皱眉。
霍榕宸把领带打好,拿起西装外套,“抬手。”
宁雨第一次被伺候穿衣服,手脚都是僵的,穿上西装,霍榕宸的目光落下去,宁雨没有系皮带。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勾勒出细腰长腿。
?
“穿那件驼色外套。”霍榕宸下达命令,转身出门。
宁雨从衣柜里翻出驼色外套,拎着下楼,霍榕宸已经坐到了餐桌前。他是一身黑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西装也没有扣扣子。吃饭的时候袖口挽起,露出右手腕上的手表,手表是黑色,卡在腕骨上,十分精致。
宁雨拉开椅子坐下,霍榕宸只动了下眼就继续慢条斯理的吃早餐。霍榕宸吃东西很慢,也不多,他还没彻底恢复。
宁雨吃了两个三明治,又加两个奶黄包一杯牛奶,霍榕宸才把一小碗粥喝完。推开椅子起身,接过张阿姨递过来的大衣穿上,道,“走。”
大雪之后,大地素裹银妆,整个世界一片明亮。雪已经停了,马路被清理出来,只有路边树木上厚厚的雪彰显出昨晚暴风雪的残暴,风吹过,树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宁雨出门就被冻的一哆嗦,西装裤有些瘦,宁雨为了能穿进去,他里面只套了一件秋裤,室外温度零下十二度,犹如裸奔。
霍榕宸刚上车,宁雨已经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冲了上去,他关上车门把证件放到膝盖上,抬手到嘴边哈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