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方烤冷面
男人工作的时候目光专注又认真,秦书好扭捏的坐在遮阳伞下越来越欣赏纪承的双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太灵活,动一动就能整理好边角,他家纪承认真的样子好像周围发着光。
纪承摘了口罩从车间出来,身上还带着那股子陌生的味道。
他开车带秦书好回家,非要抱着秦书好一起去浴室冲澡。
矜持又斯文还特别容易害羞的秦老师脱了衣服,身上还没挨到水,就被摆弄花洒的纪承捉住了膝盖。
秦老师的右腿膝盖一片青紫,并且表面磨破了皮。
纪承拿下花洒给秦书好洗了澡,仿佛秦老师伤的不是是双手而是整个人不能自理一样。
他胡乱的冲干净身体,拿了碘酒和棉棒,让穿着睡衣的秦书好靠到床头,腿搭在他的膝盖上擦药。
秦书好委屈巴巴的一五一十交代了前情后续,纪承还是凶巴巴的叫他以后注意。
谁能比的上他自己的安全重要。
碘酒擦完了还没拧上盖子,纪承的手机又响起来。
他握着秦书好的细白脚踝单手接电话。
那边急忙忙的喊他, “ 老板,北环,北环的新店出事儿了…”
秦书好的膝盖被纪承仔细的上了药又贴了药棉和纱布,他本人着急的问纪承北环的新厂出了什么事。
“小祝下午去北环拿配件,新厂那边塌了堵墙,砸着路过的人了,那边现在坐在厂子里不走,要赔偿。 ”
“怎么会突然塌了一堵墙呢? ”秦书好还翘着腿,“ 那人伤的严重吗? ”
纪承抽下他的裤腿,站起来, “ 我去看看,你在家里等着我。 ”
秦书好跟在他后面站起来, “ 我跟你去吧,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换衣服。 ”
“不用,你好好呆在家里 ,实在闲不住就把衣服洗了,我处理完就回来。 ”
“不行,那边肯定会很麻烦的,我跟你去。 ”
秦书好态度坚决,十分利索的换了衣服跟纪承下楼。
纪承换了他的越野, 从龙湾正门大街上路,开到北环新店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小祝电话里所说的一堵墙其实没有那夸张,北环的新厂比城南的厂子大了点,几十米长的北墙塌了三米宽。
那被砸到的路人现在正坐在装修队装修的店面里,拿手捂着个脑袋,头顶上一块白,是小祝怕他讹人给他上的药。
站在外面的小祝见纪承带着秦书好走过来,连忙跑到他们身边去。
气愤道: “老板,墙好好的就塌了,不刮风不下雨的,咱们找的那伙工人干的豆腐渣工程啊! ”
纪承带着秦书好继续往里面走,嘴上不急不徐的,“ 那人要多少钱? ”
小祝跟着他们走,“ 那人没说啊,他就一直坐在那说什么咱们厂子开的是黑厂,连墙都能无缘无故塌了,修车的肯定也好不了哪里去。 ”
他又跟着补充,一双灵活的眼睛看着秦书好。
“ 他脑袋流了好多血, 但是我看他一点事儿也没有,本来说赔他点钱就算了。
可是他刚才非要报警,说咱们这是豆腐渣工程,让咱们别在这继续害人呢。 ”
秦书好看了他一眼,斯斯文文的, “不要着急,咱们进去看看再说,那个人可能就是觉得他倒霉了心里不舒服。 ”
小祝“哎呀”了一声,被纪承训了句别一惊一乍,他才降低了声音。
“ 老板娘不愧是教学生的,就是理解的透彻,明白人啊。 ”
秦书好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还不一定呢,他也是猜的。
三个人走进去,纪承看着坐在地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
这人一米八几的身高,身形魁梧,上身穿着黑背心,胳膊上还有纹身。
一抬起脸,满脸的横肉,长相就像个倒霉鬼。
这人见刚才那个和他理论的小员工站在纪承身后,便又捂着后脑勺叫骂。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摊上你们这么个黑店,还没开始修车呢就塌墙,要是你们开始修车了,那这块地还不得陷下去啊! ”
纪承两手揣进裤兜里,冷冷的垂眸看他,半句废话不跟他讲。
“ 你要多少钱? ”
秦书好生怕纪承这样问惹恼了这位光头大哥,果然,那人下一刻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吓的秦书好连忙抱着纪承的手臂往后撤。
纪承的力气比他大,秦书好自然拉不动他,反倒是纪承把他护到了身后藏着。
光头男人横着一双眼瞅着纪承, “ 我跟你要的是钱不?老子差的是那点儿钱啊? 老子要你滚蛋! 别在这祸害人! ”
纪承开车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选了北环这块地要盖厂时,搭建工工头就跟他提示过,这一片开修车厂的人很多。
同行聚到一块争饭吃,多卑鄙的手段都有可能做出来,纪承和工头沟通过很多次,他手下的工人也都是老实人。
墙体无缘无故坍塌,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捣乱。
听见光头男人如此直白的赶他走,纪承便知道这人的目的了。
在身后护着秦书好,另一只手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板正一张冷峻的脸直面比他矮了几公分的男人。
“干我们这一行,走歪门邪道不可能赚钱,你要是嫌我的厂子碍了你们的生意,不如自己反省一下是不是你们技不如人。 ”
“瞎说什么狗屁! 你们家的墙砸了老子的脑袋,老子才不跟你扯啥玩意儿生意,老子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不想再惹麻烦就赶紧滚蛋! ”
最后半句已经是用吼的,纪承在光头男人靠近他的同时就准备推纪承一把。
恼羞成怒,纪承也就不必再跟他废话。
“我还真不怕惹麻烦。 ”
堪比风速的勾拳砸到男人的脸上。
“呃…… ”
光头男人未来得及反应便挨了纪承的拳头,踉跄着个大个子弯腰闪到一边。
“纪承,别打架… ”
“你去屋里,打110。 ”
纪承推着秦书好进去店面里,光头男人已经站直。
纪承上前一个灵活的高抬腿,正蹬上男人的小腹。
成年男人腿力强大,光头直接被纪承踢翻到地上,可怜他一个拳头都没出手,已经被纪承两下打倒,随后便又要拽他起来,进行攻击。
本来就是拿钱办事的男人见状不妙,连忙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大哥大哥,你牛x行不行,别打了…”
纪承蹲在他脑袋上面,一只手还拽着他的背心领口。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
“哎呦,我的肚子…”
光头痛呼,看见纪承又出拳头,一个激灵就要爬起来。
可惜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纪承拽了回来,并且拿脚又踢了一下子。
“说不说! ”
纪承的眼眸要迸发出火星子来,报了警的秦书好站在门口看他,此时的纪承才像一头要进食的饿狼。
离他们只有二百米不到的距离就有一个派出所,两个穿着夏天制服的警察带着文件夹过来。
当着警察的面,光头男人总算被纪承吓唬的说出了真相。
他不过是去斜对面的修车厂洗个车,那边的人就塞给他两千块钱,让他只需要上去说几句话吓唬吓唬那里面的人就行。
两千快钱对于一个出租车司机来说,就是他大半个月跑车的钱。
光头心动了过来演戏,墙也是那家厂子找人动了手的,他就抽走了两块搬砖,那墙就塌下去一小块。
眼看着他只要说完话就能拿钱走人,谁知道那个小员工又跟他吵起来。
光头本身就心虚,一听那小员工说他要讹钱,便笨拙的顺着他的话往下演。
结果呢?等来个上来就动手的大哥……呃,应该是老弟…
两个警察同志把这定义为一场同行之间恶意竞争造成的民事纠纷,要他们自行调节。
纪承给人家递了烟请回,盯着那光头要带他去斜对面的汽修厂。
秦书好全程担惊受怕,纪承要去人家厂子里,他们就着几个人,万一再打起来可怎么办?
拦也拦不住,只好提心吊胆的跟他去。
到了地方,纪承抓着一个洗车的小工就要他们老板出来。
早就让手底下的人去斜对面盯了情况的修车厂老板笑呵呵的走出来,看着魄力非凡的纪承打圆场,直说都是误会。
纪承看着这老板不到一米六的个一身的肥油,一句话丢给他就带着秦书好走人。
“把两千给人家,补墙的钱我就不要了,如果还有下次,塌的就是你的厂子。 ”
原形毕露的肥老板就差被警察抓到他们厂子里来,那些人跟他熟了才卖他一个人情。
这个新来开厂的年轻老板一看就不是老实人,肥老板认怂。
笑呵呵的送人走,又把火撒到自己人身上。
秦书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两个人开车回家,小祝被留下来找人补墙。
他们把车停在楼下,天已经擦黑,纪承动了手让秦书好心有余悸,今天还是他来做饭比较保险。
他们家的菜板可是新买的菜 纪承要是把彩板切成两半……
进了家门,纪承刚换了鞋,秦书好的手机又响起来。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
他还没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撇着眉毛看着纪承,今天这些事弄得秦书好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纪承捏了捏他的鼻尖, “ 瞎说什么,接电话。 ”
“噢。 ”
秦书好掏出手机,来电是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联系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