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第69章

作者:尼罗 标签: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然后从裤兜里抽出一条半旧的白手帕,小鹿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将那桃子狠擦了一通,擦得毛桃子都放了光。何若龙见他对自己是越来越好,不知怎的,喜悦之余,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也仿佛是却之不恭、受之又有愧。

小鹿把桃子彻底擦干净了,这才递还给了何若龙。何若龙“咔嚓”一口咬下去,随即紧闭了嘴,像憋着笑似的,把桃子向上送到了小鹿嘴边。

小鹿看他一眼,然后俯身张嘴也咬了一口。咬完之后就皱了眉——从来没吃过这么酸的桃子!

何若龙开始嘿嘿的笑,一边笑一边咯吱咯吱的咀嚼。小鹿这才明白他是使坏,但是也不恼,只说:“别吃了,这桃子没法儿吃。”

何若龙很惬意的一摇头:“我乐意吃酸的。”

在小鹿眼中,他这摇头晃脑的动作也很活泼可喜,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挑他的下巴。何若龙顺势抬了头,双目炯炯的注视了他。小鹿冷不防的被他看了一眼,竟有些承受不住,瞬间红了脸。

目光从何若龙的脸上移开,轻捏着对方下巴的手指也缓缓收回来攥成了空心拳头。小鹿忽然放下手转了身,想要从何若龙面前踱开,然而何若龙一把攥住了他的腕子:“哪里逃?”

随即他起了身,用一条胳膊把小鹿搂到了自己身前。扭头又咬了一口酸桃,他一边津津有味的大嚼,一边和小鹿的脑袋贴了贴脸。面颊蹭上短短的头发茬,他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酸楚,心中的酸与口中的酸连成了一片,是个让他无端想要落泪的滋味。小鹿背过双手抱了他,两人下意识的贴了个紧。他低头又看了看小鹿的侧影,直感觉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两个人,所以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是老是少都无所谓了,是人是兽都无所谓了。

这个时候,小鹿忽然开了口,声音铿锵如金石相击:“若龙。”

这是个要往下说话的语气,但是何若龙没有追问,只安然的“嗯”了一声,似乎是对什么都不疑惑了,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

小鹿听过这一声“嗯”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天地清明,万物归位,他也安然了。

小鹿和何若龙吃光了一盘桃子,然后他留何若龙在房内休息,自己溜溜达达的走到前院,去看武魁。

武魁那头脸总像没洗干净一样,油光闪闪,如今在大太阳地下晒了一个多时辰,越发油汪汪的,脸上横肉道道分明,看着正是个典型的凶恶屠夫。凶恶屠夫做可怜状,用单眼皮的眼睛不住去瞟前方的小鹿。而小鹿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腰背挺直,脸上没表情,由着武魁瞟。

武魁挤眉弄眼了片刻,终于在小鹿的冷淡与坚硬面前败下阵来。怯生生的最后扫了小鹿一眼,他嗫嚅着开了口:“团座,那个……卑职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胡闹了。”

小鹿一言不发,一脚踹上了武魁的肚子。武魁猝不及防,当即一屁股坐在了青砖地上。一翻身爬起来重新打了立正,他忍痛没敢吭声。

小鹿从鼻子里呼出两道冷气,然后问道:“招兵招的怎么样了?”

武魁一扬头,以昂扬的姿态答道:“报告团座,已经招满了一个营。”

小鹿听了这话,也不意外。他知道武魁是真能办些事情的,就是太爱玩,而且玩得不上台面,不是个上等坯子。一只手背到身后,他咬牙切齿的抬起另一只手,连连推搡武魁的大脑袋:“你招满了兵,就有功了?”

武魁被险些被他搡成了不倒翁。大嘴一撇恢复了先前的苦瓜脸,他低声下气答道:“武魁不敢,那都是武魁的职责。”

小鹿最后又搡了他一把,薄嘴唇恶狠狠的抿成了直线:“滚吧!傍晚我就亲自过去阅兵,看看你这回都给我招了些什么东西!”

第八十一章

武魁在短短一个多月内,招来了整整齐齐的五百多兵,编成一个营还有富余。这五百多兵的精神面貌虽然也是参差不齐,但是总而言之,还都有个人样,经了教官的训练之后,也能规规矩矩的齐步走和打立正。

小鹿本来意图找碴发火,好好的紧一紧武魁那身骨头。可是傍晚看过了这五百多名新兵之后,他在心中又赞叹了武魁的本领——要说做大事,武魁比张春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别看张春生念过书,而武魁只是个杀猪的。

小鹿站在土垒的阅兵台上,身姿笔直,如同标枪,一眼不眨的盯着下方队伍。武魁跟在他身边,一直察言观色的偷眼瞟他。及至最后一小队兵也趟着满地尘土走过去了,武魁陪着笑容低声问道:“团座,您瞧这批新兵还合格吗?”

小鹿没能如愿的挑出毛病,发火未遂。迟疑着扭头望向武魁,他因为不甘心就这么放了对方,所以下意识的对着武魁一撅嘴,是个意犹未尽的愤懑相。

然后重新转向前方,他决定压下私愤,给武魁一条活路。

“下个月,派人去工厂里运一百五十支机关枪。”他闷声闷气的说道:“这五百人编成一个机关枪营,先归你管。管好了,有奖;管不好,我先突突了你!”

武魁比他大了好几岁,本来心里也是惴惴的,然而刚才一看他对自己撅嘴,就忍不住要暗笑,也不惴惴了,哄小兄弟似的连连点头,点完头反应过来,又一挺身行了个军礼:“是!团座!”

小鹿继续说道:“以后,我们和何团长的关系会密切一点。”

武魁愣了一下——其实早在白天见他和何若龙一起进院子时他就疑惑了,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又凑到了一起去。

“密切?”他饶有兴趣的发问:“团座,您说的密切……是怎么个密切啊?”

小鹿垂下沉重的长睫毛,做了个沉吟的姿态,仿佛是在措辞:“我们和他们,也许在将来会结成一个联盟。”

武魁还是没听明白,没听明白,但是隐隐约约的猜出了意思:这二位不是小好了,是要大好了!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又看了小鹿一眼。想象了一下小鹿和何若龙“好”的情景,武魁忽然体会到了张春生的感觉——有点心疼,感觉家里这个小团长是让土匪占去大便宜了。

小鹿没有读心术,对于武魁的思想,也并不关心。出了军营飞身上马,他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家。前院是闲杂人等的地盘,他不停留,炮弹似的一头冲进了后院。后院清清静静的,天气暖和,却又没到蚊虫猖獗的季节,所以门窗全开着。小鹿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通过窗户往房内看,不知道何若龙此刻正在何处。正在他一无所获之时,身后的厢房窗户中“呼”的跃出了个人影,正是何若龙。

何若龙自从听见小鹿的脚步声音之后,就靠墙藏到了窗户旁,不为别的,专为了要吓小鹿一跳。小鹿果然一惊,向后转身一瞧,他发现自己和何若龙近在咫尺,简直胸膛都要相贴。不由自主的向上一仰头,他正赶上何若龙向下一低头。呼吸互相扑上了对方的面孔,何若龙随即搂住小鹿,一言不发的就亲了下去。

小鹿张了嘴,噙住了何若龙的舌头,恋恋的不肯放。一只手从何若龙的后腰往上走,一直走到了对方的后脑勺。像怕何若龙跑了似的,他抓挠着对方的短头发,同时心里惊慌,也怕有那愣头青闯进来。

最后,他先扭开脸结束了这个吻。何若龙脸上红红的,一边微笑一边喘息,同时拉着小鹿的手不放。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他低声笑道:“天黑了。”

小鹿知道他的意思。仰起脑袋也看了看天,他发现自从自己和何若龙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天地仿佛都随之有了变化,白天亮得透彻,夜晚黑得浓厚,连吃喝嫖赌的武魁都不那么可恨了。

小鹿让人送来了一大桶热水,然后关门闭户,把后院封锁成了个密闭的世界。

他独自占据了一间屋子,心慌意乱的洗漱更衣。他洗过了,何若龙捡他剩下的洗澡水,也周身擦洗了一通。长长的一夜,两个人都是不能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一洗也像是梳妆打扮,打扮好了,才能粉墨登场。

带着一点凉飕飕的潮湿水意,何若龙袒露出高大白皙的身体,坦然的穿过堂屋进了卧室。卧室内只点了半截红烛照明,烛光摇曳,床上的棉被摞在角落里,正中央跪坐着打了赤膊的小鹿。

窗帘垂了,房门关了。小鹿手扶膝盖,视线黏在了何若龙的身上。目光顺着对方的面孔往下走,走过块垒分明的胸膛腹部,走得小鹿微微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滚热的叹息。

周身的血流忽然升了温提了速,有红晕从小鹿的面颊扩散到耳根,到颈项,到胸膛。下腹部烧起了一团微弱的暗火,火苗轻轻的向上舔,舔得他周身神经全都通了电,两粒乳头紧缩坚硬,翘成了小而饱满的两粒珠子。缓缓向前俯下身,他以手撑床,四脚着地的爬到了何若龙面前。

何若龙站在床边,不遮不掩,是个毫无保留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望着小鹿,他不言不动,然而下面那根东西颤巍巍的昂扬起来,向上举成了杀气腾腾的一门炮。

小鹿抬眼盯着那门炮,撑这身体的双臂隐隐的有些哆嗦。试探着抬起一只手伸过去,他合拢手指,轻轻的握住了那根粗壮的炮管子。

随即闭上眼睛收紧手指,他探头凑到何若龙的胸腹前,伸出舌尖向上轻轻巧巧的一舔。舔得何若龙猛然打了个冷战,紧接着哀鸣一般呻吟出声:“小鹿……”

小鹿直起身,一手攥着他的命根子,一手搂住了他的腰。滚热的嘴唇贴上他的胸膛,小鹿开始狂乱的亲吻他吮吸他。何若龙先是神情痛苦的忍受着撩拨与抚慰,后来他忽然一把抱住小鹿,毫无预兆的对着小鹿开始了进攻。

这进攻没有方向,没有计划,他只是凭着本能冲突摩擦。火热性器蹭过小鹿光滑的皮肤,留下一道一道湿黏痕迹。这不是一场真正的交媾,但是比真正的交媾更野蛮,更彻底,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操遍了对方每一寸肌肤。从小鹿的手中拔出来,再捅进小鹿的腋下,热气腾腾的抽过小鹿的脸,他又狠狠一顶小鹿的乳头。

到了最后关头,他忽然停了动作。双手握着小鹿的肩膀,他深深的俯下了身,用嘶哑颤抖的低声说话:“我要射了,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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