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九凉
“脱呀,裤子不脱了?扭起来!给我扭屁股!”王老板兴高采烈地鼓起掌来,仿佛是在看大卫科波菲尔大变活人。林向黎把手搭在阿云的皮带上,思虑着扭屁股该怎么扭,他真的不会啊。这比叫他裸奔还难,枯瘦的身体要像眼镜蛇似的扭动起来,难如登天。况且体态这般丑陋,扭动起来只能令人作呕吧?
“先生,我能不、不扭吗……”林向黎没底气地恳求道。但是对方充耳不闻:“扭呀!快脱!快脱!”叫嚣着,黑痣男人把自己的银行金卡拍在桌上,“钱还要不要?做婊`子立什么牌坊?开玩笑,啊呸!”
林向黎认命地闭起眼睛,他终于知道在一个人面前灌肠不过是轻易小事,在无数双眼睛前脱光衣服才是需要修炼一颗毫无廉耻的铜铁之心。他扯开皮带,满脑子都是如何使唤自己僵硬的腰骨扭动起来的心思,他的人脑是分离的,谁也无法支配谁。黑痣男人等得不耐烦了,火气极大地站起来,朝林向黎冲来:“我他妈叫你扭起来,你他妈听不懂——?”
他刚想把手搭到林向黎的裤腰上,却猛地扑了空,原因竟是林向黎神奇地后退了一步!这是变戏法呢?他震惊地抬头,却见林向黎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揽在怀里,还没回神呢。
“你谁呀?敢来闹我的场子?!”
“不好意思,他是我先定好的人。”男人的双臂像一副支在海洋上的桅杆,坚`挺有力地钳着林向黎的肩膀,泰然自若的回答仿佛充满底气,好似下一秒找警察来理论他必定大获全胜一般。当然,谁也不想招惹警察蜀黍,所以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晨晨跳出来扑在黑痣男人怀里,撒娇道:“干爹,晨晨还要教你新花样呢,你忘啦?别管这个大鱼小鱼了,好不好嘛~”
“哎哟!好好好,瞧你,嗲得来!”
“走了。”肩头落下一件呢大衣,林向黎被裹挟着毫无客气地带走。他闻到了衣服上熟悉的味道,朦朦胧胧地抬起眼,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是你啊,简先生。”
简铭脚步一顿,斜睨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径直将人往楼上带去。他居然记得自己叫什么,明明那晚他被自己操弄得柔软无骨,精疲力竭,神智都下锅煮散了。
居然记得。
简铭脚步不免又加快了些 。
大堂,阿云气得直抓着黑痣男人的衣服大骂:“都是影帝呢?戏给我演这么过!!”
第十二章
待得从淫兽遍布的丛林中脱险,林向黎已是四肢浮软,寸步难行。要不是有人硬钳着他往前走,他怕是还能出上更多洋相。众目睽睽之下,出卖色相和自尊的戏码彻底击垮了这位乡镇小学的代课老师,孩子们纯真的眼神蒙蔽不了他,现实的残酷他谨记于心。只不过那些或轻蔑或讥讽的目光撕不碎他穿了多年的旧衬衫。在福满地不同,这里没有人披着虚伪的兽皮推杯换盏,他们喜欢暴露自己真实残忍、色`欲熏心的本来面目,钱是他们最完美的后盾,只要有钱,最尊贵的王子也会像妓`女一样匍匐在地,舔着你的脚尖摇尾乞怜。
都不需要多贵,就一千块,林向黎就动摇了,这是他在福满地最高的标价了。他承认自己的卑微和毫无廉耻。解下上衣时,他的卑微消散了,他努力地纠结皮带时,他的廉耻心碎了,砸在地板上,没有声音,因为它不值钱,也就没有分量。
楼梯上迎面下来一个少爷,摆着妖娆的姿态,瞧见林向黎浑身湿透还被搂在男人怀里,嗤笑着掩住嘴巴,仪态优雅。林向黎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却瞧见自己的皮带扣还松着,两个相叠的大C标志浮夸耀眼,与他周身的狼狈气质格格不入。
简铭在刷卡时仍不松开他,他按密码时也不避讳林向黎,仿佛毫不担心这个男妓会盗刷他的银行卡。甩在他小臂上的衬衣已经沾湿了他自己的衬衫,这是方才他替林向黎解围时,顺手从地上捡起来的。
他的下颌骨绷得很紧,严肃,锋利,印象中没见他笑过。林向黎想,虽然他总是用命令的生硬的语气叫自己伺候他,但他却并未真正地羞辱过他。他是一个性`欲正常的男人,林向黎指的是正正经经做`爱没有古怪性癖。刨除,看他灌肠。
我要求他包养我,他想,阿云是对的,如果自己注定沦落在淫窟里以色侍人,那找一个人性未泯的淫魔依附是非常有必要的。他不想哪天悲惨地躺在医院里,通知学校自己告假的缘由是被人捅漏了肠子,菊开八度。
他要钱,也要命。他就是这么自私。林向黎也不知自己哪来的一股子“狠劲儿”,觉得该是搏一搏的时候了,他要凭他三脚猫的真本事留下这位开奔驰为他买制服的简先生。于是两个人刚踏进202的房间,灯还未开,林向黎就跪在了简先生跟前,两手捧住对方胯下的那一包沉甸甸的物什,肩膀一抖,厚重的呢大衣落到了地板上,房间里好冷,林向黎顾不上了,他用脸颊去蹭对方沉睡安静毫无防备的性`器。
“你!”简铭诧异地低头,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出对方下流的动作,摸他的阴`茎,不仅是手,还有……嘴。
林向黎凭借着对男性身体构造的熟悉,扯下对方的裤链,艰难地把那坨巨大的物件掏了出来,压下心中的忐忑,一口含进了嘴中,用舌头抿住被包`皮温柔裹挟的龟`头,用力舔弄。简铭一下子仰起头,后脑勺磕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疼得他一凛,却也愈发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在给他口`交。是那种很激烈的,却乱无章法的,口`交。
啧啧作响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视网膜无法捕捉到的画面越是淫秽不堪,简铭硬得很快,安静地喘着粗气,跪在他裆前的人卖力地吮`吸着他的肉`棒。他很爽,但是也很愤怒。不过短短一周,那个故作娴熟的无人问津的男妓竟有了这样淫`荡奋力的觉悟,他是被谁调教成这样的?
于是他费了很大的气力暂停这场狂乱的牙齿常磕到他柱身的口`交,掐着对方的下颚,迫使人抬头:“我…有叫你帮我口`交?”林向黎的脸颊还被湿漉漉的龟`头顶戳着,气息紊乱地回答:“先生、先生不喜欢吗……”简铭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技术很一般。”本来是想问问,你还给谁这样口`交过,怎么没被打死呢。
林向黎倏地红了脸,羞愧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简铭的方向:“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口`交,对不起,先生。”简铭又把他脸掰过来:“你对每个客人都这么说?掩盖你口技拙劣的真相吗?”林向黎摇摇头:“我没有。我只对先生一个人说过。”
简铭反手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啪的一下,房间瞬间灯火通明,林向黎那张淌着红酒渍,眼眶红得厉害的脸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眼前。他没想到世界突然清明了,自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给另外一个男人口`交的蠢样子被完完本本收录下来。
简铭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小渝?”
林向黎用最为真挚的目光望着他,瞳仁却剧烈颤动:“简先生,其实我,我只和您做过。实在是没有任何其他的性`经验,让您体验不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我可以现在就学,现在……”他深吸一口气,继而又捧住那根凶恶的肉`棍,“您教我,当我的老师,好吗?”
拼了,当了七年教师,竟有一日翻身为徒,林向黎是真的拼了。
简铭阒然垂眸,盯着他好一阵,突然一下子抬胯,把整根肉`棍塞进他嘴里:“好,我来教你…怎么吃男人的阴`茎。”
林向黎差点被顶得干呕出来,滚烫的龟`头刺在了他的小舌头上。
梦想成真,出师了,林向黎顶着满脸乳白的精`液,还要强颜欢笑地叩谢恩师的教诲:“先生,您…教得咳咳、真好。”简铭一把扯起他,谁曾想他跪久了身子全软了,只得一把搂紧怀里:“我带你去洗一洗。”
精`液是腥的,没法违背客观事实硬说对方马眼里喷出来的东西是香的。林向黎也实在没法咽下去。他的制服第二次泡汤,红酒渍是洗不掉的,红块斑驳,煞是难看,同时也牵连了对方的衣服:“先生,害您的衣服也脏了,我,我赔您吧?”
他们被莲蓬头浇湿,赤身裸`体挨蹭在一起,简铭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似的,只顾盯着他的胸口看,原来是肿了,被黑痣男人狠掐过的乳粒被热水一烫,行成一块血红血红的斑块,本就娇小的乳尖色泽艳丽得像被婴孩吮`吸过的母亲的乳`头。后知后觉的,林向黎才觉着疼了,嘶地倒吸一口气。
“我不来的话,你应该是已经脱光了在给别人扭屁股,是吗?”
简铭像是在陈述一个日常事实,神情淡然,林向黎心中一酸,试图风轻云淡地谈论起刚才发生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可能沦为噩梦的事:“在福满地,他们消费,我们挣钱,天经地义的事。要是我能随便扭两下,脱个衣服就能挣一千块,那就再好不过了。”
简铭倏地压下眉来,脑内无比清晰动人地回放着那具半`裸的颤巍的身体纠结到快要撕裂的模样。
林向黎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好似喃喃自语:“但是那样我就是一具没有自尊的行尸走肉,是先生救了我,保全了我最后一丁点,可怜的自尊和颜面,谢谢您,简先生。”他这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像一记闷拳,打得简铭无处驳斥。
身体是最诚实的,再次雄风挺立的性`器说明了一切。林向黎趁热打铁,有意无意地用自己软弱无能的阴`茎却挨蹭对方雄姿勃发的将军,似梦似幻地说:“简先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我很感激您愿意点我,我想好好伺候您,让您舒服、快活。”
简铭感觉到了他肿胀的乳尖贴在自己肌肤上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心底的海啸被挤压到了极致,猛然爆发,他把人狠狠地抵在墙上,从后面挤了进去。林向黎慌了:“我还没…还没准备…”
简铭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意味深长地说:“既然我是你唯一一个男人,那还怕什么?”林向黎觉出那个硕大的龟`头想挤进闭塞的穴内,吓得喊出了哭腔:“先生——您别这样!我受不了您这么大的……”
简铭知道他是真的不行,稍稍压下狂躁的心情退了出来:“我帮你准备。”
林向黎转过来,胯下的阴`茎居然是半硬着的,他面露惶色,怯然地望着简铭:“那您,轻点。”
他们是如何在浴室荒淫无度地跨过了三八妇女节,暂时就不表述了。简铭对林向黎的身体有着无穷无尽的兴趣,他一会儿将人狠狠地操弄到哭,一会儿又像狗熊似的到处舔舐人家,林向黎在苦海与欲海中翻腾挣扎,本着一颗敬业的心,尽可能配合简铭对他的索取。
说来也怪,他的阴`茎很难长久地勃`起,总是半硬半软的,到了临门时刻,便喷发出来。简铭称其为:“装在套子里的人。”林向黎心虚了,他辩解:“只是没吃饱,没力气了。”简铭伏在他身上抽`插的动作停了,突发奇想地问:“那我叫个外卖上来吧?”林向黎忙道:“外卖进不来福满地的,可以叫餐。”一想,福满地的食物贵得离谱,“我不饿,别点了。”
然而简铭突然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iPad,点开菜单栏,找到了送餐服务,他一边顶弄着林向黎,一边点起了食物。林向黎被他持久不泄的孽根折磨得死去活来:“别……呜……别这样……”简铭很快点完了,把iPad放回原位:“别怎样?是别点东西,还是别干你?”
林向黎明明任人鱼肉毫无气力,还是努力把脚缠到对方腰上:“这里的东西都好贵,不值得点,唔啊…好贵…啊……”
“心疼我的钱?”
林向黎无声地点点头,紧抿着唇,不想泄露自己贫穷的本质。简铭不疾不徐地进进出出,肛口全是他操开来的白沫。烂红色的肠肉肿胀外翻,十分可怜地讨好他,忽的福至心灵,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启示,问道:“你想帮我省钱吗,小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