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上了谁的婚车 第133章

作者:五仁汤圆 标签: 娱乐圈 豪门世家 甜文 爽文 近代现代

  周嘉言:“给我尝一口。”

  裴铮:“小孩子不能抽烟。”

  “叔叔,”周嘉言闻言腿一跨,就跨到了他身上,“我现在不缠着你要承诺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

  这话要裴铮怎么答,成熟是思想上的,而不是做到了某件事、达成了某个目标就可以。他想了想道:“嘉言,成熟的人,是不会在没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

  周嘉言歪头:“比如?”

  裴铮:“比如说,爱一个不会给你回应的人。”

  裴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像是完全不懂这对一个一腔热诚的少年打击多大。而少年似乎习惯了,并没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情绪,也平静道:“你说的不对,叔叔。”

  周嘉言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为了讨好裴铮,周嘉言很少反驳他的话,可这次他却反驳得异常坚定:

  “我不会因为你不爱我,就停止爱你,那不是真正的爱,更不是成熟。那是逃避、是懦夫的表现。不管最后你能不能给我回应,我都要争取一下。叔叔,我才19岁,只在你身边待了六年,我还有很多时间......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第125章 浪费(四)

  没经过裴铮同意,周嘉言吻上他的唇, 将他口中剩余的烟雾都渡到自己嘴里。

  周嘉言哪里是没吸过烟, 他只是找借口想亲裴铮罢了。二手烟的味道并不好, 尼古丁的涩麻在两人舌尖辗转,裴铮没心情体味那种感觉, 脑袋里回放的都是周嘉言刚才说的话。

  “叔叔, ”吻了许久, 周嘉言忽然出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裴铮这才回过神, 睨了他一眼。

  “叔叔, ”周嘉言道,“别劝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不知是说给裴铮听的,还是自己听的。他边吻裴铮边叫“叔叔”, 爱极了这个称呼。

  因为只有这个称呼,能显示出他与裴铮其他情人的不同。

  这次的周嘉言很温柔,没玩什么奇怪的花样,用最传统的方式抚慰过裴铮每一寸。这个方式最大的优点是他们能看得到彼此,周嘉言眼神炙热,刚刚接吻时一直睁眼的裴铮, 此时却闭上了眼睛。

  其实周嘉言是有点意难平的,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不仅没收到礼物不说, 连句生日快乐都没听到。

  后半夜他抱着裴铮,一直睡不着,就用手指在裴铮背上乱写乱画。他写了一个“叔”字,又画了一颗爱心。

  裴铮睡眠很轻,被他弄醒了,低声问:“不困?”

  周嘉言于是撑起胳膊去亲他,道:“叔叔,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裴铮:“生日——”

  “别,”周嘉言打断他,“我十九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先欠着,明年再说,好吗?”

  裴铮沉默半晌,点点头。

  可惜周嘉言没等到明年。

  第二天起床,他洗完澡出来,裴铮坐在床边衣衫整齐,就像昨晚从没跟他经历过那场温柔一样。

  周嘉言心底猛地涌上来一股恐慌感,丢掉毛巾,走过去蹲在裴铮脚边,轻轻吻了下他指尖,“叔叔。”

  裴铮:“嘉言,我们——”

  “叔叔!”周嘉言道,“我说过,别劝我。”

  裴铮却摇摇头:“嘉言,这本身就是个错误。一直是我太犹豫、太优柔寡断,没狠下心来拒绝你。”

  “没关系啊,”周嘉言握着他的手亲了又亲,“是我要做你情人的,也是我执意留在你身边。是我不让你劝我,叔叔,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

  裴铮看着他,眼神悲悯,也带着一丝挣扎。

  但最后他还是把手抽出来,语气轻柔道:“嘉言,我们结束吧。”

  结束这两个字说出口很简单。

  接受却很难。

  周嘉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h市的,回去之后闷在被子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

  原本盼着的十八岁如期来了,而和裴铮在一起一年,就被轻飘飘地逐出了裴铮的世界。

  后来他也没放弃,他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可没了裴铮这日子怎么过?

  那是他活着的意义。

  他没从裴铮给的房子里搬出去,偷偷拿着户口本,把自己的姓改成了“裴”。他依旧用拙劣的方式把自己弄生病找裴铮,裴铮会给他打电话,但再没来过。

  于是他便渐渐不再找裴铮,开始明白,有时候爱情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后两年的春节,他们也是一起过的。

  周嘉言还是会准备一桌子菜,两人一起吃顿平淡的饭。饭后聊聊彼此的近况,就像一对普通的叔侄。

  当然也不是没有擦木仓走火的时候,酒后的裴铮意志力向来薄弱。他们在黑暗中探索彼此,不接吻。进去之前,周嘉言会问:“可以吗,叔叔?”

  裴铮忍得很难受,推开了周嘉言。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两次,每次裴铮醒酒之后都要很认真地道歉。周嘉言就笑嘻嘻的说:“没关系啊,叔叔。”

  能看得出是真的不在意,裴铮以为周嘉言终于能释然了。只有周嘉言自己知道,他有多心甘情愿被裴铮一次又一次的浪费。

  二十二岁,周嘉言搬离住了十年的房子。

  起因是热搜上一则桃色新闻,裴铮和一个男人连续三天出入同一房间,被跟拍的狗仔逮到了,高清图动态图一应俱全。

  裴铮喜欢在剧组乱搞,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很多人都跟他睡过。

  这次闹的动静这么大八成是惹到谁了,周嘉言通过自己人脉,查出了幕后黑手。

  很讽刺的,竟然是他见过面的那个情敌,姜总。

  姜总是做红酒生意的,全国各地都有酒庄。周嘉言让朋友帮忙打听到他的动向,在临市酒庄外成功堵到了人。

  姜总一眼就认出他了,扬扬下巴,“出去喝两杯?”

  周嘉言便上了他的车。

  姜总有头有脸,两人要了高档会所最好的包间。姜总冲他举杯:“弟弟,其实我记性不好,但今天我看着你第一眼,就想起来你是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嘉言嗤笑:“跟谁称兄道弟呢,说,你怎么才能撤热搜。”

  姜总略显惊奇看了他一阵儿,忽然哈哈大笑。

  “就是这个眼神,”姜总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几年了......三四年有了吧?你一点都没变!”

  周嘉言被他笑的心烦:“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是你啊弟弟,”姜总抹了把眼泪,“咱们谁都没赢,你不恨他?”

  周嘉言皱眉:“我为什么要恨?你这都是哪来的歪理,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就要恨,就要泼他脏水毁了他,那是真的喜欢吗?”

  姜总:“可在他面前,喜欢是一文不值的,他照样该怎么找男人还是怎么找男人!照片你看到了吧,我告诉你,那都是真的,你不觉得他脏吗,你不觉得他侮辱你了所谓的‘喜欢’?”

  周嘉言脸一下子拉下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姜总“呦呵”一声,“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也是,你至少操过他......啊——”

  下半句话没说出来,周嘉言一拳头狠狠抡在了姜总脸上!

  姜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也挥着胳膊跟他扭打到一块。

  西装革履的姜总到底不如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周嘉言,到最后两人都很惨烈。不过周嘉言至少能睁开眼睛,还能说出来话。

  他摸摸嘴角,疼的“嘶”了一声,眉眼狠厉地指着地上的男人:“把绯闻给老子撤了,要不以后老子追着你打。”

  “这是法治社会,”姜总捂着肚子哼唧,“你不怕进局子就放马过来。”

  “我当然不怕,”周嘉言拉开门,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倒是你有钱有美好的下半生,你自己考虑吧。”

  周嘉言说完去前台买单,一瓶红酒加包间的费用竟然要十多万,好在他带信用卡了,要么还真装不起这逼。

  回h市之后,他收拾收拾搬走了,走的时候很奇怪地没什么留恋。等到了租的新房子,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没来由地明白了什么叫心悸。

  两个月后,周嘉言接到裴铮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搬走的。

  那时周嘉言依旧用着裴铮给他买的水果四,已经很卡很卡了,容易白屏,冬天还要死一死机表达自己想退休的强烈愿望。

  可周嘉言不愿意换,那里面有太多他和裴铮的回忆,甭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终归是个念想。

  他道:“两个月前搬的,不好意思啊叔叔,忘跟你打招呼了。”

  他说了挺多,说现在能养得起自己了,就走了。

  说这么多年来感谢照顾,以后需要帮忙一定找我。

  说以后别跟姜总交往了,那货心思狭隘不是什么好玩意。

  最后,他说:“叔叔,冬天记得穿羽绒服,别总顾着耍帅,你穿羽绒服也很好看的。”

  裴铮愣了一会儿,道:“好,我听你的。”

  再然后,没有什么金手指大开逆袭打脸渣受的剧情。

  时间很平淡地往前走,他还是个影视城的群头,后来进东方做经纪人,偶尔关注一下裴铮的近况——跟谁同进同出了,又跟谁分开了。和他没什么关系,然而每看一次,心里的念想便少一分。

  裴铮也没完全忘了他,每年生日他都能按时收到祝福短信。如果说被铭记需要付出分离的代价,其实也能接受吧,总比在人家心里什么都留不下的强。

  有一天晚上,是网上说的那种需要空调加棉被的桑拿天,周嘉言在凉席上睡的满头汗,水果四蓦地响了起来。

  他已经有了新手机,也换了4g的新号段,往这个手机上打电话的是谁不言而喻。

  裴铮声音听起来不甚清醒,大概是又喝醉了,说了家会所的名字,道:“嘉言,来接我。”

  周嘉言套上衣裤开车出去,路上一直跟裴铮通话提醒他别睡着。到包厢正好有个男人想对他动手动脚,周嘉言把兜里的弹簧刀扔到那男的面前,抱着裴铮走了。

  归程两人都是沉默的,能感觉出来裴铮是醉的,但不至于醉到保护不了自己。到了那个地位,他要是不愿意,没几个人敢真强了他。

  裴铮还住着以前的别墅——他们一起过了三个春节那栋。周嘉言给裴铮换好衣服,擦干身子上的汗,将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五度,用毯子盖住了他的胃和双脚,转身想走。

  却被裴铮拉住了。

  裴铮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以前裴铮不愿意这么对他笑,因为他太能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种。要是裴铮笑了,他会误以为那是个信号,扑上去对着人家亲啊啃啊,很讨厌的。

  “嗯?”周嘉言问,“头痛?”

  裴铮笑道:“嘉言,留下来。”

  周嘉言愣了一下,那瞬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能很清楚地听到,心底有个小人一直在叫嚣着离开。

  他俯身,轻轻拉下裴铮的手,放进被子里,低声说:“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找个稳定的爱人过下半辈子吧......这么漂着多累,你也该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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