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疏朗
“是!”
这是搞什么!邵天阳头疼了,他这个表哥能不能不干点招人侧目的事啊?他一个平民百姓用得着京畿卫队派人保护吗?
“你们先做,我打个电话。”邵天阳请人在天棚的石凳上坐下,径自进屋打电话。
罗宝春站在原地,与坐在石凳上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多么熟悉的气息,多么熟悉的话语,罗宝春抬手就想敬个礼,但是意识到自己已经退役,手指在裤缝上狠狠地搓了搓,最终失落地垂下头去。
“你们走吧。”邵天阳打完电话,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已经跟沈惟信通过电话了,他这样安排是公器私用,是不合道理的。”说着,对从西厢出来的赵婶说道:“赵婶,跟老赵说一声,让他送两位先生回去,另外再带上一些特产,别让两位空手跑一趟。”
“邵先生,这不合适吧?”其中一人为难道:“我们得到的是上级命令。”
又是个死硬脑筋,邵天阳无奈地掏出手机又拨了回去:“让他亲自跟你们说。”
“是!是!”一连串的是字之后,那俩兵终于得到了上面准确的命令,同意走人。只是看到他们捧着电话如朕亲临的模样,邵天阳又是一阵无语,他家表哥大人是不是在部队搞洗脑了?怎么这俩人表现的都不正常了。
送走了俩兵,邵天阳总算能清净一阵了。不过一想到和表哥在电话里的争论,他又是一阵头疼,什么摔马事件有蹊跷啊,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啊,要不是他阐明自己收了个飞鹰退役队员,恐怕这俩兵是走不了了。
“韩睿带的人我放心。”沈惟信是这么说的。不过依邵天阳的看法,这人是变相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谁不知道韩睿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依辈分算,罗宝春也不过是他的徒子徒孙而已。
“是沈大队啊!”罗宝春的眼里写满了景仰。
又来了,邵天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别感叹了,改天带你见活的。”
罗宝春生生打了个激灵,那个,沈将军在他们队上就是个神话,神话……就让它只是个神话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罗宝春准备告辞,然而,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听邵天阳不情不愿道:“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在我这儿住几天。”
“为什么?”罗宝春不解道。
“自己想!”邵天阳甩手进屋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如果罗宝春不贴身保护他,那俩大兵就要杀个回马枪了啊!
与其让表哥派两个素不相识的大兵来护驾,还不如让罗宝春来呢。
第10章 变故
罗宝春乖乖回家收拾了行李,顺便把抽屉里的手机也取了出来。
刚一充好电,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罗宝春看到没有电话号码显示的屏幕,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罗大熊!你出息了你!”电话那头,传来了队长傅英豪的大嗓门。
“队长?”罗宝春小心道。
“我问你,你怎么没去公安局报到?”傅英豪质问道。
罗宝春一时怔住,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两天忘了什么事,原来是把公安局这茬给忘了。“对不起,队长,我……我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你不跟人家说一声?”傅英豪怒道:“知道的你是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飞鹰架子大呢!我可告诉你,你这工作可是韩大队亲自打电话安排的,就算工作你不做了,也得给我上门解释清楚!”
“是!”罗宝春大声道:“我一定上门赔礼道歉!”
“妈的,我都快让你个熊蛋气死了!”傅英豪低骂了一句,但是转眼就对属下关心起来:“你跟我说说你找了个什么工作?比韩大队给你介绍的还好?”
“我在邵氏娱乐当保镖。”罗宝春老老实实道。
“邵氏娱乐?”傅英豪皱了皱眉:“怎么听着不咋正经呢?公司情况怎么样?待遇呢?”
罗宝春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队长虽然横归横,但是对手下人也是真的好。他老老实实回答道:“挺正规的,在国内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你觉得好就好吧。”傅英豪无奈道:“不过娱乐圈听起来就很乱,你自己注意点。”
“是!”罗宝春忍不住挺直了腰板,他是不会让队长和大队长失望的。
“那就这样吧,别老关着机,这些天你都没有消息,老子差点就派人过去找你了!”傅英豪抱怨道。
“是,我明天就去换个京城的手机号码。”
“嗯,”傅英豪点了点头:“换了号跟队上报备一下,大家都很……想你。”
以傅中队长的脾气,说出想你二字简直能要了他的命!但是罗宝春回京之后,除了报过一个平安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消息,别说他担心了,整个中队也都很担心,因为罗宝春是因为意外事故退役的,顾祁的死几乎让他情绪崩溃,而罗宝春回京后沉寂了这么长时间,几乎整个中队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既不希望罗宝春颓废,又要防着他爆发,虽然罗宝春不是中队最出色的队员,但是飞鹰的人哪一个不是掌握了几十上百种让人一击毙命的方法,傅英豪还真怕罗宝春情绪不稳之下做出傻事。
现在看来,罗宝春情绪很稳定,似乎还有了那么一点积极向上的念头,这让一直担心他的傅队长感到非常欣慰。
这边罗宝春在接受队长的“教导”,那边邵天阳握着电话听筒,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他惊马的消息告诉他家老娘的,从他吃完晚饭坐下开始,他娘已经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小时了。
“天阳,你到底是听到了没有?”沈若珍女士忍不住放大了音量。
“我当然听到了,”邵天阳无奈地将话筒又举远了些,“妈,那就是个误会,你听我现在的声音中气是不是很足?要不要我现在飞过去让你看看是不是全身零件完好啊?”
“你给我严肃点!”沈若珍厉声道:“我听说有人要害你,你别把这事不当事行不行?”
“妈,你听谁说的啊!”邵天阳揉了揉眉心,“这事没那么严重,而且我已经找了贴身保镖了,是从表哥的老部队退下来的,能力一等一的好。”
“是那边的部队?”沈若珍挑了挑眉,惟信就是从这支部队起家的,名声在军内是杠杠的响。
“对,他的能力我都考察过了。”邵天阳解释道:“马场的事也是他摆平的,你儿子毫发无伤,你就放心吧。”
“这样啊……”沈若珍的心稍稍放下了些,既然是惟信带出来的人,那么还是有一定的信赖度的。
“我这几天在忙一个兼并案,”邵天阳无奈道:“忙完了我过去看您二老,行不行?”
沈若珍闻言,知道儿子是真没事,只得点了点头,道:“我会跟你爸说的,自己要注意安全。”
两边都通话完毕,罗宝春和邵天阳一起出来透气。
“干吗呢?”邵天阳穿着睡衣,斜睨了罗宝春一眼。
罗宝春上身穿了薄薄的T恤,下身穿了条迷彩裤,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
“刚刚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
“哦?说啥了?”邵天阳难得提起了一点兴趣。
“他问我为什么没去公安局报到。”
“你还有公安局的工作?”邵天阳好奇道。
“嗯,韩大队为我安排的,不过我没去。”罗宝春正色道:“明天上午我想请半天假,到公安局去说明情况。”
邵天阳点了点头,笑道:“大队长亲自为你安排工作,你还挺受重视。”
罗宝春默默地低下了头,其实他不是队上最优秀的兵,之所以这次得到大队长的照拂,是因为顾祁死后,他表现的太不稳定了,照顾是真,追踪观察也是真。毕竟他手底下的功夫太强了,身怀绝技情绪不稳,放到哪里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喂,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邵天阳见这个傻大个一脸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斥道:“真想去公安局我不拦你,要不要明天我陪你去报到?”
罗宝春转过头,看着月光下口气跋扈,但是脸部轮廓却愈发迷离的邵天阳,看着看着就像看到了顾祁拉着自己训练时的不耐神色:“罗大熊!瞧你那个熊样,今天不给我爬到石子坡顶,你就别想睡觉!”
“回魂儿了喂!”见他又开始神游,邵天阳忍不住走过来踢了他一脚。
罗宝春抬起头,看着邵天阳居高临下睥睨不可一世的样子,突然露出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邵天阳将其他业务放到了一边,专心跑融资的事。
邵氏兼并环亚不仅对邵氏来说是个里程碑,在娱乐业内也是少有的大事件。毕竟环亚是排行第三的经纪公司,旗下的一线明星有四五位,余下的二三线更是有几十人之多,这些资源一旦并到邵氏旗下,邵氏就会稳坐业内第一的宝座。
只是想归想,资金问题却已经迫在眉睫,本来以邵天阳的人脉,贷出几千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麻烦就麻烦在这两年的快速扩张占用了大量的资金,几个银行的借贷额度几乎用尽了,就算邵氏经营良好,可以按期还款,也没有哪个银行敢再借给他大额的金钱。
怎么办?如果不能按期付款,那么兼并计划很有可能会发生变故。陆锋已经将优先权给了自己,而且洛嘉还在日本等着,如果他失去耐心找上别的买家也不是不可能。
以李行长透露的风声来看,宏宇已经掺和了进来,搞定银行一定比他想得更困难。时机不等人,必须尽快筹集资金才是。邵氏广告和进出口公司的钱不能动用,因为那是根本,所以……邵天阳细细思量了许久,对罗宝春道:“走,跟我去一趟郊区。”
罗宝春也不问他去哪里,邵天阳自动坐上了驾驶座,他就乖乖地坐到旁边的位子上。他虽然车技不错,但是京城的道路还不是那么熟悉,老板都要自己开车了,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车子一路奔驰,直到拐到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视野才渐渐开阔起来。
邵天阳的目的地是近郊的一处别墅,这个别墅看起来草木葱茏,显然是经过了良好的保养,但是罗宝春却敏锐地感觉出这里面没有人居住的迹象。果然,门一打开,立时就把罗宝春给震住了。
整间别墅全部打通,顶梁挑高,天棚上装着透明的玻璃,使整个空间看起来并不像是人居,而像个放置油画作品的小型展览馆。
是的,就是展览馆。罗宝春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这个大厅里没有别的,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放着的,全是画。
“好看吗?”邵天阳站在门口,从左到右一一巡视下来,就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帝王。
“真好看。”罗宝春赞叹道。他不懂画,但是这些画,每一幅都有抓人眼球的魔力。有的张扬,有的低调,有的色彩艳丽,有的意境悠远。不同的画者,不同的画风,但是每一幅都让人感觉到了生命的流动。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慧根。”看到罗宝春惊叹的神色,邵天阳的心里舒服了些,艺术是没有阶级之分的,这个傻大兵眼里的惊艳绝不是装不出来的。
罗宝春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客厅中央一副白衣少女的画像面前。
“喜欢这个?”邵天阳挑眉问道。
罗宝春看着这画,摇了摇头:“也说不上喜欢,就是她的位置……”
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定有它的道理。
“你倒是实在。”邵天阳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幅画,半晌,低声道:“虽然舍不得,但是……”
听出他话里的不舍,罗宝春转头看着他。
“如果明天再没有别的进项,就只能卖画了。”
“我听说还差很多钱。”罗宝春实话实话说。
“呵呵,”邵天阳低声笑了,“你觉得这画值多少钱?”
“这……”他能分清油画和水墨画的区别就不错了,谁知道这能值多少钱啊!
“这幅画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邵天阳满是留恋的看着这副白衣少女,“当年我花六十万把它买下来的。”
“那现在?”罗宝春完全不能理解邵天阳为什么对一幅画怀有这么深的感情。
“前些日子有人出价到一千二百万了。”邵天阳淡淡说道。
吓?罗宝春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这比房价涨得还快啊!
“这些画……”罗宝春傻傻地环视一圈大厅,如果一幅画就值这么多钱,那这大厅里的画,得值多少钱啊!
“这些画啊,”邵天阳耸了耸肩:“买下环亚不成问题。”
“那您还发什么愁啊?”把画卖了不就完了。
“你懂什么!”邵天阳斜睨了他一眼,不满道:“卖画拿钱,跟让我拿孩子换前途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要么你放弃环亚,要么你舍弃心头好。罗宝春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走吧!”邵天阳将那画又看了几遍,才依依不舍道:“晚上找人吃饭,看看能不能把钱的事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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