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隐
顾礼洲立马想到了脐橙的姿势,傻笑起来。
“也行……”他抬起右膝跪到钟未时的两 腿 之 间,“甚至是在这里来都行,开启全新体验哦。”
“啊啊啊啊!你疯了!”钟未时一巴掌把人推开,从椅子里弹起来。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顾礼洲躺进去,“嗷,你屁股好烫,还有温度。”
钟未时笑着踹了他一脚,“那是椅子自己发热好不好!”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摸摸你的小翘臀。”
“不给。”
顾礼洲抬手勾住他裤腰带,往身前一带,钟未时上半身横着趴在椅子上。
“啊啊!撒手撒手!”钟未时如同一只刚下锅的小龙虾,胡乱扑腾。
顾礼洲的手这才意犹未尽地从他内裤里撤出来,“手感很棒棒,夸一夸你。”
“操。”
在来前说着“我高兴的时候也不在地上打滚”的那位最后瘫在卧室的地毯上不肯起来。
“这个毛绒绒的是什么皮啊?”钟未时摸了摸身下的地毯。
“人造的,不是什么皮。”顾礼洲说。
钟未时在地毯上蛙泳,脸颊在上边蹭来蹭去,“真舒服啊,好软,像宠物毛。”
“那你今晚就睡地上吧。”
钟未时一个贵妃醉酒的姿势看他:“你舍得?”
顾礼洲“哟”了一声,“还学会勾引人了啊。”
“我睡地上你睡哪儿?”
“我把你抱床上去呗。”
钟未时大笑,“你抱得动我吗?”
顾礼洲弯腰示范,钟未时吓得当场尖叫:“卧槽,你行不行啊,当心别折了腰啊!我很重的!”
顾礼洲双手伸到他身下,“抱起来了怎么样?”
钟未时:“抱起来了就牛逼呗,还能怎么样。”
“要奖励。”顾礼洲说。
钟未时撇了撇嘴:“我也能把你抱起来,你给我奖励吗?”
“给啊,今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地入睡。”
“操。”钟未时脸一红。
“整天操来操去的你像话吗?”
“那还不是你惹我的,我一激动就容易爆粗口。”
顾礼洲把他抱起来,笑着问:“你奖励一个什么?”
“急什么,”钟未时说,“起立蹲下,能坚持一分钟,给你口一次。”
随随便便放狠话的后果就是欠下一屁股债。
“写张欠条吧。”顾礼洲怕他不守信用,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便签。
钟未时扑哧一笑,“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你写不写?”
“我写什么啊我写,丢不丢人啊。”
顾礼洲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多有情趣,你过来,我帮你写,你只要签个名就行了。”
“神经病!”钟未时赖在按摩椅里不肯起来。
他边吃水果边听音乐,结果五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晚餐是顾礼洲准备的,他跟曹智恒学了很长时间的海鲜烩饭,弄好以后还把餐具都端到屋外的小花园里,他知道钟未时一定想要在小花园里吃饭。
钟未时听见楼下叫喊声,从按摩椅里站起来,伸了个舒适的大懒腰,出门时看到了桌上的便签条,骂了句老畜生,红着脸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把这种事情记下来的畜生估计也就家里这位了。
顾礼洲还特意开了瓶红酒。
钟未时感到有些意外,“你还会喝酒啊?”平常顾礼洲都是滴酒不沾的。
“偶尔。”顾礼洲把杯子擦干净,倒上小半杯,“哎,我刚忘记醒酒了,味道可能差了那么点。”
“没事儿,让它在杯子里慢慢醒吧。”钟未时晃了晃酒杯。
顾礼洲噗嗤一笑,入座后,也给自己倒上半杯。
桌上的饭菜香气扑鼻,除了海鲜烩饭之外还有牛排和沙拉。
“你不会是叫的外卖吧!?”钟未时略表怀疑,因为桌上这些菜卖相都太好了,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他那个四体不勤的男朋友之手。
“我说了我很聪明的。”顾礼洲眨了一下眼睛。
钟未时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意,笑着举杯跟他碰了碰。
晚风微凉,头顶是一轮皎洁的圆月,眼前是美景,泳池,还有帅气的男朋友,一切都美得不可思议,像在二次元世界里。
钟未时都怀疑自己现在在做梦。
要是做梦,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顾礼洲抿了一口小酒,“我本来想弄意面的,但是目前还没深入研究,就烩饭配牛排凑合着吃吧。”
“我是那么讲究的人吗?”钟未时其实都想让他搞双筷子,但气氛都浪漫成这样了,他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破坏氛围,嘎吱嘎吱地切着牛排,再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下咽。
心里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好麻烦啊……这些精致的东西都不够他塞牙缝。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你慢点喝,酒都还没醒呢好不好。”顾礼洲说。
“没事,”钟未时拍拍肚皮,“在肚子里也可以醒。”
顾礼洲笑得很没形象,直接趴在了桌上。
钟未时吃到虾仁的时候眼睛都跟放光一样,赞不绝口,“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大的虾仁!好吃!你好厉害啊!”
顾礼洲心里一暖,把自己那份里的虾仁也都让给他了。
“可惜这里没有大海和沙滩,等你比完赛再带你去海边吃更正宗的吧。”
“没有大海,可是有泳池和草坪啊!还有男朋友!”钟未时乐颠颠地插着虾仁,“而且我可以想象现在我们在海边。”
顾礼洲打了个响指,“那还缺点海风的声音。”他摸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助眠音频,里面不仅有海风,还有海浪和海风的声音。
钟未时快被这浪漫的小资情调给泡软了,不知不觉就干掉了一瓶红酒。
这顿晚餐磨磨蹭蹭吃了挺久,因为顾礼洲知道他胃口大,烩饭准备了满满一大锅。
酒足饭饱,顾礼洲把一大堆东西扔进洗碗柜,拉着男朋友上了三楼阳台晒月亮。
“往那个方向是誉城。”顾礼洲说。
“……”毫无方向感可言的钟未时还是和去年一样,嗯嗯点头。
不过和去年不一样的是,他只能在视频里看着顾礼洲,今年就站在他身边。
还能搂他,摸他,亲他,以及被摸,被亲……
顾礼洲喝了一瓶多的红酒,不仅接吻的时候略显野蛮,话也明显比平常多多了,钟未时趴在栏杆上听他聊着小时候的事情。
不由得陷入幻想:自己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和顾礼洲一样变成讲究人吗?他想象不出。
可顾礼洲二十来岁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很欢脱的样子。
一天一天的,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总有什么东西悄然无息地改变了。
就好像他们两的关系一样。
“人体的细胞在不断死亡再生,其实你现在看到的我,和第二天看到的我,也不是同一个我了。”顾礼洲一本正经地说着。
钟未时支着腮帮子,“那意思是不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你了?”
顾礼洲被这个可爱又浪漫的答案逗笑了。
月朗星稀,晚风徐徐,两人在阳台上又喝了不少,下楼时,钟未时明显感觉到顾礼洲脚步踉跄,还差点踩空一层台阶。
“你没事吧?”
顾礼洲摆摆手,“没事没事,我酒量还是可以的。”
没事才怪。
刚一回卧室顾礼洲就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傻笑,“今晚上的月亮太刺眼了,是不是中秋快到了。”
“……”钟未时不是第一次见到醉鬼,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笑的醉鬼。
“喝多了不能平躺着,起来,坐好。”钟未时把他拽起来。
房间里的电灯开关都是触摸的,点按开启关闭,双指合拢下拉是调暗光线。这是顾礼洲几个钟头前教他的,钟未时这会已经全都忘记了。
开开关关像是蹦迪似的弄了好半天,总算把“月亮”调暗了一些。
顾礼洲身子一歪,还是倒了下去。
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松软是沙滩上,耳边是呼呼的海风,但其实那是钟未时冲完澡吹头发的声音。
“有本事就再写一篇出来,不然就别不承认输给我了。”
顾礼洲抬手遮住了双眼。
不管他多努力地转移思绪,调节心情,一旦安静下来,脑海中还是再次浮现出了崔胜趾高气扬的嘴脸。
不得不承认,愉快的心情还是被影响了。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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