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湖太妖生
杨朔对陈墨又要回去那个破地方感觉十分不爽,他想把陈墨掖起来藏起来,甚至觉得如果陈墨可以变小了,他就能装兜里上下班的时候带着,可惜,这也只是想想……他无法打击陈墨的积极性,因为他喜欢看见陈墨放光的笑脸。
正月这几天,一群狐朋狗友们凑在一起打了好几天的麻将,终于在老乔开店之后收手。
陈墨赢了点小钱,美的摊开给杨朔看。
秦越输的脸色更加平和,简直连一丝丝波动都没有。
夏启明基本上没输赢,多少钱出来,多少钱回去。
这里最大的赢家是姜岩。这人,平时看着不显山露水的,谁知道居然这么能打牌。一桌四个人,谁打的什么谁要胡什么要吃什么,他简直门清。麻将牌攥在手里,连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什么。下牌轻摸牌温,胡牌的时候也不咋呼,把钱敛过来全放在老乔那里,笑的老乔见牙不见眼的:“哎呀呀,真对不住啊……啧啧,贪财……”
姚洋见秦越输的狠了,就开始不老实的穷折腾,他一把抱住老乔的腰:“乔哥哥,我的哥~过年好,过年乐~压岁钱,不能少~起码也要给这个~”一个巴掌摊开戳到老乔面前。
老乔一愣。他对姚洋不熟悉,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所以对这个大小伙子的举动有点吃不准儿。
倒是姜岩沉稳,抽出两张大粉红,拍进姚洋的怀里:“拿去,买糖吃。”
虽然没有到自己预期的效果,但起码见了回头钱了,姚洋喜滋滋的揣了钱,继续跑秦越后面站着看。
秦越不怕输钱,他打牌也是有目的的。
一个牌桌上人生百态,最最能看出每个人的心理。
秦越喜欢观察人,他好这口。
姚洋那天喝酒后收到的创伤再第二天酒醒之后就消失的毛都看不见了,倒是秦越自己郁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脸黑的好像锅底。当然,在第二天看见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的时候,更黑了。
过年的时候,姚洋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秦越回家,扒住秦越的裤腰带不松手,把秦越闹的没脾气了,最终让他先给自己家打个电话说一声。
姚刚知道弟弟要去秦越家,那叫一个高兴,他从电话里面对秦越说:“带走吧带走吧,你把他弄走,我们家就能过个正常的年了。”
秦越:“……”
姚洋跟着秦越回家,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人:大方、勤快、说话得体、文质彬彬、嘴巴又甜,把秦家从老的到小的都哄的不成了。
秦家老祖母从兜里掏钱,硬是给姚洋包了个三百块的红包。
姚洋立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谢谢老奶奶……”
秦越:“……”
秦越家里知道自家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打过了骂过了也纠正不了,于是就随着去了。这次秦越带姚洋回来,全家都以为这是秦越带媳妇回家过年呢,对姚洋是上看下看看不够,一个劲儿的往他兜里塞红包。
最后弄的秦越实在受不了了,初一在家吃晚饭就拎着姚洋回了自己的家。
姚洋离开之前,抱着老奶奶声情并茂:“老奶奶,我要回去了……不过您放心,我会随时回来看您的……我会好好照顾秦越,让他安心的工作……”
老祖母有点耳背,但是并不妨碍她对于这个精神漂亮的小伙子的喜爱。最后这俩忘年交在秦家大门口上演依依不舍离情别别。看的秦家所有人都笑的合不拢嘴,当然,秦越除外。
秦越只想堵住姚洋的嘴,捆吧捆吧,把这个家伙丢去外太空漂流。
姚洋收获很大,二十张粉红的大票子在手里抖来抖去,得瑟的浑身难受。
秦越沉着脸懒得跟他说话,停下车直奔杨朔家。
他知道杨朔在家,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姚洋两千块钱被秦越输的还剩一千,死死的捂在兜里不肯拿,嘴里嚷嚷着这是聘礼怎么能乱花呢之类的。
幸亏老乔饭馆营业了,否则秦越非得把另外一千块钱所谓的“聘礼”给抢过来输给所有人。
散了场后,夏启明伸了懒腰,跟在季弘和屁股后面回了家。
季悦悦被夏启明放在自己老娘那里过正月。老家小孩子多,可以陪着季悦悦多玩几天。
季弘和放了洗澡水,把自己舒服的泡了进去。
在杨朔家玩了几天麻将,玩的腰酸背疼腿抽筋,人老了,真是不能不服输。想想陈墨那几个年轻人,他就一阵唏嘘。
夏启明脱光衣服也跟着进了浴缸,同季弘和缠成一团。
浴缸里的热水漫了出来……
季弘和摸着夏启明湿漉漉的短发,眯着眼睛看浴帘上的图案:“明天你也该出车了,过年几天都在玩,少挣不少钱呢。”
夏启明舔舐着季弘和的耳垂:“嗯嗯,这我知道……不过我得先把我那车做做保养,那两天光给自己家拉白活了,一群混蛋,半分钱都没给我,害老子倒贴油钱。”
季弘和抿着嘴,露出一抹微笑:“真羡慕你家,这么多人……”
夏启明不喜欢他这么说,于是使劲搂了搂季弘和的腰:“说什么呢?我家人不就是你家人?对了,我娘给你的钱你收了放哪里了?”
季弘和曲起左腿,轻轻的在身上男人的腰侧磨蹭:“塞到衣柜的包里了,回头存去银行,给悦悦上学用。”那是夏启明母亲给他的钱,说是礼钱,让季弘和无论如何也要收下来,如果不收,老太太估计会当场大哭。
季弘和觉得他一定是欠了他们夏家了。
夏启明早几年是个混混。说混混其实小看他了,他当时算是地头蛇一只,有自己的场子自己的地盘,江湖人称虎哥,混不吝的一个玩意儿。后来,他管着的场子出了命案,一群小混混卖药斗殴,其中一个被攮死了,而且死的那家伙还颇有来头,于是紧接着就是上面对娱乐场所的整顿。不过幸亏他当时在外地,躲开这场无妄之灾。
再后来,他见到了在法庭上的季弘和,对着那个面无表情的清清冷冷的男人,突然心就动了。当他知道季弘和刚刚离婚的时候,便死皮赖脸的纠缠上去,甚至用金盆洗手来发动全家老小对季弘和展开了攻势。
当季弘和被缠的不行,对夏启明约法三章之后,才知道夏家也算是一大家族,可是却养出这么个无法无天的玩意儿。所以对能让那孽畜重新做人的季弘和,简直就是当恩人一般的看待。
夏家老太太干脆的不得了:“我就当那是个丫头,丑是丑了点,不过多亏小季你能看的上。以后他要是好吃懒做不听话,你能打就打能骂就骂,只要不退货,我们全家就对你一百二十个感谢了。”
季弘和无奈的无语,无语的无奈。
对季悦悦,夏家上上下下都稀罕的不得了,好吃的好玩的啥新鲜给弄啥,全当是夏启明生的。
季弘和偏了头,接住那个男人温柔却又霸道的吻。
一吻过后,夏启明双眼氤氲着欲望:“你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
“想你……”季弘和挺起腰,让夏启明更方便的开拓:“想你那个时候,当混混的时候……也蛮有意思的……”
夏启明笑了,把自己的昂扬慢慢的送进那个温软紧致的地方:“是么?当时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我们全家都是疯子啊?对着你这个爷们穷追猛打,不答应就不行……”
季弘和难耐的呻吟出声:“不……你不是疯子……其实我觉得,我才是疯子……当初,我怎么就答应了呢?”
是啊,我怎么就答应了呢?答应跟你过日子,答应好好照顾你,答应不让你走向歪路,答应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还差点,答应悦悦姓了夏……
一切的一切,现在想起来,仿佛还是在昨天的事情,那么鲜明,那么清晰。
第37章 季律师的倒霉情事(二)
夏启明蹲在法院门口抽烟,他不想进去那个地方,因为他觉得,里面一定会有很多人,恨不得敲碎他的头。
事实也是如此。
他的场子里,两伙人械斗,最后闹出了命案。一把水果刀把个没到十八岁的小孩肚子捅了个对穿,没等医生来,就死透了。
最后,娱乐城被查封,还抓了不少在现场的人。
夏启明当时跟新泡上的一个妞儿跑去云南厮混了,俩人在床上正翻云覆雨的共赴巫山呢,结果被一通电话喊了回来。
把烟屁股摔在地上,夏启明把烟头用脚后跟碾了个粉碎。
昨天他老妈给他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无非是他们夏家家大业大,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畜生匪类!老太太恨的直磨牙,痛呼当初怎么就没听了那个算命的话,把他扔野地里给狗吃了去。
夏启明掏掏耳朵,觉得到现在,耳朵里面塞的还是自己老妈大吼的回音。
这下子出了事,很多娱乐场所都消停了。不管是卖的还是嫖的,现在也都龟缩在窝里当了灰孙子。
他抬头看了看天,觉得B城的天灰蒙蒙的,就是没云南的透亮好看,也怪不得这片天下面的人爱折腾,天天被这么个云彩罩着,逮谁都得压抑了。他现在无比的想念那个妞雪白的身子……还没吃够呢,结果因为这么档子破事儿,人家拍拍屁股,跑上海混去了。
夏启明琢磨着,可能是流年不利闹的。
法院门口闹哄哄的,终审结束了。
夏启明直起身子,懒懒的斜靠在自己黑色的大奔上,瞅着那边的一团乱。
哭的嚎的,感谢律师和法官的,还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
夏启明笑了,笑的不怀好意,心说你们装什么孙子啊?自己孩子不学好的时候半个人都没说出来管管,现在好了,被攮死了,都开始冒出来做好爹好妈了,做给谁看呢?他知道,那个死了的小孩不过是个外养的,但是他娘能折腾,他爹怕面上不好看,只好出了头给认了回来。谁知道认回来没多久,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夏启明估计那老头子心里一准乐的都开花了,这下麻烦一推能推俩,备不住还能落个好名声。只是苦了自己兄弟一群人,被压制的动弹不了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到车里,然后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补眠。可是就在转身的一瞬,他的眼神定住了。
那是个男人,深蓝色的西装笔挺的套在身上,显得身量很正,腿很长;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柔和的光。男人冷着脸,不知道再说什么,但是夏启明觉得他自己能清楚的看到,被金丝边眼镜挡住的眼睛里面,流出一丝可以称之为无奈的叹息。
夏启明突然觉得自己精神了,因为那个男人瘦削的下巴,居然成功的引起了他想把玩的欲望。
这不是件好事儿,他乐不可支。
他喜欢给家里人找麻烦,就如同他小时候努力学习,拿满分试卷给家里人看的心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被骂,一个是被表扬。
当他知道自己越是努力,家里人期望就越高,越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炫耀的东西而不是人的时候,夏启明明白了……高永远是没有上限的,但是低了,却可以有下限的度。
从此,B城多了个虎哥,夏家出了个畜生匪类。
夏启明有了目标,立马就开始行动了。没几天,那个男人七七八八的资料完整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还包括很多偷拍的照片。
男人叫季弘和,江苏人,是个律师。刚离婚仨月,自己带着个小丫头。孩子妈跑去国外,找了个老外逍遥去了,连自己孩子都不要。
那女的是个垃圾!夏启明笑的见牙不见眼:有孩子好啊,有孩子能省不少事呢,回头应付老太太也成。
季弘和也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了。
今天他一到单位,就签收了一大捧玫瑰花,署名只有一个爱字,搞的事务所里面的大姑娘小伙子都尖叫连连。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花是谁送的,总觉得那娇嫩的花蕊里面,包藏的一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玫瑰花被分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事务所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花香,季弘和心疼很差。
谁知道鲜花一连送了七天,天天不同品种。什么香水百合天堂鸟,玛格丽特康乃馨,郁金香火鹤风信子,杂七杂八的掺在一起的一大束,让抗花的小弟娇喘吁吁。
季弘和把手里的卡片捏成一团,揪住送花小弟的胳膊不让走,非要逼问出这个人是谁来。
送花小弟难为的不得了,小脸红扑扑的:“真不晓地真真滴不晓地,他是电话过来订滴撒……”
“那电话呢?”季弘和皱眉。
“电话是保密的撒,我们要对客户负责的撒……”小弟满脸无辜。
季弘和无奈,只好放了他。
他觉得,这个事情绝对没有单纯的送花这么简单。
季弘和的女儿季悦悦才四岁,不能上学,只能上全托班,然后周六日被接回家。他的父母都在国外,本来当初也想让他出国,可是他因为前妻拒绝了。谁知道结婚没几年,前妻觉得他太呆板无趣,主动提出离婚,然后跟一风趣的老外奔出国门,逍遥国际去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接受国外的教育,觉得那种教育太开放,不太适合女孩子,于是就把女儿带在身边。
季家二老到是开放,觉得既然你不打算出来,那就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吧,反正谁带都是带么。
可是这几天,全托班的老师打了电话过来,说最近总有人给季悦悦送东西,什么吃的用的穿的,说是季弘和的亲戚……可是瞅着又不像。
季弘和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