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丑
窦争说:“我在抽签。”
用纸牌抽签?抽什么签?顾慨棠也没继续问,就坐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
顾慨棠一过来,窦争就开始收牌,但顿了顿,又说:“海棠,跟我玩一局吧。”
“我不太会。”
“不碍事。”窦争说,“你输了就亲我一下。”
顾慨棠笑了,问:“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我亲你一下。”
顾慨棠一边说:“这有什么区别。”一边坐在窦争对面。
窦争也朝他笑,等顾慨棠坐好后,窦争才严肃起来,他说:“今天我问小野,再要一个小孩怎么样,小野不太高兴。”
顾慨棠沉默了,心想你是怎么和小野说的,才让他那样伤心?
窦争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们来赌一把,这局牌谁输了谁来做决定,怎么样?”
顾慨棠早就有了答案,可听窦争说了这话,也还是点点头,说:“好。”
第92章 是他让着他,故意输的。
听顾慨棠答应了,窦争便开始洗牌发牌,两个人玩牌时技巧最小,因为不用作弊都能知道对方手中有什么牌。顾慨棠拿到牌,翻开一看,就不由皱眉,他一下子明白,刚刚窦争并不是随便将纸牌摊开,而是有顺序的罗列。只见发到顾慨棠手中的牌层次不齐,烂的一塌糊涂。
顾慨棠也不说,他端坐在床上,想了想,抽出两张纸牌。
一局牌玩了将近十分钟,顾慨棠牌面虽烂,可善于计算,不像窦争处处出烂牌,到尾声时两人手中的牌数竟然差不了多少。
顾慨棠知道他手中有哪几张牌,也知道自己赢的机率不高,他手背合拢,说:“……我不太会玩。”
窦争盯着手中的牌,说:“这还叫不会玩?你要是不读书,有这种技巧,也饿不死你了。”
“那你呢?”
“我差得远,”窦争说,“我呢,头脑没有你好,比你大几岁,但都活在了狗身上。”
“……”
窦争道:“这一局算是我输了,你过来,我亲你一口。”
顾慨棠没说话,但是果真靠了过来,看着窦争。
窦争在顾慨棠脸上吻了好几下,还亲了亲顾慨棠的耳朵,本来还想去亲顾慨棠的嘴唇,但鼓足勇气也没敢。
因为顾慨棠看起来太正经了,让窦争有点不敢染指。也许也不是这个原因,就只有窦争本人心里明白吧。
窦争身体热了起来,他翻身一压,把顾慨棠压在身下,又用力亲了几口,然后才说:“……我觉得,有小野就够了。”
顾慨棠看着窦争,等他说完。
窦争道:“海棠,我真的喜欢你。”
顾慨棠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可是我喜欢你,有什么稀奇的呢?”窦争说,“你这么好,喜欢你的人又不缺我一个。”
顾慨棠张口要说什么,却被窦争打断。
窦争道:“我只能更喜欢你,比所有人都喜欢。海棠,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一个人选择都怪我。”
“……”
“我们都年轻。所以要不要孩子,等你毕业了再说。我明天去医院看看,虽然我这种情况医生说不定治不了……”
顾慨棠沉默了,顿了顿,问:“这是你的想法?”
窦争‘嗯’了一声,道:“你别担心,小事一桩,要不了命。”
顾慨棠说:“我却不一定听你的。这局牌不是还没打完吗?”
窦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顾慨棠直起身,继续说:“该你出牌了。”
那局牌的结果是窦争赢了,顾慨棠抓着他的后颈,在他额头、鼻梁、嘴唇亲了下,顾慨棠把他亲得心跳加速,才缓缓说:“不怪你,窦争,我们两个人的事,怎么能怪你一个人?”
窦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顾慨棠的喉结,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动作。
顾慨棠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
“生下来吧。”
“……”
“这是我的想法,真心的。”顾慨棠看着窦争黑而亮的眼睛,凑上去亲亲他,道,“因为我输了,所以你要听我的。”
窦争闭上眼,紧紧抓住顾慨棠的衣领,他的呼吸声急促而粗重,突然一翻身,又坐在顾慨棠的身上。
顾慨棠知道他喜欢这样的姿势,但此刻不得不提醒一句:“小心……”
“别管了。”窦争急躁地说,忍住没爆粗口,“我……忍不了了。”
窦争知道,如果顾慨棠想赢,那么他一定能赢。
是他让着他,故意输的。
第93章 应该是想多见几次顾慨棠吧。
顾慨棠总算解决心头一件大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第二天,顾慨棠六点钟起床,准备回学校工作。临走前被窦争叫回卧室,顾慨棠还以为他有事要和自己说,刚一弯腰,就被窦争搂住了脖子。
窦争看看表说:“我觉得你再待十分钟也不会迟到。”
“我怕堵车。”
“这么早,不会堵车的。”窦争这样说,一脸恳求的模样,身后好像有尾巴在晃。
“……”顾慨棠犹豫了一下,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窦争拉回床上。
顾慨棠侧了侧身,没压着窦争,只道:“小心点。我只陪你十分钟。”
窦争当然说好,顾慨棠就搂了搂他。现在时间太早,窦争有点睁不开眼睛,眼皮眯着,手却紧紧攥着顾慨棠。
顾慨棠琢磨了一下措辞,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你的事……能告诉爸妈吗?”
窦争脑袋还没清醒,想了想才明白顾慨棠指的是什么,他说:“不能。我不想除了你和小野之外的人知道。”
“……我本来想让妈过来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
顾慨棠轻叹一声,说:“那你不要再去车厂了。”
“嗯?”
“在家休息吧。”顾慨棠说,“那边太累。”
其实那边的工作一点也累不着窦争,不过这话不用和顾慨棠说了,窦争希望自己的形象能正面一点。
“你还真想养小白脸啊?”窦争说着,自己先觉得不像话,笑道,“我脸可不够白。”
顾慨棠说:“我……”
窦争说:“我知道,你怕别人觉得我奇怪,所以想让我在家里。”
顾慨棠点点头。
“其实没关系,”窦争说,“有小野的时候,五个月也没怎么……”
窦争觉得自己身为男人还能生子这件事难以启齿,哪怕是最亲最爱的顾慨棠,也没和他说过怀小野的经历,这会儿说了几句,就停住了。窦争心里有点忐忑,怕顾慨棠觉得恶心。
顾慨棠说:“可是今年天太热,我怕你中暑。”
“我怎么会中暑……”窦争摆摆手,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娇贵。
顾慨棠张张口,又闭上了,心想窦争肯定是担心钱的事情。他摸窦争的头,然后说:“等我放暑假,就有时间工作,所以你不去也没什么。”
“你去打工?做什么?”没等他回答,窦争就说,“不要去,我倒怕你中暑。”
“在办公室坐着怎么会中暑?”顾慨棠摇摇头,说,“——我有一位学长,是做非诉律师的,他说我今年暑假可以去他那里帮忙。”
窦争‘嗯’了一声,却没想答应,他来北京可不是为了吃顾慨棠白饭的。女子怀胎尚且要去工作,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顾慨棠还想说什么,可看时间不够,也就不再多说,他从床上站起身,道:“我走了。”
“……”窦争再想腻在顾慨棠身边,也要放他去上学。
然而顾慨棠开门时,窦争又冲他喊了一句:
“海棠,我辞职去你学校当保安怎么样?”
顾慨棠心想小野还在睡觉,你这么大声真是不应该,口中却应了一声,从家里出门,往学校赶,他突然想到,窦争怎么想转行当保安?
应该是想多见几次顾慨棠吧。想到这里,顾慨棠轻轻笑了。
高年级的研究生毕业了,教学楼里顿时空了不少,顾慨棠敲了敲刘浩然办公室的门,发现他没在,便去给导师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顾慨棠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再看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刘浩然还没来,这到是很奇怪。
顾慨棠只好敲隔壁办公室的导师的门,问:“刘老师没来吗?”
那导师还在吃早点,忙说:“他请病假了。”
说完,一口豆浆呛到气管里,年轻的导师顿时大声咳嗽,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顾慨棠觉得自己此时应该道谢然后退出去才好,可想起刘浩然发烧时疲惫的模样,又很担心。等那导师满脸通红地转过身用纸巾擦嘴,顾慨棠才问:“刘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年轻导师说,“但我知道他在哪家医院,昨天弄得挺吓人的,救护车开到学校里了……”
“什么?”
“你不知道?”导师道,“哦,那你昨天走得挺早的。就是昨晚上的事,刘老师突然晕在讲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顾慨棠心想,那我得去看看他。
按照那年轻导师给的路线,顾慨棠离开学校,赶过去后,想了想,他又在医院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苹果,这才进了医院。
顾慨棠怕走错病房,所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见楚薇,才敲门走进去。
开门的瞬间,刘浩然正和楚薇大声说:
“你快点回学校吧,这点小事,你留这儿干嘛?啊?快走快走。”